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天氣很好,我與李元吉像是沒事人一樣,很正常地站在一起聊天,
李元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向我,「說得也是,那些全是不會弄懂的東西,除非有一天能旁觀一下原來的是非曲直。也不一定能夠弄懂。」
我也看向他,「旁邊,就是站遠了看的意思。殿下想到的地方會很遠嗎?」
他點頭,「不近。」
我說,「到頭來還只是迷霧重重怎麼辦。」
他說,「霧裡看花?」
我點頭,「是花非花,霧非霧。」
他笑,「很好的意境。我們本來就是該說這些的。像今天現下這些對話一樣。太大的事情是不需要我們想的,總之有人會想,我們又何苦勞心勞力。否則那些山花也就白開了,都沒有人會有閒時欣賞。」
然後,我的所有東西都被收拾得妥當,據說,是在我們這一段漫長的對話中進行得很順利。透過那些被找得很漂亮的包裹,我展望了一下這個根本就不像是逃亡的豪華逃亡,真心的有些洩氣。本來不該是這樣的,雖然不是正確的人選,可怎麼會連風格也讓人如此失望。我想要的逃走,不過是手牽手的逃走,我們什麼都不需要準備,我們只需要彼此的逃走而已。可見這世上最難的就是稱心如意。
想要說的話似乎都說完了,我們又陷入了沉默,當然,也不能好好沉默,因為他一直就看著我。沒有想到如何轉移他的目光之前,我仔細琢磨著,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能從另外一個方向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想給他和薇語之間當紅娘的想法好像已經不好用,那麼還要再說些什麼呢。要不要真的期盼那些刺客再來一次。那麼不好解決的刺客一定可以起到耽誤很多時間的作用。
結果,十個手指頭都撓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所謂的好辦法,我只能清了清嗓子,要不就直說試試,「啊。不知不覺天色都這麼暗了,是要明日才出發的嗎,殿下不如先去好好休息。那樣明天或者是哪一天的什麼都算上才會有力氣。」
「嗯。」他無比爽快地答應著,可是動作上可沒有動過半分。
我無奈地看著他。
他向我笑了一下,「那些人沒有回去,所以也一定有新的被派過來。今夜我會守在這裡。」
心上刮過一陣冷風,我抖了抖,有些惶恐道,「那怎麼行,一夜不睡的話。會很辛苦的。」
他看了我一眼,彎了一下唇角,笑得很淺,「你看,你這樣說的話。我更沒有辦法離開。」
我疑惑地看著他。
他的笑容慢慢變深,「在你知道的辛苦面前,我當然要好好表現。就像這樣靜靜地在你面前辛苦著。總有一天會讓你感動就是我的夢想。」
「我能說我真的很激動嗎。不對,是感動,感動於一個人若是想要抽瘋也會瘋到這種高大上的程度。還有殿下無聊的人生裡出現的無聊夢想什麼時候會刷新。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卻一定會結束的結束。隨風而來的愚蠢姑娘也會隨風消失。也許我的出現也是這樣的道理。殿下我可不是會常說這種有意義的話的人,因為本身就什麼都不懂。一個不知道自己過去的人,顯見的也不會知道多少未來。」一口氣說完自己的心理話,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已經將話題變得這麼沉重了,看他還怎麼拗回去。
他比我想的還要不緊不慢,「我很抱歉,從一開始到現在。對我的這樣失望的你而抱歉。你一直說我在混淆將真正的愛與虛幻的愛,也很抱歉。一直像這樣介入到你的選擇中去。是的,我也一直都知道我的選擇這樣好笑,也是真的這樣想過的,要不要終止。要不要停下來。可是,也許就是像你說過的,我太習慣擁有了,所以已經停不下來了。」
什麼跟什麼嘛,自己說著話,也不看我的眼睛了,這樣就有點弄不懂他的意思了,是悔過了,還是是誓師。有的時候,人是會這樣的說得有多絕望,其實也是為了宣誓將事情做絕也不一定。然後,再選擇出會有的那麼一天,真的是將事情做絕。為讓事情不在原位的做絕,哪怕是要毀滅也不要在從前的位置。
他坐在我跟前,華麗的衣服在夜色下偶爾主動炫耀自己的顏色,「看來是被我嚇到了,隨便說的,我所說的話,珂兒心裡的認為不全是隨便在說的嗎,這次也一樣,就是隨便說的。不過隨風而來的種子是會發芽的。」
他眼睛裡發出的光芒有一些癲狂。
