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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九十二章 名遠 文 / 張冉雅

    本來也是,這世上又哪有什麼容易的事情,李元吉以為我像

    這樣裝睡覺就很容易嗎?真心的累啊。動也不敢動一下的時候往往會覺得臉上有些癢癢,但又不能去抓,真是要讓人崩潰了。

    我被他看起來了的這個時候,到底是要幹什麼好呢。非常有情緒的心情,卻一直說不出什麼樣的章法來。直接翻了一個身,卻又想偷偷看上一眼,他到底在做什麼。

    要是讓我說出來什麼分他一半床,那樣的話,是不是會好一點點啊。但是這樣的話,也真心的講不出啊。

    就在這個,怎麼都覺得不對的時刻,只聽到,身後有甜聲姐姐小聲在勸著李元吉,「公主殿下每天睡得都是極好的,齊王殿下守了這大半夜的,也該回去安寢了。」後面似乎還有什麼話,可是,已經被她咽在了嗓子裡。

    我猜想著,應該是那種,類似於平常愛人之間的濃濃關切之語吧,可是甜聲姐姐卻很及時地止住了,並沒有真的說出來。

    我頓覺一瞬的辛酸,為什麼這種情緒,當下的人,卻往往是看不出的,而非讓旁觀者這樣的了明如鏡。這樣傷心的人,分明又會多了一個啊。我馬上就覺得心情真的是很糟糕啊。

    心事一直像這般轉來轉去,這一覺,便睡得似真似假,似乎又流轉到了某一個夢境之中。在看著,一些小姑娘們在做著極有趣的遊戲。我只看了一眼,就已經深深被吸引。她們做的那些事情,是我絕對沒有見到過的。但是,一顆心。轉眼就忐忑難安,這一次,又向每次一樣會一夢匆匆嗎?

    在夢中也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認真的決定,那就是定了定神。有多少次都費盡心機想要看清楚那一切,似乎只要一想深入到那樣美好的人群中時,一切就都會化為絲絲縷縷的青煙,轉而變得一無所有。

    就算這一切該當是失去,在夢裡也應該能夠看得清清楚楚。覺得好像已經適應一點兒夢中的光線,整個人就像是攜著沉重的心事湊了過去。

    然後。極為欣喜地發現,她們沒有同每次一樣四散開來,而是齊齊看向我,那麼多美麗的眼睛,如一道道閃電一齊打照過來。我覺得自己整個人瞬間。都有閃上個一圈半圈的現象。我好像真的是要沉迷於她們之中了,因為她們一個個都是生得這樣的美啊。可是這樣的美才是剛剛一個展現,就已經讓人害怕它會褪去。

    在夢中也是一樣,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啊,迷濛的霧氣讓人看見它下落的軌跡,所有的美好只在一個瞬間就要模糊遠去。這一次,我沒有同以往一樣坐以待斃,而是追了出去。若是放任她們離開。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再一次同自己的內心交待。就算是一句話不說,也是好的。

    我。現在的我,真的是渴望能夠有一個機會,一解心頭的眾多疑問。一世的顛沛游離,難道還不足以化解這些疑難,人生偶爾也會有運氣的時刻吧,那樣的話。我想要用到這裡。真切的看清楚她們。

    繁華的夢境卻依然落去,只剩下樸實的黑暗。還有一直呼喚的聲音。

    慢慢睜開眼睛。天光已經透到細絹的窗紙向屋中灑入光明。我一下子坐起來時,卻發現自己身邊空無一人。李元吉到底是何時離開的。我已經記不起來,唯在心底歎息著那個夢境。原來呼喚什麼的也是假的。

    然事實就是事實,失去的再也不能復得,所有的珍貴都是這樣,而那些如果能夠再次得到的,也不是最重要的東西。慢慢又躺倒回去。我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想想這一切了。

    昨天的計劃失敗之後,是不是就真的不能再看到那本書了。如果我直接同李元吉要的話,會怎麼樣呢。也時常會有這種想法。因為他對我溫爾的時刻太多了,於是,我自己好像在有的時候也要相信,他就是一個可以說得通的人了。

    如果,事情能轉化成一個讓人動容的感人故事,也許會好些。這個念頭,剛在心頭孕育,就已經被另一個自己扼斃。李元吉又不是什麼大善人,為了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難道會感動。我所能真正認知,也真正確定的之於他的一種情感,就是冷漠與狠辣。多年的殺伐,早已經造就了這樣的心腸,雖然,他與李世民是兄弟,可是在心胸的寬廣程度上,好像還不是一個量級的。有的時候雖然只是差那麼一點點,可是已經滄為天地之差。

