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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六十八章 音書 文 / 張冉雅

    然後,我定定地看著甜聲姐姐。整個人還是那麼的美麗,有一種溫柔的感覺從她的眼中一層一層地透露出來。這樣說她是一個有心機的壞女人,我自己都不容易相信。

    剛剛,我是不應該離開的吧。對我來說,李元吉這個人真的是意味著很多,有時候他是仇人,有時候也是我保護傘。

    眼下這種情況,甜聲姐姐要如何對付我都不費吹灰之力了吧。看來我是一個讓大家不用太操心的人啊。還是好人一枚呢。

    她裊裊娜娜地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衝著我淡淡一笑,「殿下不也是同樣的嗎,仍然是這樣地不相信奴婢麼,現下是不是也應選用一個更直接的辦法對付奴婢?」

    真是的,現在這個時候了,還要用這樣大方氣質。

    可是怎麼覺得我的天空在變黑暗呢。如果我大聲喊救命什麼的,李元吉真的會聽到嗎?

    今天我到底是怎麼了,一點都沒有覺得害怕,反倒像是在期待著什麼。一直隱隱地感覺著會有什麼將要發生。

    我笑,「主動權不是一直都在姐姐手中嗎?雖然之前還不是,可是現在真的是在姐姐手中,如果姐姐想對我先下手為強貌似在此我也沒有辦法攔住姐姐。你看這裡僻靜成了這樣。」

    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殿下所言甚是,那樣的想法,曾經無數次出沒於我的夢中,可是,比起不被殿下注意的一生,我還是不想讓殿下他恨我一生。況且。殿下他已經來了,公主還是讀一下那封信吧。這樣對大家都好。」神秘的語氣啊,我簡直挑不出一點不對的地方來,恩威並重,禮遇有加。就像是專業學過的一樣。

    我說。「這樣的道具還真的存在嗎?你不光是聲音甜的姐姐,還是特別貼心的姐姐啊。」

    她從袖中取出了一封信,畢恭畢敬遞給我。我心想,現在,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挑得這麼明確了,之後能存在於我們之間的。也就是一直會是這種姿態了吧。是啊,當初到底都是怎樣的一些決定,讓所有的關係都走到了這一步呢。在這個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很是好奇呢。尤其我們這種非敵非友,還彼此利用得很歡的關係。

    拐角處。果然已經出現了李元吉的身影。直奔我而來。

    我稍微鎮定了一下,有模有樣地打開了甜聲姐姐遞過來的那封信。

    一剎那呆住,那上面的字跡竟然真的是哥哥的。

    我們有過幾次的這種書信往來的。可是,照理說,這封信不應該是出自哥哥之手的。可是,我眼睛裡看到的是什麼?那種撲面而來的熟悉的感覺竟又是如此的真實。忽然鼻子一酸就快要掉下淚來。

    李元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怎麼了?」他並沒有湊得極近,就像是在給我足夠的空間。我才意識到。我的手已經抖得很厲害了。那封信執在我手上就像是秋風中瑟瑟的落葉,而這樣從遠處的某個角度來看,就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事實上,這封信上只有幾個字,就是「兄安好忽念。」並沒有什麼重點。

    我有些頹唐地搖了搖頭。是了,一定是仿書的,只有這幾個字,所以不會多麼難的。也是有可能做到的。我開始勸自己要鎮定。並且也一定要理性分析問題。

    看來。那位甜聲姐姐的確是為李元吉做了很多啊。連字跡都可以施行這種精準模仿了嗎?可是,為什麼早在之前就已經做足了這些呢。這也是一個疑問。

    李元吉的目光並沒有看向這封信。只是伸出手來扶住了我。穩穩的力量從那掌中傳來。

    我抬起頭,看了一下他。「我沒有事。只是,只是情緒激動了一點兒。」

    「哥哥他在珂兒心目中一直就這麼重要麼。」

    「是啊,一直就是很堅定的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像這樣沒有消息的時候就會很擔心。」我眼中的淚花已經閃啊閃。

    「真的是個好妹妹。但是哥哥說了什麼。這不是有消息了嗎?」他的聲音裡帶著小小的疑問。

    我將信遞給他,「也沒有什麼。殿下請親自過目。」

    不過是讓他解除懷疑用的。他現在肯定有很多的想法吧。

    他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毫無芥蒂地接過信去,只有那麼幾個字也值得他看了那麼半天,心裡一定是在想著什麼吧。反正我是看不出什麼。那根本就是一封仿信。

    怎麼忽然覺得,我與那個甜聲姐姐反而成了一夥的。眼下被騙的卻成了李元吉。世上的事情真是奇妙,甜聲姐姐會因為這種極致的愛而騙她自己心愛的人,李元吉也因為被愛而被騙,這世上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所以有時候眼見的也未必為實。

