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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玉露敷荷嫣然杏致 文 / 張冉雅

    等我再醒過神,手已經被這位公子牽起,直接步出大帳。我忙不迭向外抽手,但是這手被他分外緊握。直向中心的一座大帳。他行步特快,彷彿急不可耐,我不得不一路小跑,又奪手,又講理。

    他突然停身站住,向我正目,我吸了一口冷氣,向後退了一步。他鄭重瞧著我,「只要你今天幫了我,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哦。」不等我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又被他扯起,向前。

    這座中心大帳,圓頂金尖,威儀無比,我,左臂經他一扯,看不下去了,只得隨快快跟步,兩旁衛隊林立,這個恐不是大汗……我心還沒有顫全,有人已經打起帳簾。

    裡面人滿為患,感知有外人時,立投來全部目光,我即藏在他身後,虧了他身形高大倒是將我罩得嚴嚴的,但是三言兩語過後,他竟將我推到前面,直面那等悍若驕陽的目光。

    「父汗,我喜歡的是她胡祿屋而不是阿史那雲和。」

    語畢全場鴉雀無聲。座中慢慢站起一個女子一身胡服,一雙圓圓的大眼,驚怒,悲傷混跡就欲燃起戰火。

    果然她轉眼衝出座位,來在我面前,我瞬看清她的美貌,心中剛剛謂起感歎,陡覺面上一燎,空中揚個脆響,我直借掌力飛了出去。整個個動作無半點拖泥帶水,一氣呵成,捎帶著與我齊飛的是這位公子,姿勢一經調整再不用看一帳的眼色。

    我天際?望一眼,人人只得半個大小,但越來越大,不曉得從天到地,竟會舒服,興致上來偷瞥一眼舒服何來,才發現身下有那公子墊底兒,再身下還有一個人伸出雙手拖住我們兩個,巋然不動。

    此時不知是怎麼個情景,唯聞得一聲爆喝,「好。「我第一個骨碌下來,一路滾向一張地桌,我忙不迭抓住那獸足的桌腿才得以停住,揚目時,對上一雙淒清冰冷的眼,是那個一遇再遇並且認識雨公了的公子。

    是個熟人,他鄉遇故知。我馬上向他拋去懇求的目光。只是這樣做的結果是,他冷冷移開了目光直接當我不存在。

    後面伸出一隻手,我細目那隻手,修長纖白,風致嫣然,心戲,這隻手竟生得這樣好。愣目時並不去握這隻手,這隻手向我一抓,將我提了起來。又是一個陌生的公子,我忙尋目那位帶我來的公子,只見他倒是好好的站在中央。

    幾番起落,帳中還是如此緘默,我偷偷打眼那位正中所坐的大汗。他倒是不氣,彷彿事事等閒,甚大有興致盎然之狀。

    「頡利,你說這小姑娘是你心儀?難道她就是胡祿屋家的晴柔。」那位站在中央的公子點頭,這一瞬的功夫,我就當成了胡祿屋家的晴柔,身份轉換之利落直讓我目不暇接,耳不暇聞。

    「合骨這是你妹妹?」大汗目光又拋向剛剛那位搭手救我的公子。

    我心下惻然,怕是露餡。忙將目光掃地,哪知耳畔響起,一個涓涓如水的聲音卻是這樣說的,「正是為臣七妹晴柔從小養在中原。」

    我盡快飛轉往事,我不認識他們,但是剛剛的一切並不是事先預設,難道他真的是我的哥哥,要知道這正是我缺親人的時刻。一時身份地位來歷俱備,上面大汗一掌砸在桌面,「好好,既是如此我也不管了,你們看著辦就好。」

    想不到這位大汗如此開明。

    我的手又被頡利牽起,施施然出帳。剛剛那位女子,我打目四周似乎已不在帳中。

    他走個不停,我終於忍不住怯聲問他,「這下我可以走了吧。」

    「噢,我現在想起來了。」頡利表情乖巧以極,我一摒先時心裡的哀涼,含極期待,盯緊他任一個表情。

    就在這當中,這位據悉是太子殿下的人物又是笑又是美就是不肯說話。

    終於,他雙手撫案,一臉的歉然,「但是我忘了,撒了這一個謊就要追加以下的謊言。看來我還不能放任你自流。」

    不能放任自流。我馬上想起那個叫合骨的人,傻傻的問出,「那個人以前認識我嗎?」

    「當然不認識你。」不過我的這位表哥去是博聞強識一流,只是將將兩眼就懂得配合我。頡利居然說著說著便自得其樂一般不再理我,專注於眼前的書畫。

    這樣也好,他不管我了,我自己走。

    手剛要觸到帳簾,賬簾已經打起,來人深目了我一眼,正是合骨。他微默了一會兒,對身後的人說,「帶七小姐先回去。」

    將將兩日,我從自由人草兒變成了燒火丫頭但還叫草兒,現在我一疏忽就成了什麼胡祿屋家的七小姐真真叫我情不可以堪。於是我想掙扎一下,「我……」

    但兩個突厥姑娘還是半推半拉將我帶出大帳。

    話說,這帳中唯一讓我過得去眼的就是一面鏡子,鏡中的我,我不再敢認起,玉露敷荷,嫣然杏致,這個這個……頭乍然作痛眼前荷容杏目一攪而亂。天地旋起,我一頭重重紮下。

    「你想怎麼樣。」我惺忪睜眼時,一個清水一般的聲音不明怒喜。

    我不記得剛剛的事情,愣瞧著他,他閒閒看我溫雅如玉,我心戲這個人似乎有點好欺負。

    但是我基本上想採用腦間瞬過的一個東西那就欲抑先揚,遂我偽乖巧到以下地步,「你們的事情我不會插手,只是乖乖聽話。」然後半遮著被子靜觀他喜怒。

    「這個我可以認為是自殺未遂後的覺醒嗎?」他溫扣手指,好個風雅的公子。

    「自殺?」我水噹噹的二目瞬成鈴鐺鐺。我搞自殺。四字一過水,心誹,哼,一定是他眼神不濟,我怎麼會自殺。

    「才過了一會兒就想不承認,不過證據還在。」他目光上挑,我目光亦隨上挑頭皮一牽,痛楚傳來,我頭上一個大包健在。

    我一把抓過他的袖子,與他磨嘰,「沒道理啊,我怎麼會自殺,你親眼看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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