    我來來回回對著手指,心下歎著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什麼事都是幹不成的。可是,他偏偏又不會走開。

    正在糊里糊塗之中,外面響起了甜聲姐姐的聲音,說是讓我起來淨面。

    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她的。

    我面不改色地爬起來,任著她服侍妥當。心裡想得亂七八糟,一樁樁的隱情,是非,且這些隱性與是非,個個又都是家國,國家,無論哪一個,一不小心就是個意味深遠。

    我在那什麼唐書上的名聲本就不好,本該是想想要如何減了那上面的惡名聲的。可是,眼下的這個情況,就是依著上古們的先賢來個造天治水,都不能改觀人們對我約定俗成的看法了。

    看來,對這個名聲問題,我也只能發揚一下風格來個無慾無求了。

    不過,甜聲姐姐今天給我梳的這個髮型,倒真的是很合我的意。她真的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好姑娘。光是這樣看著,都是一番的詩情畫意,與她一起生活,日子一定不會過得乾乾巴巴,不過那個弱視的李元吉,不也是沒有看出來嗎?

    這個選擇性的盲視,自然是要不得的,平時他看什麼利益上的事情一貫是一看一個准的,這回怎麼了。話說,他看我的利益上的眼光也不是太準。

    看來,這個事情它是這樣,他就是這個時期都不准。

    也就是說,甜聲姐姐真的要再堅持一下。

    而這個時間段就正好開闢出來,跟我一起狼狽為奸,這個說起來也不錯。

    似乎是這樣的,天意終於也有一回是開竅了,決定要站在我這邊一次。也就是說,從前天意這個東西,還是一個毛頭小子,多半還是很不羈的毛頭小子,不似成年的神仙們那樣的瞻前顧後,所以就沒有看到我的苦心之志。

    可是,再放蕩的神仙也會有長大的時候,看中了一種品德用來將自己改造一下,這也正是神仙之所以是神仙的原因。

    於是,我很是不死心地也想要堅持一下。也許也會有什麼不一樣的收穫呢。

    所以這才又扎扎實實地同人家甜聲姐姐講起了這件事。直到得到了甜聲姐姐的再次允諾,這個約定一直有效,我才神清氣爽地在屋子裡蹦躂了幾個來回。

    雖然,這個願望看起來還很是病弱,可是有一天它也會像是天意一樣地長大。還要長得壯壯的,這個壯壯的第一步,就要先吃得飽飽的。

    不過,事實上的事情往往也是這樣的,願望與現實一向會相反得很,不僅是相互遠離,也會是十萬八千里。李元吉很是多才多藝地又摸了個准點兒,到我這裡端上了飯碗。

    話說他昨晚才睡了多一會兒。雖說他是皇子,可是身邊也還會有讓他守規矩的人吧,真不知道這些人都去幹什麼了,要不然,乾脆就將他鎮壓在床上,非逼他睡足了再出來不行嗎?那樣我才眼不見,心為淨。

    我用眼睛直直愣愣地看著他。

    他倒好,二話不說也給自己盛了一碗。

    果然是餓壞了的樣子,這個盛飯的事情,都成了自己動手的情況了。主要是甜聲姐姐也看傻了,直到看到他都吃得歡快了,才反應出來了剛剛出的是會情況。嚇得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本來,我是想再沒有完成任務前,清靜一下的,可是眼下的這個情況,真不知道我到底要怎麼清靜啊。

    李元吉則硬是不領情,對著甜聲姐姐揮了揮手,要她出去。

    雖然我是徹徹底底的甜聲姐姐這一夥的,可是,這個時候的表面上我也是不得不向著他李元吉的,所以,我也催未有動作的甜聲姐姐趕緊下去。她似乎是才剛剛反映過來李元吉說的是什麼,慌慌張張地退了下去。

    這個時候,我忽然很是觸景生情了,甜聲姐姐可沒有犯任何的錯,她就只是喜歡你李元吉,可是你為什麼偏偏要將她當成是下人來待呢?你就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嗎?甜聲姐姐一定是真愛他的,因為她為了他,真的是連臉面都不要了。我有些擔憂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剛要張開嘴說一句話。他已經夾了一筷子菜給我,「試試這個,吃著味道不錯的。

    我說,「殿下怎麼放著好好的覺不睡呢,昨天,為了我守到那麼晚,後來,我都沒事了,也不知道殿下是何時才離開了,真的是過意不去。

    他抬起目光來看了我一眼,大口地瞧著嘴巴裡的東西,看著還有那麼一點點饞人,「事實雖然是如此,不過,我可不想珂兒真的會有什麼負擔,我做了這麼多,珂兒有沒有覺得,我同之前不同了呢。即使不是太大的,就是那麼小小的一點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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