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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累到深處即是屍 文 / 張冉雅

    我初初至為明亮的眸子一寂,彼時不知是哪位好事者抬劍而來,不偏不倚落入我掌中。

    我尚不及提力使出吃奶潛力來,那劍早已實誠落下,但是它的重量似乎我還得以勝任,不過一個水桶的重量。我舉劍在手中掂了掂,笑語,「不重啊。」然後便有誠心者又在我掌中放置一物,我順著那力道一徑落地,又滾動了兩下。

    太子得理,以我為反面教材手無縛雞之力之典範,很有必要加強管理,我才明白,他之所以不將自己列入以上眾多情況,是因為,他根本沒把自己當人,而我還好被當成人。這樣我又有充足理由開心。但是我真想和他談一談,那位苦女,咦話說這帳外何處有她的身影,算了鑒於她自己把自己拯救了我也樂得省事。

    但當她赫然出現在大汗身邊,凌目眾卿時,我就有點想不明白這個中裡表。

    「大汗就是這位姑娘救了我。」她纖目穎深,笑向可汗。大汗回看於她,我分明夾在他們眉來眼去之中,撲稜了兩下,這位大汗尚未看夠也沒個回語。我就在這當口偷眸太子,他一臉奇怪的探究面光,看來正樂得我正出糗。

    我對他的態度深表遺憾,這有什麼,我等啊,我不是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嗎,適應即平常。

    果然大汗與美人對望結束之時即是我福至之刻,我估計大汗已經想不起前情,不過此時他心情霽晴有光又春風化雨,遂他說我好得很,要我提一個願望上天入地,任一而足。

    這件好事來得甚為突然,我一高興就認真想起,但是我忘了一件事不怕有好事就怕有壞人,太子殿下見我猶豫不絕,立馬從斜刺裡衝出來跪在前面將我擋了個人不人影不影,果敢承下天恩,並謝恩,流程盡處,我被他帶出大帳。又貼身許我一語,「這樣一來算我欠你一個要求。」

    我恍思似乎不是一個,而且這個應求者從可汗到太子分明打折,我這是虧了。

    但是我又立馬從善如流是因為我實在沒有不從善如流的道理,因著我一直倒背如流一句話,他是太子。另,問題是他也未等我說出來個不,就已經人去邀畫。

    當此處境,如我停下來明析一下這位太子的為人品質就當口吐白沫,藉機遁滅,但是我實是火急火燎的品性,雙腿一落地就想著腳踏實地,逃出去也要名正言順。因為我又不懂一件事那就是先有非常之人然後才有非常之事,所以這事上莫有這位太子做不出的事。這個在事後我想來,當真扼腕歎息。

    我天天被逼去出操,因著太子說他自己太柔弱了,天下會讓他吃不消。所以我要去替他習武。這下我開眼了,當太子的好處不是吃好喝好萬人景仰,而是凡他所想必定成行,即便不是親身,也完可由他人身代。問題是我想代他吃飯行嗎,不行,他親身包攬此事。

    操演一套陣法,從天明到天不明,我方曉累到深處即是屍。

    我做行屍走肉路過太子大帳時,原想著他會和我一樣筋疲力盡,只想一夜臥床不起。但是此時我太應該想還有那麼一句話即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所以太子,淺晰一笑,月滴光柱一般,喟語,「今夜有月,月霧,有花、有酒獨缺一美人。」

    我望著太子殿下,想從他眸中美意中體味出,他現在在心依哪位美女,沒想到,他向我一招手,「晴柔過來。」

    我抬頭向著身後,響語,「晴柔你過來。」

    夜籠帳幃,卻不侵入,它怯燭火。

    「晴柔你雖算不上美女,但還可入眼。過來喝幾杯。」

    我向後望了望才想起晴柔是我,我即是晴柔。我粘不住了,只得向前挪了挪準備對這位無德太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但是動了三下唇才發現我全無那等本領,故欲言又止。

    回想起,從前遭遇之種種,又經眼前一干古怪事儀,我撲到那酒桌前想來個借酒澆愁不過是一轉眼的事。不想酒壺長腿這回事也會成真,但見那只鑲金墜玉的酒壺,退避三舍直入太子鳳爪,語其鳳爪,究因他太白太纖太嫩,一看之下足令人想入非非。

    我非非了一會兒,就乖乖等著太子自斟自酌後會想起我。

    但是這位太子記性著實拙劣,看出我的意圖後,抱著那壺轉了個身,湊到我近前,分明不減光勢,狠狠照了照我,「你不願意喝呀。」然後他整整歎息了二百聲。

    終於我要被他熏醉了,覺得再已經背負不動天地帳頂諸君,於是我好歹有幸睥睨了一把當今突厥國太子殿下,話說我那時以為天上天下僅此一枚殿下,就算這樣我已經先睡為快了。

    第二天我被他拉到馬上要出遊時還只有三分醒,但是所謂身不由己正是如此。

    「女人醉酒真是沒風度。」

    我大歎太子殿下果擅指鹿為馬。但我還是頗具象徵意味地笑笑。

    「你醉酒的樣子影響到我找其它女人。」

    我又笑笑。還抖兩下衣衫,暗寓他讚譽有加。我認帳還不抵死,是與生俱來的高貴品質。

    我沒指望這位殿下聽到我口出妄語會口吐白沫,所以看到他沒有吐白沫時我仍不灰心,這是一種無關於成敗的努力。

    但是我仍努力著,不過讓我痛心的是這位太子也不見得生氣痛苦之狀,其實他沒聽懂是真。這世間之影入他目皆畫,他日間也常常高漲熱情勤走目筆。可汗之位由他來繼似乎……話說我是個單純的小姑娘所以我想某個人的壞話時,就會苦大仇深將他相望。是以,我此時一直在盯著太子,而且眼神實在不友善。

    這位太子,慣看景畫想來只將我的目光當成一處景物所以,他直直看來目含的竟是參詳意味,想來我此等正義凌看,甚為天人。

    忽然前面的頭馬一聲長嘶,奮舉前蹄,我遠目,無窮人海,但不是自己人,我們被人攔路且數目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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