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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四十四章 受傷 文 / 張冉雅

    萬一,哪一天,真就這樣,直接墜入了他的陷阱了,我又要怎麼辦?對了,絕不能讓他成功地拿他的願望覆蓋上我的願望。

    「去睡覺?珂兒不想知道他的身世了?」他忽然問我。

    我試著回想了一下,剛剛的貪心,這個,是他不想說的,我當然不能再問下去。其實,惹怒他的程度也是有輕重的,現在,明顯就應該到此為止。我也是個明白人,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懂了之後,又要做什麼。當然也是睡覺。去睡覺,去睡覺其它的事情明天再想。

    我真的去睡覺了。而且睡得很香。

    不好睡是不好睡,但是,一旦睡著了,也是真的很香。那簡直就傳說中會讓人羨慕的黑甜一覺。

    第二天的時候,李元吉出現得很晚,估計,昨天晚上也是補眠來著。

    昨天的事情,我差不多忘了個精光。

    後來想起來時,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一點做過了。

    可是,再一看他的表情,就徹底放了心,他那個感覺,大清早的,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那種極度的虛懷若谷的感覺。

    因為,正在走背字的原因,最近,我最喜歡的性格之一,就是這個了——虛懷若谷。

    「昨晚睡得好嗎?」

    「很好啊。不過沒有做美夢算做是美中不足。」

    「我要怎麼說,向上天祈求,你會做一個好夢出來。」

    我點了點頭,然後很鎮定地跟他吃飯,又很鎮定地打量著柱子人。完了,現在我是徹徹底底對他感興趣了。簡直就快要不能自拔了,如果,這個時候他說要跟我私奔一下什麼的,我也會知難而進的。主要是,我太想知道他是誰了。又對應著我生命中的哪一個部分。會起著怎樣的作用。

    一個上午,由於李元吉的執意相陪,我的計劃沒有什麼建樹,簡直已經心煩。可是能想到趕走李元吉的辦法還只是睡覺。於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我身邊讀書。

    「殿下,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這個問題,雖然是傷感情了一點兒,可是,也不在於我問不問,事情就是明擺著這樣的。問也是如此不問也是如此,那還不如就這麼紅口白牙地直接問了呢。

    「何出此言?」

    我都幾乎能猜到他會說這四個字。只是,沒有能夠複製他現在的聲音,也沒能複製得這麼多情的感覺。

    「只是一種感覺。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在我心裡總是想叫他第六感,是分屬於女人的第六感。這種感覺特別奇妙,有的時候,我總會想出來一些奇妙的東西。可是,還會特別地說不清楚。」

    說完這些,我就認真地盯著李元吉看。

    「這不是不相信,而是一種忐忑,很害怕,像我們這樣的面對著面的存在,只是浮生一夢。」

    「這樣也覺得是在做夢嗎。看來,殿下對做夢這種事情概念不是很完全啊,我有的時候即使是在夢裡,也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知道要將結局做得好一點,不要讓自己那麼難過。」

    我們正說著話時。柱子人忽然在李元吉的耳朵下面說了幾句話,然後轉身就離開了,我差點沒追出去。因為這件事情差點氣壞我,這麼長時間,我就是想和他說上一句話。可是該走的人還沒有走,不該走的,卻這樣不負責地走掉了。

    李元吉似乎還有一點點明白我的心意,追隨著我的目光看了一眼柱子人的背影,說,「這陣子,為了找地宮的門的事情他會很忙。」

    我對他這麼說感到很吃驚,又感到很開心,這麼說,李元吉也是想出去的,就是他再想歸隱,也不會蠢到這個地步不想出去了,自由這是一個人在世為人的起碼追求吧。又有誰會因為自己自由過度了而有什麼埋怨呢。除非,這人是吃飽了撐的。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李元吉認真地看著我,「這下放心了吧。因為不能出去,心情會不太好,屋子裡的東西也可以砸一砸來出氣的,但是,就是有一條千萬不要傷了自己。」

    我更加吃驚地看著他,「有誰對我性格這麼拉黑過嗎,我根本就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姑娘,再說,我也特別不會將自己的怒氣附加給別的東西,對待靜物也是如此。這是節儉起碼的要求啊。殿下屋裡的東西不會太便宜的。」

    他只是笑了笑,但是我還是看出來了,那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這是拉黑絕對的拉黑,不過能相信的人,也會比較小眾的。我這個人最大優點,就是看上去就是一個好人。其實也是一個好人,只是有些時候,沒有辦法做好事而已,因為擺在我面前的好事往往是重量級的。我都不能勝任。你知道想做好事也是需要能力的。

