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道啟是在訓斥烏巴陳二人,實則是暗示他們回峰搬來救兵。可烏巴陳二人早已厭惡七星峰,只是裝作沒聽見而已。
「喲,原來道啟師兄也在,你這是跟誰說話呢?」阿寶扭頭四望,見最新收的兩名師弟面露難色,心中隱隱明白了些。
道啟說:「阿寶,我七星峰這兩個廢材沒有好好巡山,是不是打擾到你了?給我個面子,放他們回去,我改日登門賠罪。」
他身陷困境,若是一心逃走倒也有幾分把握,可是虛靈訣乃是緊要之物,丟了的話,穆千尋絕不會原諒他的。
所以此時只盼烏巴陳和源生能識顏色,會了意去請救兵。
可恨這兩個呆子,來到此處之後都不敢看他一眼,更別提搬救兵的事情了!
道啟更加惱怒,喝道:「你們兩個呆子,沒聽到我說話麼?」
烏巴陳心中痛恨「巡山」二字,惱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晃了晃肩頭大刀,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阿寶覺得奇怪,問道:「道啟,你說的巡山弟子,難不成是指我這兩位師弟?」
道啟眉頭一皺,冷然道:「你們兩個混蛋要叛出我七星峰?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們一心求師,難不成要一輩子給你幹巡山的活兒?」烏巴陳冷哼一聲,見源生有些緊張,拍了拍他手表示安慰。
阿寶心想:「神匠族幾近消亡,難得有一個血脈重現人界,竟然要干巡山的雜物。這可真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但想到七星峰的人不好得罪。便沉聲說:「道啟師兄,我想你是搞錯了!這裡沒有巡山的弟子,更沒有什麼混蛋,只有我三寶峰兩名直傳弟子!」
「你們敢偷偷加入三寶峰,哼,真是有膽!叛出我七星峰,絕沒有好下場,你們兩個混球給我等著!」道啟臉面抽搐。諸事不順,心中愈發煩悶。
他行事向來縝密,可自從找到天機子之後,推演之術便沒有一次正確過,不由地懷疑道:「一定是天機子暗中動了手腳,否則我推演之術已經頗有造詣,早能趨吉避凶,如何今日會接連遭遇這等苦悶?」
阿寶聽他粗暴地教訓新收來的師弟,不由地來了氣,冷喝一聲。說:「我再說一次,這裡只有我三寶峰的天才弟子。沒有什麼混蛋!我三寶峰沒什麼威名,但對於門下弟子周全,還是能保證的!」然後扭頭道:「烏巴陳,源生,雖說我三寶峰安全,但難免有人心懷不軌,等入了山門,我分別將一件心魂鎖魔交給你們,絕對能護你們周全!」
道啟臉色一變,對於心魂鎖魔的厲害,他可是深有體會。
當日按照穆千尋的指點,他找到了天機子卻沒有半點兒辦法,可是一動用心魂鎖魔,便很快將其抓住。
可以說這件寶物在手,足以讓人跨大境界而戰了!
若是烏巴陳和源生有此寶在手,莫說是他,就算是換做天機子,也未必傷得。
江城子見阿寶和道啟槓了起來,笑意盎然,道:「寶哥,看來三寶峰和七星峰也有些恩怨要處理啊?嘿嘿,正巧我蠻牛峰也要找他理論,不如咱們一起動手?」
阿寶神色一愕,隨即想到眼前江城子雖然生得一副書生模樣,卻是個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粗條子,搖頭道:「這不好吧?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七星峰這般欺凌我峰弟子,我若是不替兩位師弟出氣,別人還以為我三寶峰可欺!」
說話時阿寶雙手一抖,取出一條漆黑鎖鏈,喝道:「道啟,出手吧!」
「心魂鎖魔!」道啟心臟猛地抽搐,看著對方手中寶物,一臉忌憚之色。
一旦被這種寶物制住,任憑他何種手段也施展不出,更要命的是被此事傳出去的話,他可要名名譽掃地。
這還不算完,心魂鎖魔極為特別,能解開的只有三寶峰的人,也就是說,最終他只能去懇求敵人,賠罪認錯!
