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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臉紅是因為太寒 文 / 張冉雅

    他問,「那當時她們怎麼都不在那裡。」

    我說,「是啊怎麼都不在呢。」突然大聲地說,「啊!她們回去找我哥哥了。」

    秦王吸了一口氣,好像聽得很辛苦的樣子,他說,「啊,那他們到達好快啊。像一早就藏在石頭後面的樣子。」

    我勉強點了點頭,又反應出這樣就不對了,忙忙改口,「不是,不對,還是我自己滑下去的。他們怎麼會一早藏在石頭後面,不會有那樣的事情。」

    為了讓他不再問下去,我蹲在地上裝肚子疼。這個辦法果然好,他是不再問我了,但他要帶我去看大夫。我驚得顫了顫齒,死活都賴在地上。我怎麼能夠去看大夫,偷偷抬眼看他不放棄而且著急的樣子,我的心啊我真的是快病死了,但那原因死也不能說。

    直到最後耳邊傳來淡淡的嗓音,是那種經歷過多少歲月磨洗還會藉著任一如今日的陽光想起的詩句,他輕輕在我耳邊吹風時說,「姑娘,事態緊急,不得不冒犯了。」

    我只覺身子驀然一輕,雙腿已經騰空,正被他抱在懷裡。隨著他大踏步走出去。他的步子好快,轉眼我們出了房府。

    我好悔我做出這個緊急的樣子逼真到如此地步。這樣看星星就會像落去的雨。我無中生有出一段頡利常說的文人什麼的修辭那回事。暗自覺得這樣有意境的話,他聽了去,一定會覺得我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他歎了一口氣,流露出更加著急的神情,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真的是發燒,現在是白天。」

    我不知道現在是白天嗎。我只是忘了做詩要宜情景。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可到底怎樣才能解解這個燃眉之急,我覺得眼下大放悲聲也只能火上添油,他不會一下子給我找八個大夫,爹說大夫要讓人吃藥有可多辦法了。

    這個時候我有點明白一個詞彙刻畫的是什麼道理,「騎虎難下」,我現在不就是騎虎難下了嗎。奈何這本就是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我越著急,臉越紅,現在只覺得兩頰處正燒著兩團紅撲撲的旺火。映得他瞳孔直髮紅。而越是這樣,他越不肯放我下來,進而導致我更加的臉紅。

    他如瑩墨的長髮被從四面八方湧來風吹揚到空中去。要將我醫好的神情如此堅定,我不敢再做舉動,因往往適得其反。

    二人共一馬馳向醫館,眼下瞧著我這張紅艷艷的臉,有眼睛的人都會說我發燒了。這本不應該有什麼稀奇的。但是那位年過三分之二百的老大夫瞧了我一眼又給我把了把脈,一臉不能置信地瞧著我。時光續下,他依然精誠所致地瞧著我,

    我當然知道他不能置信什麼。我本來是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燒。

    老醫點了點頭,「說是沒有發燒。不過是身體太寒了。」

    「太寒也會導致臉紅嗎?」李世民不解地問。

    老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是把李世民搞懵了,我一聲不響,睜著大眼睛。瞧他們你來我往,一個接一個的蒙圈。那老醫咳嗽了一聲,說,「這個好像是心虛的症狀。」我有點好奇這個大夫果然很大夫啊,這個都看得出來。

    我踢著腳下的桌子腳。就差直接藏去桌子下面了。話都說得這樣明白了,想來我是裝不下去了。不如,我抖了抖唇想要尋一個說法,縱然驢唇對不上馬嘴,也要……

    李世民是當王爺當得傻了麼,這句心虛在他理解起來,好像真的是關心什麼事兒似的。因我偷偷去觸那個鹿茸時,在餘光的小角里,在光繞達到的視線裡,發現他拎了一大包東西。莫名其妙的事啊,我撒謊心虛還要吃藥。也是啊,現世報,我不敢忤逆他,那就等於自我推翻。於是我強打精神,故作歡快去幫忙提那些藥,我還是不和他一般見識為妙。

    他笑著拒了拒,我一路盯著那只藥包,愁眉苦臉的跟在後面。就在我們快要上馬而我苦於找不到借口不同他共乘一騎時,一個救星,如雨後春筍一下子就鑽了出來。他高喊一聲:「三哥。」迎風馳來,行過禮後瞄了我一眼,神色微微一緊。然後再正常不過的,將李世民拉到一邊耳語了幾句。我無聊望了望遠處,人流穿起,長安簷宇千千,擋住了萬水千山,這裡看不到大漠,吹不到狂沙,但我一點兒也不想再呆在這裡。因為這裡走起路來,一點也不鬆軟,我還記得那天崖上的硬石將我腳都硌破了。頡利走下山後嫌我走得慢,將我背了回去,他似乎什麼都知道,給我一瓶聞起來打鼻子的藥,警告我一定要擦在腳下,說是癒合傷口用的。我聽到癒合傷口幾個字,想到我昨天剛剛折了腰的那盆昌武竹,靈機動了動。回去仔細給昌武竹折腰處擦好包紮上,覺得功德圓滿,這盆竹是頡利給我捧回來的,回來時他忘記了這竹的名字隨便取的叫昌武竹。昌武,昌武一定會長得很茂盛,我打了一個哈欠,準備洗洗睡了。

    門外,響起頡利的敲門聲,我飛快將昌武竹藏在床下,只是那揮之不去的藥味啊。頡利慢慢踱進屋中並沒有說一句話要走的意思,反正說兩句話也是一樣的,平時他都只是說幾句話的,「今天月亮都升得這麼老高了,你腳沒事了吧。」

    啊!我早忘了那回事,但若要是提起來吧,它就會有點疼。

    我低頭「嗯」了一聲,眼神略略瞥了瞥床下。斜眼時剛剛好能看到那只昌武竹被我硬支起的頭,昂立著。我悄聲向它禱告,一定要長好傷口。

    他忽然站起身。

    我以為那是要走的意思,但他轉了過去,開始打量我的床。被子給我窩成一團,剛剛我就是團在裡面給昌武竹接傷口的,我驀然發現了那個小藥瓶,還有被我拋棄的半截廢枝。如果大家看到事物,不那麼愛好聯想的話,這個也不能做為什麼勾當的物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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