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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說都說了是因為風大 文 / 張冉雅

    然後他走過來,硬說是為了幫我才拔的劍,左右瞧瞧給我買了一個絨毛的小雞似乎是在哄我。我才不要他的東西,我一下子想將那個小雞扔出去,就瞧見衣福雲慢慢從另一邊走了回來,她慢慢走向我,神色古怪極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

    我跑上去,問她,「衣福雲你怎麼了。」她也不說話,但是搖了搖頭。可是她神色就是不對,她馬上也發現了我猶帶著淚花,還有眼下的情形。一下子站在了我的身前,冷冷地瞧著李元霸。李元霸似乎沒有記住她,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的樣子,欲言又止地湊過來。我在後面瞧見衣福雲伸出手,止住他靠近,他撓了撓頭,有點發急,但總算肯聽衣福雲的話留在了原地。

    今天真的是最不開心的一天,我沒精打采地向一個方向走,卻不知道要走去哪裡。頡利是不想見李元霸吧,他躲了起來,但一定在我身邊。我停下來,轉過身,身後並沒有,我就一直轉不停地轉,我想這樣我就會發現他。

    這個李元霸真是氣死人,我恨不得同他打一架,他居然擋在我前面,讓我一下子就轉不開了。我很生氣地去推他,手上用了好大的力氣,他倒好,乾脆利落地抓住了我的手。

    握力大得我覺得手都快斷了,終於喊出了聲,衣福雲搶了過來。但她也不能推開李元霸,好在他的力氣慢慢鬆了下來,只是我還是奪不出手來,被他握著向秦王府去。他怎麼這麼討厭,硬是拉著我走出去好遠,然後回過頭來對我說,「這街上風好大。」

    我快要氣倒了,沒好氣地對他說。「你有病,快放開,我不要回去。」

    他居然淡淡的笑了笑,「說都說了因為風大。」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他是打哪兒冒出來的,這麼討厭,像屎殼郎一樣討厭,不,像臭蟲一樣討厭。

    我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後響起了奔蹄聲,我想到了什麼,難道是頡利。努力回過頭去瞧。瞧見來人在高高的馬上有點熟悉,卻不是頡利,心中失落,有什麼東西「咚」的一聲掉進了無底洞一樣,無力的回過頭來。是誰都不重要,他不是頡利。

    但他的聲音真的是有點耳熟,我不禁去回想,他高聲叫著,「三弟。」

    李元霸停了下來,他慢慢轉過頭去。臉上沒有添什麼表情,我卻已經瞧清來人,他不是那個。那個晉王嗎,可是我聽到跟在李元霸後面的隨侍叫他太子。他們呼啦朝他下跪,就數李元霸最是磨嘰,不知他在磨蹭什麼,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拉著我的手不放,我要不要也跪下。他還在直瞪著太子。

    太子似乎不太在意這個,說了聲,「起來吧。」竟跳下馬,朝我走了過來,其實是朝李元霸走了過來,但他還是拉著我的手不放,真是的。

    太子的眼光落在我們相牽的手上,我頓時覺得臉上抹了辣椒,灼得生疼。我又向回抽了抽,還是不能抽動。太子又進了進步,扳了一下李元霸的肩頭,看那個意思是要同他說一句體己的話,沒想到李元霸是個榆木腦袋,他居然還是不想放開我的手。這個時候太子已經笑著說話了,「元霸,見過那些良駒了嗎,還中意嗎?」

    李元霸似乎是極低的「哼」了一聲,沒有搭那個茬兒。

    不過真是萬幸,轉瞬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向前走了一步,用手去指那個太子時,估計是得意忘形了一下子就洩了力氣,給我逮到了個時機陡然掙回手去,向後退了兩步。這下我還不走了呢,因為我實在不明白,他們的關係怎麼這麼複雜。還有啊還有,那個晉王怎麼成了太子。

    李元霸竟然這麼沒有禮貌,我一點也不意外,他就是一個草包。看著他對自己的兄長張牙舞爪的像個不願意出水的小龍蝦,我歎了一口氣。

    我也不懂什麼規矩,常常見怪不怪,但是他都讓我歎氣,還真是不一般的討人厭,總之他這個人真的是太討厭了。

    太子脾氣好極了,一點也不氣李元霸的無理取鬧,任他指點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子丑寅卯來,還好好的向他笑。我想,要是我就一大巴掌扇過去,看他改不改。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太子突然掃了我一眼,是個笑意。我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好,表情一定很奇怪,沒辦法了這種情況我可應付不好。太子轉過頭,語調微微上揚,「這麼快就成了紅顏知己?」

