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懷晴覺得李幽若說得有理,但嘴上不服,期期艾艾道:「也許……也許是他以前沒遇到我們這等天才!滿江月雖然厲害,但天賦未必就勝過我們!」
張羌卻問道:「前輩,不是說龍族都去了龍界麼?龍延庭既然是龍族第一天才,應該也不在此界之中了吧?」
李幽若搖頭道:「龍界的事情還在五星誅魔之前,當年我聽人說過,龍延庭可能是唯一滯留人界的純正龍族了!也有人說他過於自負,和龍族鬧了矛盾才不肯去龍界的。真實情況如何,我也並不知曉了!」
「聽前輩這般說,龍延庭應該是極為厲害的,他的境界很高吧?」張羌問。
「境界?」李幽若沉思片刻才說:「我聽前任族老感慨過:『見了龍延庭,才知龍族道統!』他的境界和你們瞭解到的不同,不能以金丹、元嬰這些劃分來衡量。至於他到底有多厲害,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能確定的是,他至少不懼道衍聖地!」
「不懼道衍聖地?」錢小錢念頭一轉,問:「前輩的意思是道衍聖地中無一人能勝過他?那豈不是有煉虛境,甚至半聖了?」
李幽若說:「那我就不知道了,但看看滿江月這等天才,甘願放棄九龍聖地的地位也想要追隨他左右,想必是很厲害了!其實當年還有一人想要追隨龍延庭的,名為柔虎,乃是道衍聖地的絕頂天才,按照姚百浪所說,十年前他便是道衍聖地的長老了!他都肯屈居龍延庭旗下。也很能說明龍延庭的實力!」
「媽。世上真有這麼厲害的人麼?九龍聖地和道衍聖地已經是人界最強勢力。竟然有天才弟子願意另投他師,真是奇了!」月蘿聽著媽媽的話,對龍延庭也十分敬仰。
「我看你們幾個器宇不凡,說不定將來有機會能認識他也不一定!」李幽若道:「蘿兒,咱們就到前面那一家客棧休整,就算什麼道衍聖地來抓人,也找不到咱們孤兒寡母身上!」
由於鎮上人煙稀少,客棧極為冷清。店家為月蘿母女安排了最好的房間,張羌等人打了招呼,便徑直離開。
「要我說,先把那個死魚眼抓來打一頓!」萬懷晴揮著拳頭說。
「死魚眼?」張羌神色一愕,卻並沒明白,只聽萬懷晴道:「就是那個沒睡醒的童子啊,竟敢坑我們,這回非要他好看!」
錢小錢道:「晴姐你說抓誰就抓誰,不過那童子後來爆發的氣息足足有元嬰境界,咱們幾個要是拿他不下。得想好逃脫之法才行啊!」
「那算了!」萬懷晴烏黑大眼睛溜溜一轉,覺得抓那人似乎不太現實。又道:「那就去抓道啟那個混球,小錢你和他周旋,我們從旁輔助!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小錢挺胸道:「沒問題,正面交給我好了!」
眾人有了計劃,接下來的幾日便在聖山周圍遊走,奈何道啟彷彿躲在聖山不出來了一般,連續幾日都沒有見到人影。
倒是萬懷晴心情不爽,將幾名外出辦事的低階弟子暴打了一頓。
「晴姐,咱們這幾天見到的童子少說也有十個,你為什麼偏偏要打他!」錢小錢指著倒地昏迷的童子問。
「為什麼?因為他也是死魚眼,晴姐我看著就來氣,這個理由充分麼?」萬懷晴說。
「充分,很充分的理由!」錢小錢說:「敢讓晴姐來氣,活該被打!」
再後來的半個月中,聖山顯然得到了什麼消息,周圍不時有一隊人巡邏,張羌等人早有準備,自然一次都沒給撞上過。
不過這麼一鬧,他們能抓到人的機會越來越少,這一日烈陽當空,萬懷晴擦了擦額頭汗水,氣鼓鼓地說:「這鬼天氣真是熱,老娘真想抓個死魚眼消消氣!」
小錢見視野中都空蕩蕩的,根本沒半個人影,便拍著胸脯說:「晴姐,你們在此休息一下,我朝聖山邊上看看,說不定能抓來一兩個呢!」
「得了吧!要去一起去,小錢你不能因為境界比我們高,便小瞧人了!」萬懷晴說。
張羌蹲在河流邊洗了把臉,聽著微風吹過,樹葉發出簌簌的晃動之聲,耳垂一動,便指著東面說:「那邊有人,咱們去瞧瞧!」
「嘿,送上門的羔羊!老娘幾天沒動過手,今天可得鬆鬆筋骨了!」萬懷晴一喜,大步衝出,率先朝東面狂奔而去。
「巧碧,晴姐以前也這樣麼?」張羌看著萬懷晴的背影好奇地問。
「這……」張巧碧面露難色,半晌才回道:「偶爾吧!」
錢小錢拍了拍他肩膀,大有深意地說:「晴姐這人最心善,你以後就明白了!」
「嗯,這是嫉惡如仇啊!」張羌大步跟上。
趕了一頓飯功夫,張羌看清前方情況,哭笑不得。
萬懷晴早就氣的牙癢癢的,卻悄然隱在一邊看著。
原來前方兩人正北四人圍攻,一人手持長刀,另一人赤手對敵,衣衫破爛多處,竟有些像乞丐模樣。