    「不想知道他有何進展嗎?」

    一聽到如此實質性的問題,我立即將這沒有什麼用的內心獨白拋諸腦後,誠懇之極地回答,「當然想知道,不過,如果不方便的話,殿下也可以不要說,不會強求的。」也是因為真的沒有辦法對他強求。

    「其實,他找到了可以開啟地宮的千斤閘。不過那個叫千斤閘的東西可不只是幾千斤重。名字叫得謙虛了一些。」

    「殿下能否再直白一些,如果我們意志堅不可摧,會用上多長時間將它突破?」

    「三十年。」

    「確實是太過可觀的時間。真的是讓人再也不想提起的問題。」

    在那之後,我都覺得我不會太好意思提

    這個問題。

    後來,李元吉說他一直讓手下想辦法的時候,我覺得,他真是一個堅強的人,聽到了這樣可怕的傳聞後,還能對這件事情充滿信心。這樣的事實,足夠我的心理建設崩潰兩個來回的。

    從前,我特別喜歡看到李元吉失望。也常常會充滿真心地想要上天給他一次失望看看,因為,我懷疑他從來就沒有看過也從前沒有擁有過那樣的心境。可是,現在,我真的很後悔。

    也越來越清晰,後悔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原來就是這樣真的很想抽自己一頓。而且也會特別不捨得就這樣隨便地放過自己。

    想到這個悲哀之後,我有一點點想念外面的草地。

    睡眠充足的午後也開始用於無精打采。

    李元吉的書看得更好了,因為,一直就沒有發出過一點點的聲音。

    一隻小鳥落在了我面前,它大概將我當成了一隻靜物。很安心地走動著。

    下一瞬,突然間發現它的我,直接跳了起來,驚飛了這隻小鳥,「小鳥,這裡竟然會有小鳥,可是它是怎麼飛進來的?」

    李元吉將手中的書隨意地翻過一頁,淡淡地掃過上面的字跡,「自然奇觀。」

    我怎麼那麼不信呢,這兒會有什麼自然奇觀。

    這裡一定還會有出口的,因為這裡有一點點的天空。

    李元吉的思緒已經回到了書上。靜靜地看著,對我覺得是個震驚世界的發現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反應。

    可是,我就是覺得,他已經露餡了。我已經有一點點的印象了,也覺得,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太過蹊蹺,世間怎麼會有沒有退路的地宮,這裡一定會有另外一個出口,而他們在做的,不會是相反的,正在將那樣的出口破壞掉吧。雖然比起之前的種種,我想像出來的這種自掘墳墓的想法,太不像是他能想得出來的了,可是,為什麼我就是這麼相信呢。簡直無法放棄,它會成為事實的想法。

    他到底想幹什麼啊,要坑人坑到這個程度。要是這樣的話,他應該直接殺了我,才比較能夠出氣的吧,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會更快更直接。而這種搭上自己的陷害,又慢又痛苦,還這樣愚蠢好不好。

    我大喊了一聲,「李元吉。」

    他的手抖了一下,險些扔掉了手中的那本書。

    我遲疑了一下,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難道是我越來越神的原因嗎,我這樣的一聲喊,怎麼會有一種嚇到了他的感覺。

    我進了一步,問題已經改成了這個,「你受傷了?你看起來好像有一些不對。」

    他從書上不緊不慢地抬頭,是世間最完美的從容不迫,不過我就是不肯相信,剛剛那一抖一定可以說明些什麼。別說他不應該那麼抖,就是一點的不穩也是不應該的,「珂兒,怎麼了,怎麼又開始胡思亂想。」

    我直直地看著他,忽然在一個自認為是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向他拍出了一巴掌。

    然後,那麼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打到了他。可是,我這個巴掌也太遜了,怎麼看也不是像要擊殺他,也太像是要打情罵俏了。這樣的話,他就是不躲也也是說得過去的。

    果然,他立刻笑瞇瞇地看向我,「珂兒,要是再這樣,我可要誤會你對我有意思了。」

    有意思你個頭啊,如果我手上有什麼神功,還不一下子拍死你才怪呢。

    我湊近他,努力想證實自己心裡的想法,「你真的沒有什麼事?」眼睛很用力地他臉上轉了兩圈。被他襲來的目光嚇得很快逃開。

    他極正常地回答,「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會誤會你這樣是在關心我,真心真意的。那樣的話我也會跟著感動。」

    我說,「你沒有誤會啊,我確實是在關心,用真心真意那樣來形容也很貼切。有的時候,我也會開竅的,比如,知道殿下現在對我而言很重要之類的。那個,我偶爾也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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