    他的聲音忽然響起,「放心吧,哥哥不會有事的。因為哥哥很厲害。」似乎是為增強可信度,語氣聽起來都是振振有詞的。

    我心裡覺得可笑,於是便真的笑問,「殿下難道很瞭解我哥哥。這樣的話說出來,總要有些真憑實據才可信些吧。」我現在本來就在懷疑這些。捲入政治與紛爭的人,與捲入戰火和泥潭還有什麼兩樣呢。李元吉與李世民本是手足兄弟,尚且如此針鋒相對,更何況沒有那麼親密的外人之間的戰爭了。

    他怔了一下,似乎是被我的問題給難住了,不過我也知道,那不過是他在故意為之。我可以說嗎,這種的,都應該叫做虛情假意。

    接著,他又很快開口,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得豐富起來,我沒有心思觀察他到底是變成了哪一種。可是,就聲音來論,他的目的大致貼近於是為了活躍氣氛的那種。

    「之前,不是有人說,做殿下的,都是金口

    玉言嗎?」

    他這是在跟一個表示自己很傷感的人逗笑話嗎?我能不能說我真的是接受無力。

    見我不自己說話,他自己也不說話了,雖然是不說話,可是到底也沒有半分的氣餒,只是將目光放得遠遠的,「是誰說今天天氣好的,這會兒上愁眉苦臉的樣子,連天都覺得不好了呢,你看這都有點陰了。」

    聽起來,我像是被別人抱怨了。

    我這不是在向他撒氣吧,忽然很正經地轉向他問道,「殿下不累嗎,擾了殿下好久,還是恭請殿下回轉吧。」

    結果,他直接就被逗笑了,「這是在趕我嗎?」

    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被這麼明白地掃地出門,還能樂呵成這樣。看來,也是,逃亡的本該是我。

    所以,我乾脆直接退了一步,做出了告退的姿勢。

    他挑了挑眉毛說,「聽說,在傷感的時候喝一杯也不錯的。」

    我在心裡念著,不要,你的忠臣良士又要視我如水火了。臉上卻只是平靜如故,「受傷的時候睡一覺才好。此時,日陽近午該當是睡個子午覺才好,那樣靜宜心血。」

    心口不一,這種好像是太好學了。

    所以說嘛,學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的。

    「嗯!就按珂兒說的辦。」他很認真的點頭。

    這下子就輪到我驚訝了,居然這麼的聽話,不過,也總是如了甜聲姐姐的願了。我會暫時放過她的心上人的。因為忽然就覺得,特別的累。總覺得,現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會讓人覺得累。不過,這種感覺卻也有一種根本就很熟悉的感覺,就像在很久以前,有一次還是兩次來的,就是這樣很真切地感覺到了這種乏累。不過,怎麼又會想起了呢,最近,好像一直會想起從前那些事情的一些感覺,不過畫面就沒有。

    這樣我到底是該高興還是難過,我已經能夠想起了那時的情緒,可是兩者如果對不上的話,也就等於什麼都沒有想起。

    雖然,這是最近的事情,不過仍然讓我覺得有些恐懼。大家總說的心有餘悸,說的就是我現在這種感覺吧。可是,當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呢?讓我在失憶之後還能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的感受。

    也就是說,那一定都是些不同尋常的感受。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我在心海裡給自己喊了一聲停。如果是執念就該拋棄的。

    看著李元吉慢慢遠去的背影,我對站在陰影裡的甜聲姐姐說,「就那麼愛殿下嗎?是不是從你小時候就開始的事情。」

    對於我的察覺,她很震驚。

    最近,她的表情果然是常常失控,是因為我觸碰到了她心底最真的東西了嗎?那些本是常年用來掩飾的東西,可是在這個時候,卻被人清楚地問及簡直,就像是*裸的揭露,當然會震驚,當然會失控。

    「公主殿下如何知道這些的。」

    還真的是不安了呢。害怕我瞭解她嗎?她都不知道,她表現得有多明顯,是個人就能看得出來的。

    不過,我真的要實話實說嗎?

    「這個嘛?」我故作神秘,想了想對她說,「想要知道嗎,姐姐,那就告訴我,這封信它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用這個換一下。」

    她可能會沒有什麼興趣,不過說出來再被拒絕,也沒有什麼損失。

    她似乎真的是有在考慮。

    過了一會兒,笑著對我說,「殿下多慮了,那確實是令兄長所書。」

    「何以為證?」還要這麼狡辯嗎?事情都這樣明瞭了。而且還麼的面不改色。

    「如殿下所見,這確實是來自殿下兄長的字跡。」她很平靜地重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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