我只好說,「真的要睡了。那些實踐型的刺客,殿下做不來防禦嗎?只要將他們阻擋在外面就好,幹嘛要都放進來,製造那麼多的血腥。非要這樣做嗎,一定就只是了斷這一種選擇嗎?不會再按一下那個按鈕躲開他們嗎?」
「是啊,是要像這樣這樣懇切地邀請他們來的,那樣才能讓他們放心大膽地以為是萬無一失,也不會產生漏網之魚。」
「但是要是這樣的話,那個派刺客來的人會更堅強的。簡直像是在引誘他。」
「如果喜歡,他們才會為他們準備更多的東西,而我不是喜歡他們,所以什麼都不需要準備就讓他們直接來這裡。我們只需要極短暫自顧不暇的時間,不是嗎,讓一切變得簡單一點,如果複雜就足夠記住,那樣不應該浪費在刺客身上的時間。」
坐在這裡這麼看著他,真是一種很奇怪的事情,我不應該這麼平靜的,因為我們之間不僅有那麼的距離,還有那麼多的仇恨。可是忽然覺得他說起話來很有意思,就算是有再難看的心,也會有這麼多的想法,直接的不直接的。冷酷的不冷酷的。
他笑得雲淡風輕,「好像很少有這樣的時候,這樣特地全身心地看著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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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這樣看下去,我怕我更多的美好可以回憶。那樣會加快我愛上的速度。但是,他們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闖進來,也是很沒有禮貌的。」
我點頭,「是不對,但是……」
他打斷我的話,「不是說累了嗎,那就睡吧,不用管我,我會很安穩地呆在這裡肯定會一動不動。」
接下來,我就一直處在一種亢奮的狀態,那個樣子就像是在欣然等著來犯的那些刺客。不過,應該是沒有希望來了吧,這樣的地方,來了一次已經是幸運,李暉琢那個笨蛋估計現在還圍著他家的水潭轉來轉去呢。真的是太奇怪了。
可是,最讓人吃驚的是這個奇怪很快就變成了現實,全副武裝的刺客突然間從天而降的感覺,就像是夏日吹來冬天的風
不過,真的是太寒冷的風了。
他們還真的是努力到底,以那種連眼睛都放射出殺氣的光線,我突然產生一種想要看看他們笑臉的感覺。
真是一種很難回到現實的感覺。要被他們的眼神殺死的感覺。
我抬頭盯著他們突然降落的屋頂,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們到底是從哪裡進來的,怎麼還能一起進來呢,是因為這裡有殿下,才如此的整齊化一的嗎?
李元吉看向我,「不要動,有我在這裡,他們是靠近不了你身邊的。」
我的手指抖了抖,「可是他們是死後復生的嗎?怎麼和上次來的一模一樣,要是這樣的話,他們就是鬼了。那時他們就是這樣的。」
李元吉平靜道,「來人殺人,來鬼殺鬼,一樣的。我會滿足他們的願望。」
我驚呼,「啊,可是,他們是人,他們是有鮮血的。殿下你看他們還有影子。」
李元吉仍然平靜,「他們會殺了你的。會那樣做的。他們想要的是你的生命以上。」
我說,「哎呀,殿下看前面吧,要是他們一生氣連你也殺。就是殺痛快了的時候。」
李元吉笑,「珂兒是在關心我?」
我答,「嗯,好像不是在關心刺客。」
啊?那個刺客好像有點發揮不正常了,是因為我們的對話嗎,因為有兩個刺客相互刺到了一塊,也就是說,我們這是毀了他們積極性嗎?這樣可是真的不太好,雖然也好點,但是,怎麼說呢,刺客們受到的打擊也太大了。還有,是不是我這個人總是會讓人這般的出人意料。
總之,他們的接受能力不是太好,不是一輩子要做這個要錢不要命的事業吧,也就是說命都憑了天意,那還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擁有的才該是那種單刀直入的生命,活著也是生了也是,可是這一次卻聽了別人的話就找不到自己,還會收到很深的傷口。
也就是說,做為一個殺手是不可以這樣謙虛地三人行必有我師,要是那樣的話,就不單單是什麼失落感的問題,而是為了這種一時的謙虛而搭上性命的。
看不成刺客們的絕地反擊,不應該是一件失望的事情,可是我就是這樣這樣的失望怎麼辦。
對於要出逃的我們,這個是需要一點點障礙,還有,那些可能成為障礙的素材的。所以,當李元吉打倒那些刺客的時候,我幾乎是用著一種嫉惡如仇的口氣在對他大喊大叫,「他們就只到這個程度嗎,他們還好意思出來當刺客,殿下你連冷汗也沒有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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