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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美男上床 文 / 張冉雅

    皇后那時很是隨意的,半倚在羅漢榻上,寬大的翟衣就垂落在雕龍刻鳳的扶手上,神色如在水之湄,一顆心,似乎收納整合萬事之後,還有足夠寬敞的餘地,輕婉婉的笑了笑,「皇上所為,也不過是在於清心。古而至今,學禪最利清心。妹妹們也是多慮,皇上縱然有心折花,恐也是鏡裡花難折。」

    噢,回味一下,我覺得皇后是在寬慰幾位娘娘。不過,皇后娘娘這話說得特別好。幾位娘娘就像是恍過神來,神色有了不小的變化,又開始說些別的,瞧著皇后有些煩了,才一齊告退。

    今兒,皇后說了許多話,精神有些不濟,早早就歇下了。我躲到院子裡的槐樹下,找昨天遺落的,一顆衣服上的珠子。就是因為昨天一見到掌事姑姑,才弄丟了。那是宮女服上的一顆珠子,雖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我覺得,這是這件衣服上,唯一好看的東西。如果找不到,又要向掌事姑姑要。可是掌事姑姑,雖然對我也是一樣的笑,但我覺得,又和對每一個宮女的不一樣,她總是有些怪氣的對我說,我是什麼聰明的姑娘,一定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記得,昨天我在這裡的時間最長的,怎麼會找不到呢?

    我幾乎是一寸一寸的找過去,卻,還是什麼都找不到。不過,時候到了五月,天氣最是宜人,人在槐花樹下,已經能聞到花蕊初動時,嬌嫩的香氣。我閉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陽光自一朵朵花骨朵的縫隙裡,灑落下來,掉在我臉上。什麼都不去想,就只感覺著這些自葉間的陽光。一片接一片地掉落下來,味道又清又暖,真是說不出的享受。

    前德院的小蛾子,過來打擾我時,我都要睡過去了,他拍了我一下,問我,「還敢去賭嗎?」我無聊地瞧了他一眼,「有什麼不敢的?」煩心事層出不窮,自己當然要給自己找點樂子。來到唐人這兒,連我也學壞了。我摸了摸身上的銀兩,想著夠輸了。就隨著他去了。

    這些小丫頭,小內侍都很精掌事們的時間。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一處僻靜的所在。已經有三個人了,原來是特意去找我的,估計是我把把輸。還不後悔的名聲,響亮亮的傳在外面了。他們都喜歡找我玩。我歎息一聲,幾把下來倒有些手氣,那三個人全不認識,我想可能是換了人,才換了手氣吧。

    抬頭時。發現對面的內監,是個陌生人。另外兩個,雖說也不熟識。但總算是謀過面,可這個人不僅沒有見過,而我覺得他和這些內侍、內監們不一樣。但若是要我真說出,哪裡不一樣,我可沒有那功夫。一分神的空當。他就贏走了我幾文銀子,我便不再瞧他。也許是用心的緣故,我又贏了幾把。

    不過,不敢再玩下去,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反正今天贏了錢,我只拿回自己的錢,剩下的給他們散了。那個陌生人眼睛裡的光,射在我臉上,有微微的灼。他長得挺好看的,在這些內監中算是拔尖的。其他幾個對我千恩萬謝,他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我。忽然,我覺得他有些眼熟,但神思挽集時,又終於失佚於空茫之中,只得作罷。

    幸好啊幸好,我回去的時候,皇后還在小睡,掌事姑姑伺候在床邊,外面一個人也沒有。我像一隻小老鼠,「哧溜」一下子溜回自己的屋子。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傳話,掌事姑姑那邊喚我去清洗那些盤子。

    一個五代時的盤子洗了擦,擦了洗,足有二個時辰,累得我腰酸腿疼。回去時,整個人往門上靠去,打算把門靠開。不過,今天有一點古怪,往常這門一靠也就開了,但今天它似乎很有韌性,是慢慢打開的。我一走神兒,就不能控制自己一直向後倒的身姿,果真是一直向後倒去,估計是要來個屁蹲兒作結。也管不了許多,我快要累死了,倒在地上,那就直接睡個覺吧。驀然,屋中漲出一股拉力,直接將我扯了進去。屋門就在我眼前「砰」的一聲合嚴。

    我剛想發出個「啊」,嘴已經給一隻手緊緊摀住。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已經亂了起來,「有賊,有賊」的聲音由遠及近,慢慢變得清楚。

    我知道,這個賊就在我身後。

    他用低低的聲音,在我耳邊威脅著,「你放老實點,我不想傷你。」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我只是個小宮女還不值得他針對。不過,這個賊還真是大膽,來皇宮偷東西,雖說隨便拿點什麼都是寶,但他不要命了嗎?

    他見我出神,以為我在打什麼主意,用刀在我頸間比了比,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後將我拉到床邊,面對我。

    我對上他的臉,神思湧起,如潮如瀾,他不就是白天那個內監。我認真盯著他,他幽幽抬眼,皺著眉回視。我只咬了咬唇,一直沒說話。

    他左右瞧了瞧,很是悠然地拉過一把椅子,翩然坐在我對面。我很詫異,他還不趕快逃嗎,一會兒那些侍衛尋過來,不正好是關門打狗。可能是我的疑惑升到了眼睛裡,給他看了出來,他扭頭給自己倒了杯冷茶時,唇角牽了絲冷笑。

    這個人還真是膽大妄為,不過也是,妄為都通常膽大。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外面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有點害怕打破現在的寧靜。重重的敲門聲響起,像敲在我的心上。我扭頭去瞧窗上映出的火把影子,回眸時,面前已經空無一人,他躲了起來。我穩了穩心神,手忙腳亂將椅子放回原處,去開門。那時我心中拿不定主意,是要出其不意跑出去,還是……

    不過,就在我開門的那一瞬,只覺得鬢角動了動,摸時,是一朵鮮嫩的花,嗅得花香便知正是槐花,是他,是他在提醒我。

    我別無它法,打開門,假裝揉了揉眼,故作疑問,「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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