「烏巴陳和源生?他們怎麼跑道衍聖地來了?」錢小錢驚訝地說。
「還能為什麼?肯定是得知我們來了道衍聖地,想追隨我們了!源生倒還算老實,這烏巴陳啊,我早就想揍他了!」萬懷晴看著烏巴陳被逼的很緊,身上也受了幾處傷,不禁有些得意。
小錢已經聽說烏巴陳多年想尋找他對決的事情,但對此並不在意。當張羌告訴他晴姐是因為烏巴陳說他壞話才生氣,不由地心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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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歹也是點金族人,我可不能坐視不理啊!況且五星誅魔,他們都出力不小!」錢小錢見烏巴陳和源生傷勢加重。不由地皺了皺眉。
張羌道:「烏巴陳幫我煉製小衍棍。這可是件大事。我這般旁觀,也於理不通啊!」
見兩人都有出手的意思,萬懷晴卻覺得好戲還沒看夠,不耐地說:「再等會兒嘛!不就是掛點彩麼,烏巴陳那麼壯,留點兒血怕什麼?」
張羌和小錢互望一眼,都知道烏巴陳二人暫無性命之憂,便靜立不動。默默旁觀起來……
場上砰砰之聲不斷,烏巴陳手中寶刀極為不凡,數次危機都靠寶刀撐過去,源生實力明顯要低一些,但對方只有一人跟他糾纏,壓力並不算大。
過了一會兒,那四人逐漸不耐,乾脆改換戰術,一人拖著烏巴陳,另外三人想要置源生於死地。
烏巴陳大喝一聲。雙手舞動大刀,整個人發瘋般地攔在源生跟前。一時竟讓眾人無法靠近。
源生淒然叫道:「陳大哥,不要管我了,你逃吧!」
烏巴陳咬牙喝道:「兄弟一場,我如何放下你不管?咱們說好的,有飯一起吃,有架一起打!」
那四人目光陰沉,其中一人忽然喝道:「用血焰令!」
四人同時單手一揚,露出一枚血色令牌,萬懷晴目光一瞪,叫道:「原來是血焰門的魔崽子!」正要出手,卻只見兩道身影從身側一閃而過。
正是先一步動手的張羌和錢小錢。
他們深知那血焰陣的可怕之處,自然不肯讓對方成功激發陣法。
那四人見周圍忽然出現另外四名陌生人,不由地神色一動,其中一人喝道:「血焰門辦事……」
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一隻碩大木棍當頭砸了過來,愕然道:「煉體士……」
另外幾人一驚,紛紛露出懼意,身形不由地連退數步。
「他們似乎怕我?」張羌將他們神色盡收眼底,卻想不明白緣由,自顧手上攻勢不停留,一砸而下。
「快跑!」另外三人竟然不管張羌小衍棍下之人,拔腿就跑。
張羌一擊得手,那人登時昏死過去,小錢見剩餘之人直接逃跑,也沒興趣追趕,疑惑地看著張羌問:「什麼情況,他們認識你?」
「我並未見過他們,又如何會認識?」張羌同樣很是不解,只聽萬懷晴笑道:「嘿嘿,沒聽他們說麼?他們是怕你煉體士的身份!」
「我看他們的血焰陣頗有金剛之能,就算對上煉體士也不至於吃虧吧?」張羌指著眼前昏迷之人說:「他好歹也有築基修為,如何連我一擊都躲不開?真是奇怪!」
萬懷晴也覺得奇怪,口上卻說:「那肯定是張羌你威風凜凜,這傢伙被嚇破了膽!」
張巧碧一直不開口,此時卻笑著說:「我猜他們是將你當成了滿江月,他可是挑了血焰門幾處分壇的人,血焰令也無法對付,這些人自然沒膽量和你交手了!」
「還是巧碧妹子說得有道理!」萬懷晴笑了笑,這時烏巴陳依然狂刀亂舞,源生抱著他叫道:「陳大哥,沒事了,那些人跑了!」
烏巴陳醒悟過來,環顧一周,驚道:「張羌,錢小錢?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們怎麼在這裡?嘿嘿,你這個討厭鬼還真會裝啊!要不是我們,你們兩個現在還有命說話?」萬懷晴笑瞇瞇地說。
「這……」烏巴陳見四名惡人一死三逃,難以置信地說:「他們被打退了?」
萬懷晴眉毛一掀,昂然道:「那還用說?晴姐我朝這裡一站,那幾個兔崽子就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跑了!」
「這麼厲害?」烏巴陳有些不信,但看自己身上儘是傷口,萬懷晴卻如沒動過手一般,不禁有些羞愧。
張羌取出兩套衣衫丟了過去,道:「先換上吧!」
他身材略高,加上常年煉體,身上衣衫倒是能讓二人穿得。
烏巴陳二人略一猶豫,便接過衣衫,朝一側樹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