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有那樣說過嗎?吃得多了也不會撐著,我可認為吃得太多了會撐死的,但是,也不能因噎廢食。」他笑的樣子倒是明媚啊。這樣的人,他怎麼就是不學好呢。也許是沒有遇到好人的原因。
而我,也分明沒有形成什麼榜樣的力量。對於一個絕對臭屁的人,想要讓他相信什麼榜樣的力量,同樣是一件登天之事啊。如果他能接受,連我自己都會嚇一跳的。
經地以上總結,不難得出的結論就是我還是認命吧。
「我說,夫人在想什麼呢,這一瞬間,臉上的顏色可真的是,怎麼說呢,是在做那個是傳說中的風情萬種嗎?」
翻白眼總不是長久之計。腹誹就太麻煩了,聽之任之就是不錯的了。我轉了半天眼珠點了點頭。
倒是惹得他輕笑,「夫人這算是承認了什麼,我的哪個說法?好像是最近在這裡隨心所欲得厲害了。不知道,是不是需要用李家的家規來規誡一番呢!」
「啊,那樣不好吧。我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動上了沉重的家規不適合呢。」
「哦,那夫人的意思是,究竟哪種辦法更好呢?也許不用任何辦法才更好,作為我最想珍惜的人,我這是自己在製造難題。」
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有必要說出如此晴天霹靂一樣的話來嗎?說什麼最珍惜,真是奇怪。他這個樣子說話,是不是在哪裡受了什麼打擊,比如說,是李元霸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所以,他才會在我這裡找安慰。
每次都會載譽而歸呢,一個將軍以對付一個小姑娘為趣,可見,這人這個將軍當得是得有多無聊了。
撓撓手指。與這個人說話,真的是越來越難了啊,當然,又不能真的說,自己現在想要獨處,不然,他一定會勃然大怒,將我揍扁之類的。努力扯動重有千金一樣的嘴角,這個做出來會像是在笑吧,假裝來了些興趣。「將軍說得真是有趣哈。那個。那個。是我太笨了,總要一個難題的形式存在。」其實,我說這話是真的,我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而且,有一些難題又是如此的難解,讓人不敢看向它。
後來,這人當然是繼續扯皮,他的話可真是多啊,還往往說得我啞口無言,只是拿個隻言片語,就將人折騰得夠嗆。看來,不能在讓這人的腦袋進化下去了。否則有十次都不夠自己哭的。可是,可是啊,什麼是「進化」,聽起來如此的詭異,又是如此的光怪陸離。
不過。眼下也不是囉嗦這些的時候。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的。
還是將這顆心投到該用武之地吧。誰叫我這麼笨,一不小心認識了李暉琢。
對啊,對啊,迫於第一次見這種人的無耐與陌生,以前,那種對待一般的人方法肯定是不適用的,要變一變了,也不要嫌掉價什麼的,只要對他逐血逐肉的研究、推敲,對還要予以反覆推敲,順便再敲敲我自己的腦殼,那樣的話,也許會有一些特別的發現。
可是、可是,那個特別的發現,也真的是太特別了好不好,我怎麼覺得,李暉琢他說的是真話呢,簡直覺得那個眼神的徐徐晃動還有那個嘴角的慢慢牽動,當然,也還有,那個手一直在杯子緣上轉來轉去的動作,都讓人覺得,這個就是真的呢。因為,他說上一些真話的時候就是如此的為常會有這樣一些的小動作,可是,我又是在何時對他是如此的瞭解了呢,這也太不符合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了。
對於一個並不重視之人的特別重視到事無具細的觀察。也許,話也不能這麼說吧,那個,雖然我也不重視螞蟻,卻也會對它們細細觀察,只是想要瞭解特別事物的感覺。所以說,我對李暉琢的這個感覺,就是地螞蟻的那個感覺而已。應該是沒有再多的了。
肯定,肯定是這樣的。現在,也只有這樣安慰自己了。
可惜啊,現在已經沒有理由用來挑挑揀揀了。
我們將軍大人的動口能力真的是太強大了。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同他講話,竟然了也沒有將這對話進行到某個死胡同裡面去,自己都狠狠地佩服自己,還真的是強大。最後他來了興趣,不僅動口還想要動手,一個沒留神手臂都伸了過來,直到我的肩頭。話說,我們這是說什麼來著,怎麼還需要動作。
