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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章 百年身 文 / 張冉雅

    聲線潛耳入海深,從此李郎是路人?

    事情終於敗露,我以為我一個無辜之終於可以重見天日,重歸無事一身輕。但卻實在是輕不起來。媛姐姐跌傷了腳,說要在這間屋子裡面養傷。

    我有點想不明白,她傷了腳和這間屋子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沒有人問罪於罪魁禍首,沒有人表示憤慨。當然我還是人的,所以一切也只有我。不過,我問罪於暉琢並表示憤慨的語句,很是沒有殺傷力,「不好了,夫君你摔了媛姐姐,要不要上前認個錯,再道個歉。」眼神很誠懇,收到的笑意有點邪媚,我忙挪開眼。還擦了擦眼。

    落差在後面,他對我從容而笑,又從容將的手舉起,我以為他這是要打我,哪裡知道,他將我的手放在鼻子前香了香。

    我如同被燙到,慌亂抽手。大家都視而無睹。他霸王慣了,這回連媛姐姐都犯在他手裡,背上了人偷聽窗根罪名,他這是在試驗,大家果然是有口不敢言。

    媛姐姐做壞事,到了後來吃苦受罪的怎麼還是我呢,那還不如讓我來壞事,誠然覺得這個世界也太不公平了。

    媛姐姐半瞇著眼,卻是恰到好處地等他吃過了我的豆腐,才悠悠然睜眼,「啊我這是在哪裡。」

    我將她落下窗去說的那句狠話,憶給她聽,她表示不聽不聽就不聽。只因她頭疼。頭疼時不得就是狠話。

    我表示那些狠話聽著還挺柔情的,一個姐姐能跟自己的親弟弟較什麼真兒呢。

    媛姐姐搖頭。小辮四甩。一聲歎息過耳似乎羽毛畫世,輕膩無聲。長長的睫毛往復扇了扇,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是要我噤聲的意思。要怪就只能怪我一時心軟,雖然我是一直要拒絕的。可是一看到她分外楚楚,艷過桃花的臉,我便點了點頭,同她一道狼狽為奸了。

    看來,我是有潛質的,都不用人家將我招財進寶地收買。就從了。

    好在,一瞬過後,我找到了一個原因,媛姐姐如此的忍氣吞聲她是有目的的。至於這個我是為什麼知道的,也並不是說我們真的是有什麼默契,而是我想看戲。想看媛姐姐要演一出什麼樣的戲給我們。也不是我們,是給她的阿弟。

    反正,大家也都是心懷叵測的人。雖然,她還是要比我叵測一些的。

    果然這樣一件偷聽窗根的事情就這樣在這一雙姐弟各有所求的情況下不了了之了。

    媛姐姐在那裡養精蓄銳,我在這裡奮筆疾書。這個事情有點不像話。我求著暉琢將我搬出去。理由是起碼若然是那樣我還會專心一些。

    他從來不慣著我,「那裡有姐姐監督著你,我還放心些。」

    我施展軟磨硬泡的功夫都沒有管用。

    他只是將面前的一碟,媛姐姐愛吃,我也愛吃的菜獨獨給我搬了過來,表示我施展了一番軟磨硬泡的功底後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

    我愛吃的菜,我那一番真功夫,就值這。

    我又開始對自己進行全方位立體化的思考,我還有什麼天生的特長,就是能在這種眨眼之間來到眼前的辦法。很遺憾。我對這個世界的反應一直有點慢熱。所以所有的反應都很慢熱,也就是這要是換成了別人如果是在不敢於氣急敗壞的情況下,人家就可以兩眼一翻地暈過去,但是對於我來說就是個太難。如果還要再等上一個時辰,我才有可能整理好情緒才暈過去,暉三少你會等我嗎。

    現在,他就已經不見蹤影。

    甫叔來叫他,老夫人有事相商。

    心思不得不轉到面前正正經經得不像暉媛的暉媛臉上,「想不到媛姐姐演技真是登峰造極。」

    媛姐姐竟然是在發抖,這也就是傳說中的後怕。看來她比我還要慢熱。

    時間有限,我也只能直接,為了防備隔牆有耳,我將脖子伸長,一直長到她面前,「姐姐還是為了帥印而來。」

    被我看了一眼的媛姐姐竟然臉紅了。

    我不明就理,還以為是自己臉皮厚了。

    後窗又一聲響,我扶住桌子才沒有滑倒。這又會是誰,是人還是……

    媛姐姐立刻身法哪猿,我承認我這麼形容一位美女有些過分,但是她已經更加過分地伸出雙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不是她的對手,也就只有心驚膽戰地聽著窗戶上面突然間發出的聲音一直發展下去。從一開始我就應該知道與人狼狽為奸的下場,可是世上卻無有一人,如我這般還沒有同人家為上奸,就已經被放棄了。

