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很不幸的用來做比較的對手,幾乎全部都是未來的軍事家,碰巧也是一位野心家,還是一位攻無不勝的將軍。所以,我注定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失敗啊。人生選對手的時候也是不能太拼的。
但是,後來,我又很是厚臉皮地當先原諒了自己的失敗,我是這樣覺得的,連兵家的勝敗都是常事。
我的勝敗比,有一些低迷,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我甚至是很清楚地覺得,只要有一天我還能張這個嘴,我就能將我犯的一切錯誤都解釋成,那是一種常理,然後,很自然地加以原諒。
而這顯然,這是不能是生長得很正直且全面的人生途徑。
不過,出現在眼前的那是什麼東西,有人在賣一種會說話的鳥兒。這種鳥,從前也是聽說過的,不過,聽說的東西一向是很美的,我對這樣的結果也是很有心理準備的。
沒想到,親眼見到時,會是這樣一種感覺。從前,我覺得,這樣想想就是奢侈的。可是,頡利說要是喜歡就買給我。我凝視他的樣子,好像不是在說謊。
我們現在不是在逃難嗎。當然,這個逃難不是一般的逃難,我們是有人質的高質量的逃難啊。可是,這終歸是李朝的天下,我們的身後是會有追兵的。也就是說,我們能看到的未來的局勢,就是不斷地被包圍之中。
這樣的話,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都會是一件有難度的事情,我們還要照顧一隻鳥,況且,一隻什麼會講話的鳥,絕對不會是一隻讓人省心的鳥。
我這個分明是在猶豫的好不好,他那邊就已經負了銀子。這只傳說中的鳥果然是貴得離奇。
拿到手裡的鳥,比不得在我記憶中那種朦朧隱約的喜感,看起來也有點怪怪的。而且,它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清楚的記得了我叫珂兒。還時不時地反覆嘗試著講這句話。最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它的語調都與頡利半分不差,這麼聽起來,簡直就像是頡利一直我身邊,不對。是一直在我耳邊的感覺。
我想。等我能和這只呆鳥單獨呆一會兒的時候。我一定會和它好好地談一下,讓它說出一兩句更有出息的話來。能說出那麼一句也是好的。
後來,我之所以自己費力地提著這隻大鳥籠。也是覺得,如果它在這麼一直跟在頡利的身邊,可能,今後連長得都像像頡利。
也就是說,養鳥這種,比不得養花,只要扔在那兒,時不時看上一眼,喜歡的時候還向它學學。比如說,學學什麼是嫻靜如花的那種尚美姿態。當然,這個也不是什麼好學的。更容易的就是乾脆放棄。想也不要想。反觀,養鳥這種,就是時時刻刻要保持溝通的動物,也就是說,我得比頡利更吸引它才成。
雖然,我也知道,我可能做不到比頡利更吸引它,因為頡利的各種厲害,我也是清楚得很的,想等著我比他的魅力大這種,不會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但是,我可以讓這隻鳥見都見不到頡利,這樣,它就終歸是沒有什麼機會向頡利學習。也就沒有辦法近墨者黑了。
就只是這種感覺,怎麼像是在拆散它們的感覺。
我低頭正對著這隻鳥籠琢磨,那隻鳥就極大聲地叫我的名字「珂兒,珂兒。」
我回過神來自己也愣了,剛剛一時性急,就將鳥籠給提反了。此時,那隻鳥正用一對橘色的小爪子緊緊地抓住了籠子裡的橫桿,估計大腦很是充血。
有些不好意思地扶正了籠子。心裡在想的,卻是我真的應該將它給弄丟了。所以,我決定說一些它的壞話,我對著頡利開始抱怨,「就這麼一隻鳥,怎麼這麼啊,那麼大個頭的銀子轉眼就沒了。你看看,它長得一點兒都不可愛。而且它的年紀要比我小吧,應該叫我姐姐的的。」
抱怨完畢,我看向頡利,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正要說些什麼,籠子裡的這只就先開了口,「珂兒,應該叫我姐姐的。珂兒應該叫我姐姐的。」
伴著頡利的笑聲,我想,這個就是傳說中的自作自受吧。之後,我被一上午,它只說這一句話又搞得暈暈乎乎的。
我想,我一定要抽出一些時間來,讓這只破鳥見識一下,珂兒會是怎麼叫它做姐姐的。
一路走走停停,一點兒也沒有覺得累,當然,也是因為沒有走出太遠的原因。對這個,我還是不能根本性的理解。為什麼我們一直都不太追求速度。這與現在的情況著實不符。也就相應地讓人產生大大的懷疑。
