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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抵死不從的好像還是他 文 / 張冉雅

    「太子日間不進食?」我打算給他參詳一個去處,好歹開脫一下自己,哪知,他默想了一會兒輕顰輕氛,「我不餓。你吃些糕點。」

    我計敗,心卻不甘只是看他。

    他微一沉吟,深喉婉轉,「你也看看書啊。」

    空中有生殺結裂的聲音,那是我怒看他的眼神,「太子殿下,我不識字。」

    這位太子慢慢低下頭,輕輕笑出,「那些是畫。都適合你」言畢又閃眼投卻面前已經看了一天的畫軸。

    話說,看了一天還渾未盡興。此時我萬逞不得英雄。遂告饒求赦,「殿下,我,我,我也不會看畫,倒不如一邊出去涼快省得妨礙殿下。」

    太子頭不抬,從緩和聲,「不礙事。」

    我仍盯著他,嘴角層泛苦笑,「我……」

    「你不願意!這些是我精心挑給你的!」他於百忙之中溫眼投來。我當即搶斷,「不是,我高興還來不及,但……」

    「那最好。」

    什麼最好,明明「但」後面的話是重點,但他不給我機會說出。

    太子不再賞眼看我,想來已經是神行碧波上,人在畫中游了。

    我百無聊賴支腰坐地,此時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我準備一會兒搞個體力不支什麼的名正言順抽身走人。

    只是我這一坐就又知道了另一個真理,什麼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太子馬上向外大喊:「送床鋪來!」猝不及防,侍女在這兒給我搭了個鋪子。

    我強自鎮定,本著一切向好處想的原則,又扮狗腿狀,「殿下,我今晚莫非要睡在這裡?」

    「說來說去,你幫過我,我答應要幫你一個忙的,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不同意嗎。」頡利臉上一臉盛大的超拔狀,彷彿分外體恤我曾為他恩人並與他共濟一謊。

    事已至此,我委身地鋪已成定局,想來諸如螳臂當車?蹶子之類全無益處,固委屈一地過後,只能平受。並暗暗發誓,一定要三緘其口,足待後發制人之機。

    吃烤全羊之前後我們未有一語。頡利彷彿也是這樣想的。好在天色漸晚,我重複盼起,他一會兒人困畫乏之後好歹會打蹄走人。

    只是三缸酒下肚後,月依窗,人未扶牆,他長倒酒如流水,不醉不熏。話說,吃多了也吐,喝多了也上樹的,莫不含此人。

    我的最後一絲盼頭,悄然水過我又不得不嚴肅審視下一個事實,他拉過了的被子,不顧我怪異的目光,直接沒入被頂,睡去。

    這就是他之於我的俯就。

    哈哈,索性,回去吧。這樣倒好了。

    打起帳簾,有兩隻手攔在我眼前,「夜間,太子書帳只進不出。」

    好個只進不出。我鄙視一下那兩隻看著粗獷有力實際也粗獷有力的手,笑笑轉身。

    這個書帳除了書還是書,書!對,我馬上三下五除二,重複又除了把二,把書一疊一疊搬出來,摞好,這是一出鬧劇,如果不接招,受苦也就算了,但是眼下,我就是想睡覺,而且估計我的可利用價值現在還算不菲,再估計下,他們也不會把我拿去餵魚。

    綜上,我出現在一大攤書上,睡得平平的,雖說算不上舒服但還算對自己仁愛有加。

    虧了侍女拿來的被子多了一床我遂就地取材取將過來,覆加週身,左右尋一個得意姿勢從天黑睡起。

    睜眼時,有人收了笑容,言為心聲,「你睡在書上,也安心?」

    我支腰起身,左右目量這些被我一夜睡過的書,有點煩,遂出言不遜,「安心倒不至於,不過這些書又硬又軟睡得人渾身生疼才是真。」

    頡利不知聽懂沒,剛剛還明寒的笑意這會居然笑得春風駘蕩,「這些書太硬?睡得人不舒服?」我一機靈,一股寒意躥過週身,我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旋即片腿打算跳下罪證,起碼當得遙離幾步。

    「其實也不是不舒服,是我不配睡這個。」左右瞬想,我肯定了我剛剛的勇氣,不過又否定了接下來還要一以貫之的後想法,決定拍個初極馬屁。

    頡利何等王孫貴胄,自然是閱馬屁無數,遂此不鹹不淡一簡單馬屁,他似乎啖之無味,眼神不變,腳下生步,打算躋近我。

    看來我需出復方馬屁。

    「太子殿下,你的畫畫得可真好,你睡覺的姿勢很是好看。要不你再去看看畫。」

    可惜我倉促馬屁,不能事半功倍。儘管我頗費心血還動用了諂媚的眼神但是收效豈是一個慘淡了得,那簡直是一麻袋慘淡了得。

    總算天不負我,帳簾外有人喚一聲,「殿下!」還冒著羊肉味。我心中竊喜,救兵來得正好。

    誰知,這位太子殿下,不是吃貨,雙目凝情,滋生一抹妖邪。待得我才一攏神,我人已在他懷中。我以為他要圖謀不軌而我則需抵死不叢,但是荒唐就荒唐在抵死不叢的好像還是他,他一邊吃我豆腐一邊潑命慘叫。「耗子!耗子!」原來他抱著我,並且一定要抱著我,是在壯膽。

    我破涕為笑,又含涕動問,「太子殿下您怕耗子?」

    「是啊!那個東西很髒的。」

    「是這樣,那我是不是可以以為您讓我來您的書房是您怕黑之故。」

    頡利一臉顛倒眾生的可憐相,點頭,我又頓生前所未有的的憐香惜玉感。

    「殿下我膽子大得很,對付一隻耗子不在話下,不如您先將我放下來,我去捉了他為您下酒。」

    然後他是放下我了,但是像丟垃圾一樣拋下我,但我又不能怪他,因為他還真是不容易,已經跑到一邊嘔了起來,怪就怪我說要拿耗子給他下酒。其實我也沒那等本事給他捉來耗子,此語不過是比喻,馬屁的一種修飾手法。被拍者本應體感倍覺得清高,但此受屁者的應屁態度顯然讓我不敢恭維。

    然後那天早上他堅決不讓我吃早飯,理由是他吃不下早飯。

    話說我實屬含冤受屈,因為從頭至尾,頡利見耗子一說,我都是帳聽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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