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小衍棍上雷電環繞,妖妖一臉喜悅,拍手笑道:「這下好了,大木棍做背簍就更舒服了!」
張羌眉毛掀起,這才發現妖妖還記掛這個,當時離開隱龍山的時候,他曾施展變化之法,讓小衍棍變成背簍模樣。
想起此事,張羌翻手拿出一節綠竹,笑道:「妖妖以後天天都可以坐背簍,不過這節竹子還需要融合進去麼?」
此時眼看小衍棍已經修復,張羌當時只道妖妖說著好玩,現在回頭再想,覺得這節竹子只怕真是大有來歷!
「什麼竹子,給我看看!」烏巴陳瞧了眼綠竹,露出疑惑之色,只見妖妖直接從身上摸出一節遞給烏巴陳,說:「竹子就是竹子嘍,給你!」
心中感激妖妖念出了匠神秘術,烏巴陳對她奉若神明,恭敬地接過竹子,仔細查看起來。
半晌之後,烏巴陳問:「把竹子融合進小衍棍?」
妖妖說:「對啊!竹子是要融合進去的,哦,對了!你還做不到呀!」說著話,一把將那節竹子抓在手中。
「我做不到?」烏巴陳喃喃自語,覺得臉上無光,但也不生氣,問道:「妖妖妹妹,我現在的確做不到,但你若像剛才那樣教我,我很快就能做到了!」
「教你好麻煩的!怎麼教?」妖妖將竹子被在後面,好奇地問。
烏巴陳略一思量,問道:「比如那節竹子,我能看得出很好。卻不識得來歷。妖妖。你能告訴我那節竹子的來歷麼?」
「雷竹嘍!」妖妖隨口答道。
「雷竹?!」烏巴陳倒吸冷氣。伸手就想要搶妖妖手上的竹子,卻發現她早有提防地藏在後面。
咬了咬嘴唇,烏巴陳目光轉向張羌,伸手討要道:「張羌,那個……雷竹給我看看好麼?」
張羌笑了笑,將雷竹遞了上去,只聽妖妖鼓著嘴說:「又要搶!」
正不明所以時,張羌驚愕地發現烏巴陳抓起竹子。掉頭就跑,口中哈哈大笑,興奮地說:「你這個笨蛋,雷竹比小衍棍品階還高,比我的斬龍刀還厲害,你就這麼送到我手上了!哈哈哈!」
只見遁光亮起,烏巴陳竟然不管不顧煉製中的小衍棍,直接騰空而起,逃向遠方。
張羌微微皺起眉頭,心知妖妖果然大有來頭。隨手拿出的蓮子便堪比靈藥,一節竹子。便能讓烏巴陳起了搶奪之心。
更重要的是,小衍棍還沒完全修復完畢,烏巴陳這名匠師就這麼跑了,這可怎麼辦?
「妖妖,小衍棍融合好了麼?」見小衍棍上雷電逐漸內斂,張羌只能問無所不知的妖妖了。
「沒呢!雷竹還沒融合,我就知道他會搶的!」妖妖撅著嘴,似乎有些生氣。
張羌尷尬笑道:「算了,他喜歡就拿去好了!小衍棍裂紋處都恢復了,比以前還厲害呢!」
妖妖白了眼半空中的烏巴陳,氣鼓鼓地說:「不行!他拿了雷竹,會性命不保的!」
張羌聞言心中一凜,知道妖妖不會無的放矢,似乎總能未卜先知一般,沉聲道:「那我去將雷竹搶回來!」
「不用啦,我都知道他會搶,怎麼能讓他將雷竹搶走呢?」妖妖粲然一笑,將胖乎乎的小手伸了出來。
只見原本握著一截雷竹的手中,赫然有兩節雷竹!
半空中烏巴陳興奮難忍,本以為張羌會玩命搶奪,扭頭卻見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不將他當做一回事兒,便朗聲道:「張羌,你不將雷竹搶回去麼?」
話音剛落,便感應到手中一空,原本握著雷竹的手,竟忽然變得空蕩蕩的!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烏巴陳冷汗涔涔流下,心想雷竹這等寶物有個散失的話,張羌非得跟自己拚命不可!
更要命的是,得罪了妖妖,以後就再也無法補全匠神秘術了!
心中後悔不迭,烏巴陳這才發現自己太過冒失了,連忙前後左右地尋找雷竹。心想找到雷竹,一定第一時間歸還給張羌,萬萬不可得罪了妖妖這位老師!
偷瞧了眼妖妖,烏巴陳擔心她生氣,卻意外看到她得意地揮著小手,手上有兩節竹子,綠光幽幽,甚是搶眼。
「啊?你什麼時候拿回去的?」烏巴陳問。
妖妖說:「雷竹是我的,又怎麼會讓你給搶了去?我一看你的手,就知道你不老實了!」
烏巴陳乾笑兩聲,落下遁光,朝張羌拱了拱手,陪笑道:「不好意思啊,這些年在廣元城動手習慣了,一時沒收住。」想起一事,連忙又說:「不過呢,我絕對是好人的,剛才……那個……玩笑,我開了個玩笑而已!嘿嘿!」
張羌知道烏巴陳這些年過得不易,在廣元城沒少干強搶之事,好在搶得都是凶人、惡人,並未傷害過普通人,便笑道:「我還以為你就不管小衍棍了呢!你要是這麼一走了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烏巴陳打出一道法訣,感應到小衍棍隱隱傳來回轉之力,笑道:「其實小衍棍已經恢復了!」
「瞎說!」妖妖一把抓過小衍棍,另一手將一截雷竹朝上一按,然後雙手搓動,張羌便驚愕地發現雷竹消失了!
