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有點敬佩我的口才,因為它不懂什麼叫穿越,所以在他眼裡我只有四歲,就算假如沒有被認錯應該有五歲,但是無論是四還是五,都是不能說明這種想法不幼稚。在它的心目中我只是一個稚主。幾乎可能,或者是說是差一點由他親手帶大。所以我的道理可以被忽略之。
於是,楊?珂白費了半天唾沫星子,狐狸還是原來那個狐狸,半竅半開。還是沒有得到進化。
於是,這件事就得重新回爐想想,殺人誰最痛快當然是皇上,可是如何借刀。公主什麼都可以向爹借,但是借刀,這個不像話,她爹雖然是個昏君,可是還沒有昏到連刀是個幹什麼用的都不知道的份上。
這就說明,這個事情它就不能擱二元這兒呆著,如果然給它捅咕到三元上興許還有點盼頭,三元世界。也就是說起碼不能是皇上對公主,那得是有些七七八八的事情當成導火索先繞一下煬帝的視線,然後再來兩個人,一個浩瀚的工程。
但是機會呢,說來說去,宇文述現在位高權重,四菜一湯的日子就過不順了,怎麼?他要幾菜一湯?這也不是幾菜一湯的問題,是他裹得再嚴也會有露肉的時候。所以在給太子大婚辦採買的時候,他就悄悄將一套白瓷裝進了他的腰包。
這件事在現代當然算不了什麼,在開明君主那也算不了什麼,但是對像不同,宇文述他掌了高權也意味著得罪了不少的人啊,所以有人氣不過就舉報了他。
等忠臣,等權臣,終於等到了一個大大的忠臣。
楊?珂躲在皇上與皇后的御座下,任可喜帶著幾個小太監怎麼摳也摳不出來,他們也不敢聲聲張,正是基於此等不懈努力,楊?珂全面地出席了這次會議。而且是以廣角的視線。
白鬍子老頭,一臉氣憤,「宇文相私吞國品,不能正己焉能正人。」
宇文述鬍子微微一翹,心下當然已經轉出計來了,要不然他怎麼獨獨一人位列三公,他左上一步右上一步,每一步三晃。
他晃個啥勁?據狐狸給楊?珂分析,他那是在混淆視聽,剛剛老頭創造出來的沉澱給他一晃均勻了。然後他才不緊不慢,跪倒,「陛下,臣老矣,天下之事過猶不及,臣便是已過之年,事事不知,事事糊塗。只是皇上一向寬仁這才容臣糊塗。」他整出一頂高帽直接給皇上戴穩。狐狸又指出,他這是將罪推到了煬帝的身上,這是皇上給的權力,他使了,所以他不一是錯的。
一見宇文的老態,皇上心疼了,現在他可是把宇文家看成了是他的社稷,因為宇文家一向很貼心,說出的話來好聽,做出的事來漂亮,所以煬帝才得以偷閒。從前他做晉王時就是宇文出的主意讓他去找楊約,才走成後門做成了皇帝。
楊?珂這個恨呀。
但那老臣也不乏應變之活。他出班跪倒,「皇上,自古,徇私舞弊是萬萬開不得先河的,人貴有法,而法之貴又在於澤被廣泛,無差毫釐。宇文述位極人臣自是法鋒所指。例之為循例,則後效特甚。」
楊?珂就奇了,這後面一句正反都可解。
煬帝低頭略一尋思。顯然是在搖擺之中。半晌他忽然「撲哧」一聲笑,「兩位都是朕的愛卿,各賞白瓷一套。」
這是什麼解法,公然現場造梯子給他的寵臣。後面居然是個大團圓的結尾,人家兩個是親家,是親家就可以沒有原則,反正就是原則摻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