    媛姐姐將我放棄得很是徹底,就連此刻窗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都不讓我看,顯然已經是不信任於我了。

    但是她若是再這樣將我誤下去,我真的是抄不成書了。果然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可是現在說這些畢竟是為時已晚。我輕輕歎息一聲,已經是安心於如何能找到一個既不敗露媛姐姐計劃又將自己開脫得很好的借口,用以說服暉琢,我為什麼今天一個長長的白日裡竟然連一篇的孟子都沒有抄下來。

    一個男子溫雅的聲將我從安心的計劃里拉了出來,我定睛,閉眼,再定睛,眼前這人竟然是暉媛的男人。一刻鐘的時間裡我只是向著他幹幹笑了兩下,在記憶之中如果他再不出現我都要向那位新冰公子喚一聲姐夫了。他出現的實在是太少了。看來,妻子的放蕩多是源於夫君的少陪。當然也會有天性之說,只是此處我們並不考慮該種情況。

    他在這裡出現是來解救媛姐姐的。我那麼想過之後,又覺得不對。他們的目的不是這個。媛姐姐又不是身陷囹圄了。她只是躺在那張床上看我兢兢業業,深深呼吸一下,喚了聲姐夫,我又重新坐了回去,再重新提筆,蘸墨。有些事真是防不勝防,有些事真的是事不關己。我將目光垂下,就放在孟子的思想之間,有些話我雖然不懂但就是在這零星之間也覺得很得道理。

    這位姐夫的腳步聲走走停停,我抬頭時發現他似乎是在行動中思考。後來再抬頭好像是發現他在找什麼,不過什麼都不用翻,他只是目測。能不用翻翻找找就在膚淺的目光之間就能知道有沒有他想要的東西,看來我這一位姐夫也不是凡人俗物。

    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並不需我驚奇什麼,因為他與暉媛本來就是一夥的,暉媛的目的,自然也就是他的目的。他們都想拿到帥印,倚的就是暉媛同我說的那個理由。而至於那個理由,我實在也說不上是相信還是不相信。至於為什麼會這麼想,當然也是說不上的。

    最後腳步聲在我習字的書案前停止。

    我抬眸,發現不知何時面前的人已換成了是媛姐姐,早此也不難看出她的功夫有多麼的精進。

    沒想到,她們早備下對付我的戲,是這樣的,此時的媛姐姐雙眼泛著水汽。

    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眼淚,顆顆成珠,我有些懷疑他們在這個上面也造假。但無奈何,我只有裝作很是認真地看她。

    戲的開頭,她需要我做的當然只是看。接下來她想要做什麼自然是會對我說的,我一點兒也不用急。

    淚千行之後,她卻一點兒理由也沒有給我,而是直接要求我與他們一夥,在這個屋中找帥印。這麼簡單,沒有一點點的鋪墊,當然如果之前的那次談話要是可以算為鋪墊的話,那就還是有鋪墊的。也許是做鋪墊的人記性太好,她一但記得自己鋪墊過的事實,便再不想鋪墊了。這也是符合媛姐姐的性格的。

    我不知道她為何會篤信,那帥印會在這個屋子。但是我想到了能夠不抄孟子的最直接的辦法。

    擺出一副精緻的苦瓜臉,媛姐姐的反應是平靜地收到了,而且她知道是什麼。

    她向我點了一下頭,將頭略偏一下,那個從我第一眼見他就知道他懂事的姐夫便由打自己的身後搬出了一個書堆。我目測後覺得這個數量有點符合我要抄寫的數量。難道是……

    正中下懷。

    他們想的很是周道,用的竟然是我的筆跡。

    有人竟然能模仿筆跡,還模仿的是我的筆跡,沒有被模仿過的我表示,這是一件很讓人欣慰的事情。但是這個世界真的是樂極生悲,真的是這樣。

    正在興奮中,媛姐姐潑來一盆冷水,這些字跡上面是塗過藥水的,如果我不能在規定的時間裡幫他們找到那個帥印,他們就有辦法讓那些寫在上面的字跡憑空消失,反之亦然。

    純正的威脅手段。我覺得媛姐姐還有這位姐夫一定是和那些強盜有一腿,否則他們怎麼會將這些辦法用得這麼的得體。

    我盡量想讓自己冷靜一下,想想眼前的這個狀況我需不需要什麼堅貞不屈,咦好像還不是這樣的劇情,且不論,在有時間的情況下我能不能想得出辦法,眼下他們一個紅了眼睛,一個紅了手,跟我面前那兒一戳,殺氣就噌噌地冒,看來當務之急,我先應業,再擇業了。

    媛姐姐還不等我說什麼,就已經開口,「弟妹可別想著做到一半反悔,你想想我們既然有這種藥,就必會有好多的辦法。古語有云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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