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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二十章 真刀 文 / 張冉雅

    李元吉認為重要的人。然後,我在心裡默默地糾正自己,不要在這些無有的事情上糾結。這些都是與我無關的。我要關注的是那本書,是不是真的是如他所說的那樣的內容。雖然連夢境都被勾起,可是這內中的各種聯繫,卻更像是一個謎。

    今天的風很奇怪,吹落我手中的那朵花時,還很有一些氣勢,現在,卻變得格外地溫柔,好像特別適合在這樣的氛圍裡聊天,不過美中不足的,是我們之間不可能存在的,就是美妙的談話。

    還有,我現在下意識地又有些不受控制。一旦想起從前的事情,我就會輕易地犯下各種各樣的錯誤。每一次事後,我都會嚴正地警告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但是,太多次了,我都不記得,我又重複犯過多少次了。

    他沒有言語什麼,只是定定地發著呆,唯一可怕的,是他發著這個呆的時候,目光是定在我的臉上的。我有些本能地想要逃開的感覺。

    之所以到了現在,還沒有跑,是因為,我想,這樣得有多突兀啊。也太不利於我們之後的團結了。

    所以,我開始試圖鎮定。可是越是這樣試圖,就越發有些不能鎮定,不僅不能鎮定,幾乎是要深深地陷入自己腦海中的夢境去了。而要將眼前的一切現實忽略。

    但是,我與他玩幽默、玩心照不宣的功夫,真的是還沒有到家,所以。最先不耐煩的從來都會是我,我問向他,「殿下說的是真的。為什麼,這麼顯而易見的東西,那個刺客就看不到呢。說不定,會有那樣一個偶然。」

    這個世上的偶然,本來也很多。就像是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可是,在對待我的問題上。就像是一直有著那種用不完的耐心似的。我已經等了這麼長的時間,沒看出來一點,他要在我灰心的樣子。

    無論,我做出了多麼蠢的事情。他也沒有表現出來過。於是。我從前想的那種要激怒他的辦法。到了最後,也只是無疾而終。有時候,我想。我還是乾脆不要努力了,他始終都是那個樣子。又在有的時候,我想他看中我的巨大潛力,到底是什麼呢。一定一定是能很大很大的一種潛力。

    或許,那根本就不讓帝國復甦的一個砝碼。

    他應該是看出了我的臉色不定,試探著問我,「想到了什麼。有一點點委屈的感覺。」

    我說,「我委屈不了,有殿下在身邊怎麼能委屈呢。不過要是真的感覺到委屈了,這一定是相當相當委屈的事情。」說出這句話的感覺是有點兒累,既像是在對他說的,也像是自己的自言自語。

    然後,額頭上被輕輕點了一下。

    什麼,他居然同我做這種。這麼熟悉親近的舉動。

    我當時就愣在了原地。這種舉動不是沒有見過。可是,這不都是發生在親人與愛人之間的。我們這種……

    我們還是做一點別的事情吧。我想無論是做什麼,哪怕是要在眼前這一片草地上,開墾出莊稼來,也比這樣一動不動地凝望要好上一千倍一萬倍。而一直在這裡站著,本來一直能感覺得到的溫暖,全被從心底升出來的這種寒意所代替。這樣子看起來,我真的像是一個善變的女人。就像每天的風向與天氣一樣,永遠沒有一個持定。

    寒冷與傷感就這麼的來了。而我幾乎沒有一點點的招架能力。感覺一下子就被寒到了骨子裡。

    像我們這樣如此古怪互不信任的關係,能說的還有什麼?我想不出來,是真的想不出來,而不是不願意去想。決定人是否勤勞的,看來不是什麼天性使然了,這個絕對是處境。

    我現在的這個處境,如果能有一個機會勤勞,甚至勤苦一下,竟像是比這種無端的安逸,要好上許多的。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融融滑過,不得不說,不論他的真心裡是如何的心懷叵測,在他的眼中,也同樣是有十分的殺氣,可是,每一次了用來凝向我的那一種,都是極其溫柔的目光。

    不該是這樣的,尤其是他的身份與地位是這樣的明確,而我的身份與地位也是同樣的明確。況且,我也沒有做到分內的識趣不去觸他的逆鱗,儘管有一些也是無意識的。

    也就是說他想要看到的,並不是我表面上這些恐懼,他不單單是要看我的潰不成軍,還要看我的整個人生,甚至還有信念都要發生那種本質上的變化。

    這樣才是對的吧。本來就應該居心叵測的他。

    他的眉頭又挑起了一遍,「是因為那本書丟了嗎,之前也不是說過的嗎,這件事與你無關,一切都是我在自作自受。」說完之後,他又開始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輕聲說道,「除了我,這世上沒有人能輕易看到那個的。」