我猶豫地看向他。他已經站起身,我的那三魂七魄有大一半兒還是在夢裡的,可是,這人他已經推了我一下子,撩袍出了牢室,那個剛剛……呃我肩頭的衣服濕了一些,轉眼瞥到弄濕了的小桌,剛剛一幕的真實場景浮現在眼前,這人喝了一口茶,被我說的話嗆到。然後,就那麼優雅地站了起來,對我實施了以上的報復,在我肩頭揩乾了他的爪子。我哼哼著他怎麼能是將軍,難道,將軍也要土生土長的才好嗎。
我抓住冰涼得沁手的欄杆,向著那個身影喊了一聲,「將軍!」他老人家可好,回頭朝我一笑,然後繼續走,對我後面一連串的呼喊再不理會。所以,剛剛的那一下,我也沒有找回來。
我哼哼著算計,「好啊,這一下,我是不會忘了的,現在的衣服是要自己洗的。他居然會這樣對我,等著瞧。」
洪花抵不住他的權勢,還是一樣如往常般地在下午的時候送來了點心,也依然是好吃得不得了。我若是再這樣吃下去,會製造出麻煩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可是,一聞到它們的香氣,我還是極匆忙地吃了一塊。人種的問題果然是強大啊。我就是這樣的說了不算,算了不說人種啊。
我又在吃糕點的那個空當裡想到了李暉琢,在任何的時刻裡他都會像這樣毫無預兆地發散著柔光出現在我的白日夢裡,最近更要命的是也有時會發散著柔光出現在我真正的夢境之中。縱夢境本身是那麼的難以把握。我不曉得要如何抵抗。
之後的幾天,他也會來看我,但是,看我的辦法,就僅限於置身於欄杆之外瞧我那麼幾眼,還會對著我笑上那麼幾下,一直不肯走到我的身邊來。還有幾次,我根本就是在夢中。而在夢中的時候,他有留下過一封信,那上面是在嘲笑我睡得太好了,在夢裡還念叨著他的名字。
我沒有錯愕什麼的,也許,這才是我不斷夢到他的原因,他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也就是說,那樣的存在讓人想不夢到都難。
今天,他又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我那用於繁衍的笑意,還沒有笑得完全時,他已經出聲,「今日出門,覺得耳朵發熱,想來,是有人在念叨於我,也必覺得是夫人,就順路來看看夫人。」
呃,說得真像是真事一樣,一點點陽光加諸到他的眼角眉梢,樣子如此的好看。我一時發呆,沒有接上去什麼話。當然,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想接下來可能是要發作了,起碼,會質問我為何無有話說。
不過,他卻只是笑了笑,這樣來看的話,他的心情似乎不錯,也許是今天天氣的原因。否則,這樣的一大清早,又會哪來的那麼多的樂呵事呢。
我抬起頭,又仔細地看了看他,飄揚的髮絲擋住了他一半的眼睛,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反而格外地顯出了下頜部分好看的輪廓。下一瞬,想像與夢境中的某個片斷重合,我已變得心虛。心下已經開始安慰自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也許只是因為視角獨特,別無其它可能。
「哦,那個將軍大人隨便坐哈。」說完,四處瞧瞧坐無可坐。現在還不到飯時啊,也不是吃糕餅的時間,所以,進食的小桌還不曾拿進來,外面的……唉,我為什麼要管這些,這裡的什麼、什麼、哪一樣不是他的,由來還得讓我讓他不成。他自己不會看著辦嗎。真是的。我可真是白操那份心。
我攏了攏頭髮,衝他眨眼,「差點忘了,這裡是將軍的家,將軍甚為愛惜家中的一草一木,連喜愛的壁畫都肯畫在這裡。還有這裡的人不算多,說白了,我自己也還是個稀客。放心,我會按照將軍的意思,漸漸住習慣的。那樣的話將軍就可以移出更多的心意去照顧江山社稷。」
不論我說什麼,都是傷害不到他的,他那樣的人,就是有能力將我說的一切,按照他想要的一切上面去發展。果然,他就那麼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他的笑容太好看了,也太像是在挑釁了,所以,我又想說話了,他看著我的樣子,笑意微妙,一臉的讓我說的表情。
我清了清嗓子,稍稍斟酌了一下下,便開口直言道,「將軍大人您要先恕我無罪,我才能說的。要不然,還是算了吧。」說完之後,我覺得有點不自在,低下頭,將一綹頭髮別回耳朵。另一邊,卻在仔細聽他的聲音。半晌,他一直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又過了半晌,一個聲音傳來,「有什麼要說的,就說吧,恕夫人無罪怎麼樣。話說這樣的良好早上,說什麼會是有罪的呢。一切的問題也都應該是有辦法開解的。為夫不是一向在這上面做得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