但其實,我對他要懷疑的事情,還真的是太多了,所以,有時候我就會像現在這樣在懷疑懷疑著,也就自己混淆了。
而此時,本來我還想堅守一下這樣的懷疑,又因為一陣風吹得我很是舒服,將那個懷疑也吹得沒有了蹤影。最後,我好像是對自己都興起了懷疑,我剛剛當真的是在想什麼事情嗎,現在的這個感覺真的是太不對了。
最後,我們尋了一處客棧,要了幾間上房,一應處理得妥當後,頡利終於告辭去了一另一間房。我對著放在桌子上,時不時興奮叫著我名字的鳥籠和裡面的笨鳥。剛剛想問出,心中所有的疑惑,又很快地打住。
我在提醒自己,眼前的這只是真的鳥,可不是從前我房子裡的花鳥掛圖。它的威脅性真的是很大很大。尤其是它那只比盤子還要淺上許多的嘴啊。有時候我想將它的嘴巴粘上了就好了。
此時,屋子已經吹熄了大根燭火,只是在屋子一角點了一盞小小的燈台,映得外院子裡的不知名的樹影在窗紙上輕輕拽動。我一直看著那影子,及時地捕捉到了幾個落葉的搖曳影像。
我們要的這間小院,倒是個別的清靜,此時正宜入眠,但是,
我將眼睛瞪得這麼大,也是出於一種認真與不得已的考量,原以為這隻鳥也會一直瞪大眼睛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可是此時它彷彿已經是累了,閉上了眼睛也打起了瞌睡來。
我在此之前想的,先是什麼都不說與它只做眼神溝通的想法,看來是溝通不來了。
我輕輕地歎出了一口氣,看著它熟睡的模樣,我還是真的不忍心……讓它再這麼的睡下去了,這只破鳥。叫了一天我的名字,讓我到現在一點都睡不著了,不僅如此,還一直覺得耳邊還殘餘著它那種奇特的聲音。
後來再瞧向窗紙,現在連樹葉都變靜止,似乎是為靜夜所感,也進入了睡眠模式。
我伸出手慢慢穿過夜色,在籠子底端搖了搖,立意一點兒也不高深,就想要帶給它一種極端震動的感覺。
我現在是在調教這只不乖的笨鳥,方法當然不會讓它有多舒服。因為,這個主題又不是什麼仁愛事件。
眼前這只笨鳥,終於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似乎還很是不懂眼前的情勢,一副還行將要睡的樣子,只撩起了一半的眼皮看著我。我瞧著它這個樣子,有一段時間,好像不那麼氣它吵了,甚至還有覺得,它會不會接下來就變好了呢,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疼它。誰讓它其實就只有這麼一點點兒大呢。這麼看著,真的是我見猶憐啊。
藉著月光看著這個小東西,最顯眼的,就是它的嘴和它的亮晶一直在返回來光線的眼睛,很明顯,它的睡意正一點點被我製造出來的古怪氣氛給趕走,最後仍帶來著一點點睡意的它站得直了一點,又賣力地抖了一下身上的毛,似乎自己也在努力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兒。
我們的四隻眼睛在認真地對視當中。
它會不會已經利用了剛剛的時間長大了一點兒,看出來,它其實是買給我的禮物。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天我要和頡利分道揚鑣,它是要跟著我的。
它瞪大了眼睛,對著我的眼睛端詳了半天,好像也是真的明白了什麼,炸起全身的黑毛,「珂兒,你應該叫我姐姐。」也許是剛剛睡得很香恢復了體力的原因,它說起這句話時,明顯有力得多了。
這樣亮堂堂的聲音讓我覺得有點刺眼,又有點心痛。我要想,我是不是也要邪惡一下啊。當然對一隻笨鳥邪惡會比對一個人邪惡更容易一些吧。
我對著它翻了個白眼,也果然從善如流地叫了它一聲,「姐姐!」然後,我動作絕對優美地隨手從袖中,拿出自己的手帕,又用另一隻手打開了籠子門,再將握著帕子的手伸進去。向它的嘴上糊上這只帕子,在那個瞬間,還很明顯很有愛心地想了一下,要怎麼打結才會好看一些。捂到一半,又在想,我是不是要捂上它的耳朵才會更好一些呢。
再睜開眼時,發現,我已經動手將這只笨鳥嘴上的手帕,挪了一個地方,準備包它的耳朵。不過,動作很快也停了下來,太急切了,都忘了要將它教育好了。
用手掌在它耳朵的部位擊了一個掌,意思是類似於驚堂木那種,不想,在這之後,它果然學到了一點東西,一直在喊著「啪」,與我拍掌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現在是晚上了吧,我怎麼有點後悔,沒有教他唱一首搖籃曲,然後,在在明天早上之前教會它報菜名。順序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