    真正的震驚在這裡。

    直覺上,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能見到那本書。但是,事實上,這個真相,對於我的疑問,還真的是無助。我的疑問是,它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夢裡。不過,到底要我如何問出這樣的問題。他不會以為我是瘋了吧。我在這個角度上,斜睨了一眼李元吉。

    他一與我的目光接觸,就露出迷人的笑笑容來,「我說的是真的。」

    我沒有想出說什麼合適,只是有些驚慌失措地點了一下頭。表示,我的相信也很地道。但是,我說完這句話,又不知不覺地使勁看著他。我對他,都談不上這相信與不相信,因為,我不知道,我要相信的是什麼。而那些相信,對於帝國,對於一個不想要更多東西的我,還有什麼樣的意義。

    過去與未來,於我感覺來看,是這麼的遠,這麼的高。要想找到自己,想要的,就一直在這些高深莫測中找下去。如果可能的話,盡量是連累

    的感覺也感覺不到,一直就是這樣的雀躍,那樣才不會真正的灰心,不會有來自於心靈的那種可怕的放棄。

    可能我們之前的想法一直是錯的。過去與未來,走得不遠也不快。它們一直都在一個地點衝著我們微笑如水。這人世,有時候連時光都會面帶繾綣。更何況是兩個有過緊密次交集的人。想要完全脫出記憶會那樣的難。

    可是儘管這樣,我們還是不能徹頭徹尾地相信,一切會有最好的結局。因為故事可能會很美。

    但是,結局也永遠難料,可以肯定的永遠只是歷史。只因它們再也無法欺騙我們在被定格的那一個剎那裡。如果我已經相信你,你就已經成了我的歷史。如果我還對你有所望,你就會一直讓我如此忐忑你的心意。

    我想我不能這樣自己混亂下去啊,我要振作,就算已經不能是十分的振作,哪怕是一分也是好的。沒等到我真的振作成功,他那邊又已經發話了,「有些不是自己的東西,拿到手會成為一種負擔。」

    我盡量裝成是鎮定自如地微笑,眼睛也只是盯著手裡的花瓣,他的聲音又響起,「所以他很有可能再將那個送回來。」

    他的這種說法真的是差點讓人想要吐血。不是也就算了,怎麼還能再送回來呢。對了,他不是說那個上面是有毒的嗎,也就是說那個人會中毒。我臉上的表情有一些恐懼,我所認為的最不痛快的殺人方式就是用毒。帶不如真刀真槍的好呢。英雄才從來不會用這樣的辦法。

    可是,李元吉是英雄嗎?他就是一個敗類,就是一個奸詐小人,現在是有一些不同,那不過是他裝出來的樣子,他本來的樣子還不能給我看,如果我這樣就輕信了他,那麼將來後悔的也一定是我。他是好人?這種想法是沒辦法想的。如果我真的信了那個,就是真真正正地自欺欺人,這種事情的事果也只能讓我自討苦吃。不過我現在也學乖了,我不會真的去和他拼什麼,拼真理,最好是與他一邊和衷共濟,一邊嚴密周旋,然後我們各取所需,當然這個要在我們雙方的要求不是太矛盾的情況下,如果是矛盾的,那麼我也會堅定不移地給他下幾個絆子。我要問他要的就是那本書。也不光就是那麼一本書而是這本的來歷,這個來歷的前因後果。

    其實,比之早早前,他對於我來說,有了更多更新的用處,就是他知道我小時候的很多事情,簡直是可以讓我瞭解自己過去的一種捷徑。所以他可以用來滿足我對過去的復原想法,雖然,這種復原的能力非常有限,就像是一種贗品。但是縱然是贗品,也是以原來的形狀為人生基礎的,是一種完全的模仿,而不會真的脫離出實際,省得我自己再去想了。我對那些回憶會有自己完成這件事情,已經失望得不行了。

    他問我,「是不是嚇到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說謊,還真的是沒有嚇到。有的時候,我也嫌棄我自己的不知趣。我這樣的性格,如果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一準能做得風生水起。省得一直像現在這樣的苦惱。但是,嫌棄歸嫌棄,我還是得幫助這個笨笨的我。而不可能是連我自己都將我自己打壓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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