被這般折辱,跟要他死沒有區別。畢竟他不像天機子那般,臉比城牆還厚,被鎖鏈制住,還整日嘻嘻哈哈。
江城子揚手阻攔:「那可不成!」
「啊?」阿寶面露意外之色,只聽江城子續道:「寶哥你也說了先來後到,我可是被道啟污蔑在前,況且他跑來我蠻牛峰地盤撒野,我怎麼也要先算這筆賬才對!」
道啟思量片刻,覺得有道理,便收起鎖鏈說:「既然如此,江城子師兄先請!」
江城子的衣袖早已擼道肩頭,他還是做了個擼衣袖的動作,笑瞇瞇地盯著道啟說:「道啟,我一直當你是好兄弟,不願動手,要怪就怪你欺人太甚,竟跑到蠻牛峰來撒野!」然後伸手拍了拍自己白淨臉頰,發出啪啪之聲,道:「我天機子臉面不值錢,但我師父可是一方峰主,你這般不請自來,分明是瞧不起家師!」
「我哪有瞧不起柔虎……」道啟話還沒說完,天機子打斷說道:「我看咱們朋友是沒法做了,你辱我師承,我今天定要和你做個了斷!有寶哥作證,咱們來個公平對決!」
阿寶挑眉道:「原來他辱你師承,這口氣絕不能忍啊!」
「寶哥說得沒錯,師兄,亮出你的拳頭,打得他找不到北!」萬懷晴拍了拍阿寶的肩頭,揮著拳頭叫了起來。
阿寶先是一愣,但見萬懷晴目光靈動有神,容貌更是美麗不可方物,不由地心中砰砰直跳,臉上泛出紅暈。
他多年悶在三寶峰中煉器,極少和外人接觸,更不用說青春靚麗的女子了。此刻覺得萬懷晴這麼一拍,
整件衣裳都帶著香氣,心中甜絲絲的。不由地覺得歡喜。心想只要萬懷晴一句話。要他跳入火坑也絕不猶豫了。
可惜的是他常年處於烈火周圍。臉頰和黑炭也差不多了,即便是泛出紅暈,也沒人瞧得出來。
這時江城子不耐地說:「道啟,你到底動不動手?你這麼客氣不先手,我可要出手了!」
道啟身軀一震,不由地倒退幾步,沉聲道:「我不和你動手!」心中實在不忍放下法訣,又說:「將虛靈訣還我。我立即走!」
「哎呀,你還要誣陷我!我哪有偷你虛靈訣,連身子都給你搜了,還不滿意?」江城子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阿寶神色微變,道:「搜身?這可了不得!道啟,你七星峰也太霸道了吧!江城子好歹也是蠻牛峰首徒,你竟然搜他身?」
江城子更加來勁,續道:「這還不止啊,他剛才……剛才……還摸我!」
「啊?」阿寶更加難以置信。指著道啟說:「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一想到男人有意去摸男人,黑黝黝的皮上也起滿了雞皮疙瘩。
江城子掀開肩頭一片衣衫。指著說:「寶哥,你看,他剛才捏我這裡,還紅著呢!」
那裡本是萬懷晴有意捉弄,撓了他癢而已,此刻被他說的有模有樣,讓阿寶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可他血脈強橫,原本還有些發紅的地方早已經恢復,當即兩指用力一捏,再度紅了起來,然後指給阿寶說:「寶哥,你瞧瞧,你瞧瞧啊!這還紅著,這麼紅!」
阿寶早已被道啟的這種可怕愛好嚇唬到了,覺得被道啟看上一眼便渾身難受,忙說:「我……我……我有事先走了!我三寶峰弟子能屈能伸,巡個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話還沒說完,便一手拉著烏巴陳,另一手拖著源生凌空飛起,遠遠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哎呀,瞧瞧,都把黑木炭嚇走了!」萬懷晴一直想說阿寶像黑木炭,但覺得同仇敵愾,對方在場時一直稱呼「寶哥」,此時剛一離開,便叫起了「黑木炭!」
這時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
「真沒看出來啊,道啟還有這種愛好……」
眾人扭頭一看,才發現一名光頭不知何時出現,此刻一臉噁心地瞧著道啟。
江城子心中一凜,他同樣沒有發現對方何時來的,不由地心中更加忌憚,抱拳道:「天機子師兄去而復返,不知有何指教?」
來人正是天機子,只是張羌等人竟沒有一個人發覺他何時來的,不由地一個個心中驚歎他鬼神莫測的實力。
天機子瞧了瞧道啟,搖頭道:「竟然喜歡男人……我可要小心……小心了!」
此刻的道啟惱怒得滿臉通紅,直接紅到了脖子根,恨不得找個地縫轉進去,指著江城子顫聲道:「你……你……」卻再也說不出來。
但道啟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要回了七星峰,好好數落蠻牛峰一番,穆千尋自會為他做主。他強忍著怒氣說:「師兄,他們以多欺少……」
話沒說完,天機子雙手一伸,宛如民間傳說的殭屍一般,一蹦一跳離開,口中喃喃道:「夢遊,我又在夢遊了……這才多久,都第二次夢遊了……」
天機子遠遠離開,還有聲音傳回來:「佛祖保佑,我做夢也不想見到這麼噁心的事情了……男人喜歡男人,太可怕了……佛祖保佑,弟子都不敢睡覺了……」
張羌等人嘻哈大笑,道啟瞪著天機子離開的方位咬牙切齒,心想再拖延下去也不過徒然,與其再被羞辱,還不如離開後再想辦法。
他腳尖猛地點地,整個人離地而起,身子嗖地飛出,速度快得只讓人看到一道影子。
「改日再和你們算賬!」道啟冷喝一聲,見馬上就要離開蠻牛峰的地界,不由地心中一鬆。
「道啟兄弟,何必這麼著急離開?瞧瞧,你現在還在蠻牛峰地界呢,瞧下面界碑,我沒誣陷你吧?」江城子一掠而出,轉眼便擋在道啟身前,手指著下方界碑,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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