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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2 馬虎 文 / 天香樂佛

    西蜀,自古有云:錦江風散霏霏雨,花市香飄默默塵。

    而今,西蜀的一切繁華、美景都如過眼雲煙,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渾濁不盡的瘴氣與漫天憤怒的鬼魅咆哮。

    在這濃烈的瘴氣與怨氣瀰漫中,蜀中天地悄悄地保留著一片秀美,濃郁茂盛的草木充滿著無盡的生機,在這片黯然的天地間悄悄生長。

    林間,一顆最大的千年古樹上,一座淡的小木屋被建立在古樹的枝葉間。

    木屋中,一位清秀少年正端正盤坐,好似傳說中那修道之術打坐一般。稚嫩的臉龐,隨著沉穩的呼吸輕輕地動著,縷縷陽光照進,為少年身上鍍上一層神秘的光彩。

    某一刻,少年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明亮,一股難以言語的喜悅充斥著眼眸「嘿嘿,終於將五雷純陽訣修煉到大乘境界了,想當年父親修煉到這樣的程度,恐怕也都四十多歲了吧!而我現在才僅僅十六歲!」

    提及父親時,少年歡悅的臉上瞬間被陰沉所遮蓋,眼神中濃濃的仇恨中流出深深地痛苦。

    緩緩起身,吐一口氣,將心中個不舒服舒緩一下,來到小屋中擺放的兩個靈牌面前。取三支蘭香烽燃插上去,然後恭恭敬敬的在靈位面前扣了三個響頭,頭深深地埋在地面,聲音低沉、略微有些抽泣的響起了:「爸媽,虎兒已經將五雷純陽訣修煉到大乘境界了。」

    少年正是當年馬氏一族,馬如龍獨子馬虎。

    馬虎依舊跪在地上,聲音哽咽卻說不上話來。思緒悄悄地又回到五年前。

    五年前,馬如龍接到茅山法令的一個月後。西蜀徹底陷入災難之中,酆都封印陣法被破。

    雖然政府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佈置蜀中百姓的遷移,但直到封印被破,蜀中仍舊有很多疏散的百姓沒有能夠及時遷移出去。瘴氣蔽日、怨氣叢生,整個蜀中完全被籠罩其中,鬼魅殭屍橫行。蜀中真正成為了一片人間煉獄,來不及遷移的百姓無助的瘋狂逃竄,哀號遍野。

    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讓百姓遷移,馬如龍帶著自己的妻子與兒子來到了酆都。

    慘烈的場景深深地刻在了馬虎的腦海中。數不盡的鬼魅像潮水一般向著自己父親的方向湧來,而父親與母親卻並沒有退縮,只是慘烈的相視一笑後,一路殺伐,來到了酆都鬼蜮中心。

    一隻擁有著僵靈實力的殭屍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馬虎清楚記著爸媽在看到僵靈後眼神中的堅定決絕之色。

    耗盡了生命最後的一刻,都沒有能夠殺死僵靈,無奈之下只能夠合力將僵靈封印。但那時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趕往鬼蜮出口了。

    馬虎附在地上的單薄身體不住的瑟瑟發抖這,爸媽最後的聲音久久的盤旋在自己的耳邊:「虎兒,記住只有五雷訣修煉到大乘境界你才能夠從乾坤陣中出來,到時候一定記住收復這只僵靈。馬氏一族血仇當報!但是馬氏族人的職責更不應該忘記!」

    馬虎的腦海中只剩下父母在最後之際的畫面,二人懷著無盡的歉意看著自己,然後在身體的不斷燃燒中,佈置出乾坤大陣,在自己的無助中消失不見。

    馬虎單薄的身體伏在地上瑟瑟抖動,暗暗抽泣片刻後。緩緩抬頭,略顯稚嫩的臉頰更多的是剛毅,微紅的眼眸中充滿了憤怒的仇恨,緊緊握著拳頭,低聲自喃道:「爸媽,你們放心,我馬氏一族的血仇虎兒不會忘記的,馬氏一族的職責虎兒也不會忘記的!」

    嘴上這般說法,心中卻又是另一番打算:爸媽對不起,我馬氏一族歷來貢獻,最後得到的又是什麼,家族仇恨我必然讓他們血債血償。至於那職責,孩兒不會迂腐苟同,但如果遇到危害人類的邪物,孩兒一定會出手的!希望爸媽到時候能夠原諒孩兒。

    說完後,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起身緩步走出木屋,感受著林間的鳥鳴聲與清爽風聲,馬虎的情緒漸漸回轉過來。

    長長地呼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擋著眼光向著遠處望去,望著虛幻之外的濃烈瘴氣,馬虎歎氣自語道:「現如今,恐怕整個蜀中地區也只有這裡還算是一片淨土吧!」

    話落,手中出現一把萬年檀木所製的檀木劍。身體站在古樹上凌空一躍,出現在樹下的一片空地上,長劍舞動,斬破空氣阻擋,形成一道道空氣破裂的音波,向著四野傳盪開去。

    「斗、者、臨、兵、列、陣」

    六字真言瞬間從馬虎口中吐出,同時長劍飛出,手中數道法訣掐出。

    「吼——」

    一聲龍吟劍鳴從木劍中傳出,木劍周圍空氣出現水紋般的褶皺。下一刻,一道黃色光華閃過,一隻傲然金龍幻影盤旋在馬虎的頭頂。

    金龍怒目圓睜,金色長鬚無風飄然,吞吐呼吸之間噴出一道道虛幻的火焰,整條龍身好似火焰般徐徐燃燒,金龍腹部生有兩爪。

    回頭瞧了一眼自己虛幻出來的的龍魂,馬虎略顯稚嫩的臉龐露出微微笑意。雙手翻轉撤銷法訣,金龍虛影漸漸消失,而木劍在長鳴一聲,回到他的手中。

    握著木劍,「五雷純陽訣練至大乘境界,便能夠虛幻兩爪龍魂,天地真龍,秉承了天地正氣對於那些鬼物當真是剋星,只可惜我馬家只擁有了五雷純陽訣的前半部功法,沒有相應的後續功法,這五雷訣永遠都不能夠完全練成。傳說只要完全練成,便能夠虛幻出五爪龍魂,那樣該有多麼強大?」

    話落,馬虎的雙眸再度瀰漫寒霜:「父親說過這五雷純陽訣本是馬家先祖所創,卻被茅山據為己有,現在是他茅山先不仁,那麼休怪我馬虎不義,這五雷純陽訣我實在必得!」

    暗中發誓一定要搶回五雷訣的同時,馬虎也想到了父母臨終前地交代『五雷純陽訣練至大乘境界便能夠走出乾坤陣』。

    望著蜀中唯一的一片安寧祥和之地,馬虎黯然說道:「乾坤陣,你保護我五年光陰,現在我已經達到了父親的要求,是時候離開這裡,尋找那僵靈為父母報仇了。希望你能夠永遠保護這一片水土吧!保護這裡的生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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