熔煉寶物,妖妖沒有使用匠師的先天之火,也沒有使用烏巴陳的血焰,只是一按一搓,竟就這麼給融合了!
「這……」烏巴陳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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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天煉術麼?」
張羌不由地想起妖妖之前吟唱的歌謠:「神兵血煉,以血為主,以魂為輔。器煉不如血煉,血煉不如魂煉,魂煉不如天煉……」心想難不成妖妖是匠神級別的大師,掌握了比魂煉還厲害的天煉之法?
這太不可思議了!
只聽烏巴陳又問道:「妖妖。你用的是天煉之法?」
妖妖露出茫然之色。而後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妖妖。你收我為徒吧!」烏巴陳忽然雙膝一軟,跪倒下去。
只要能補全匠神秘術,別說是向一名女童下跪拜師,就算是讓他死,也絕不猶豫!
「收徒弟呀?我不收!」妖妖一口拒絕,烏巴陳又說:
「那收我為僕吧!」
如果說徒弟還需要保全師徒名分的話,僕人可就完全是頤指氣使,不用有任何顧慮了。
妖妖卻反問:「要僕人幹嘛?」
烏巴陳臉色連變。心中著急,一咬牙,噗通一聲拜倒在地,朗聲道:「我烏巴陳,願意終身為奴,侍奉妖妖左右!」
「不要!」妖妖撅起嘴巴,顯得有些生氣,跑到張羌跟前說:「我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好像忘記了很多人……」
說話時一陣失神,然後將小衍棍了剩餘的一節雷竹交給張羌。低聲說:「我去崑崙了!」口中不住喃喃地說:「怎麼不記得了?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
五色光芒一閃而過,瞬息沒入張羌手腕處。妖妖便沒了蹤影。
張羌低歎一聲,心想不知自己何時才能進入崑崙之中見識一番,又想起妖妖說的崑崙之心不見了,一陣頭大。
只聽烏巴陳說:「你收了我吧,妖妖,我求你收了我吧!」
「妖妖已經走了!」張羌微微皺眉,問道:「你想學妖妖口中的歌謠吧?」
「歌謠?那可是我神匠族特有的煉器之法,乃是天下煉器正宗!可惜啊,這秘術在我手上要失傳了!」烏巴陳想到此節,又是一陣難過。
張羌問道:「怎麼你師父沒教過你麼?況且你們神匠族總該留有這份煉器之法,不至於失傳才對吧?」
「師父?」烏巴陳傷心地說:「師父他老人家收我的時候,已經時日無多了!匠神秘術雖然講過一些,但我那時年幼,加上剛入門,如何能記得住?」然後雙手抓著張羌,緊張地問:「張羌,你幫我好麼?我知道妖妖和你關係好,你幫我求求她,將匠神秘術傳授給我好麼?我神匠族為神兵而生,沒了匠神秘術,我烏巴陳空有血脈又有什麼意義!」
說話時,烏巴陳情緒激盪,胸腔堵塞,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沉吟片刻,張羌說:「下次見面,我跟她好好說說吧。不過你不能再這麼激動了!妖妖還小,你這樣會嚇到她的!」
「好!只要能補全匠神秘術,張羌你吩咐什麼,我就做什麼,全聽你的!」烏巴陳拍著胸脯,一臉喜色。
「喂,你們弄好了沒?又哭又鬧的,真是不知羞!」萬懷晴遠遠走來,大聲說道。
烏巴陳有些尷尬,想起自己先前的失態,臉上無光。
張羌道:「已經好了!」揮了揮手中小衍棍,生出呼呼風聲。
「不錯嘛!一看就是好寶貝!」萬懷晴目光灼灼,然後欣賞地看了眼烏巴陳。
烏巴陳搖頭道:「別看我,這可不是我的功勞!」
「喲?張羌,真是小看你了啊,什麼時候開始的?會煉製寶物也不跟晴姐說一聲?哪天給我也弄一件趁手寶物?」萬懷晴笑吟吟地盯著張羌。
聽烏巴陳說不是自己的功勞,萬懷晴理所當然地認為小衍棍進階,都是張羌一手功勞了。
「哪有?晴姐,這玩笑可開不得!」張羌擺手道:「煉兩張符菉還成,煉製靈器寶物,我可是半點兒也不會!」
「你們兩個,推來推去的,不就是不想給我煉製寶物麼?真是小氣!」萬懷晴撇撇嘴,一手拉著張巧碧說:「你們真是小人之心了!我和巧碧妹子呀,就算不用寶物,也照樣打贏你們!師傅說得對,靈器法寶都是外物,唯有強大己身才是正途!我算算啊……」萬懷晴學著小孩兒扳手指模樣,半晌才說:「到今天為止,只有我和巧碧妹子兩個人走得是正途,你們啊,都是旁門左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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