    這個李元霸也瞧了我一眼,我順勢瞪回去,他一點也不在乎,脆落落地拋出去幾個字,「未婚妻。」

    我還想著他說的是什麼,猛然反應過來,什麼生逢亂世,顛沛流離,苦不堪言說的就是我現在的感覺。他明明是在胡說八道,我,我哪有與他有什麼婚不婚的事情,我一下子衝過去,點指他,「你亂說什麼,誰和你有什麼什麼婚約。」

    然後我看到靜靜躺在地上的衣福雲的劍。

    他們一齊呆呆瞧著我,大概是不曾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那就是撿起那柄劍,落放在李元霸的脖子上。我是雙手捧著那柄劍的,但一點也不影響我怒髮衝冠的,無比生氣的樣子。

    迎接我的居然是一致的笑聲,李元霸與太子居然齊聲而笑,太子還拍了拍李元霸的肩同他說,「居然還是個烈性女子。」他們,他們竟然渾然不在意我放在李元霸脖子上的劍,把它當成了燒火棍了麼,我……

    李元霸輕輕拂了一下這劍,我就再也握不住,它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發出「嗆鋃鋃」的聲音,我真是不甘啊不甘。可畢竟我不是他們的對手,其實我一點也不怕他們,不就是一死嗎,得罪了他們就是死嗎,我才不怕死,但是怕黑,怕蟲子,真是該死,這是不怕死嗎,我都覺得奇怪,我這個人啊,實在是不能做太多的事,也很難為誰去死吧。

    我焉頭耷拉腦,不知應該去哪裡。天下這麼大,竟像沒有一處可以容身的地方,整天像個柳絮一樣找不到停泊的地方。但還是這樣莫名的依戀是因他嗎?猛然抬起頭,竟已經來到了秦王府的門外,一個就快閃進去的身影,又飄了回來,停在我身邊,「喲姑娘可回來了,王妃都差我找了好幾遭呢,現下正尋得緊呢。」

    她猶說著,身子已經福下去,改口恭喚著,「衛王殿下金安。」

    又是那個倒霉李元霸趕了上來。我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像被蚊子咬了一樣一下子蹦起來,打袖向前走,恨不得快點走開。

    可這個沒臉皮的東西就是粘過來,竟然又抓住我的袖子不放。

    那個叫喚荷的女侍,瞧了我一眼,還在猶豫著什麼,居然讓李元霸給打發了,她悠悠回頭瞧了我好幾眼。我不停向她使眼色,也不知道她會意沒有,總之是瞧她跑得沒了蹤影。

    我吐著氣,瞧著那只袖子想,要不,我揮劍把這只袖子弄斷。冷不丁一片黑雲籠下,又快又急,李元霸動作利落一下子將我轉到他身後,他身前已經發出兵器碰撞的聲音,饒是再無知,也知現下正發生著什麼。我數了數十幾個刺客,排成古怪的陣角正在向李元霸發難,但如果仔細一看就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竟然是我。

    從來都沒被人這樣興師動眾的刺殺過,心裡當然會有一點激動,又有點流汗珠的感覺。我看著他們功夫似乎不錯,幾次被李元霸打退又不屈不撓地圍了上來,忍不住,對他說,「要不我們求饒一個,看看他們殺我心誠不誠。」

    一個刺客顯然耳力不錯,邊打架還邊跑神聽到我說的話,抖了抖刀,嘴角抽了抽。李元霸抓住了機會以他做了突破口,一下子將他抓了過來,這當然會引起他的不滿,他努力向外掙。其實那種掙法已與精良的招式無關,又點使用蠻力的感覺,無形中他作為刺客的優勢盡去。一下子被李元霸抓住了腰帶子給提了起來,輪得圓了,帶了滿耳的風聲,然後突然拋了出去。這一拋嘛著實有些技術在裡面,剩下的十一個不偏不向一個個地砸過去,轉眼十二個氣勢洶洶的傢伙全趴在了地上。

    不過,我們到底是小瞧了這群傢伙的能為了,開始他們只是一個一個佝僂著身子做出那等無限痛苦的樣子,不妨下一瞬,一個接一個的翻白眼,緊接著口吐白沫。

    我不解問李元霸,「他們?」

    他一邊答了個,「服毒了。」一邊已經出手,止住了一個人向口中投東西的動作,那人終是無法抗衡李元霸的神力,「啊」的一聲破出氣來時,手中脫落出一個紅色小球。

    我高興地小跑著去追那滴溜溜滾出去的紅色小藥丸,身後李元霸扯著嗓子喊,「慢著」那一下,可是嚇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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