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絡不指著楊?珂能迅速明白,她還太小,不知生歡焉知死悲。所以她手腳麻利服侍著公主就寢。
可喜一邊搭手,一邊說些恭維雲絡的話,她極會看眼色,一點也不敢喧賓奪主。雲絡最後掖嚴楊?珂的被角,躬身退了出去。可喜照樣在楊?珂床下值夜。
但是楊?珂今日失眠,漏兒可當重用,自己不用他,根本就無人可用,據楊?珂小析了一下前史,要想在皇宮中玩得好,必須一個小人,難道漏就是這個讓自己離不開的小人
天還不亮,人被拎起,今日冊皇太子,自己是愛女,於是乎,她又要開公主出席冊皇太子的先河。
有關於皇太子的運動會。三點起也值,同蕭皇后一同乘小輦,忽扇忽扇赴會去也。
下輦,朝拜,入座。有使者奉冊讀訖,太子跪接。咦那位太子,長得好模好樣,實實的像蕭皇后。當太子是肥差但不是美差,肥是當然的了,吃穿用度幾近皇上,可美就談不上,得學,禮儀,法度,知識,策略,還有一些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但是如果不會,自己吃虧。且要長袖善舞,到了皇家,兄不兄,弟不弟,人性早就抽離,權謀關乎身家性命。就像開車,駕駛證是一回事,會開車又是一回事。
冊太子主體事件完成,楊?珂又開始走神。曾經的胡小蘿可是酷愛逛街的,但是現在逛街此等事件可是近乎奢侈,完全沒有正當理由,舉起去買生活用品的大旗,公主不可能缺牙膏。
中午回去補覺。可喜在一邊打扇,朦朧中似乎感覺那扇過手,睜目果然換成了松兒,五蝠屏風外可喜正與一個身影竊語。什麼呀,在公主面前結黨營私。
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松兒立即瞪在眼睛,一個張著的口形,但是不發一聲,楊?珂掀開被子躡手躡腳遊行過去伏在屏風後面向前偷目。
她人小又隱在陰影裡,可喜與雲絡全沒瞧見。
只聽雲絡悄聲囑咐可喜,「大公主回來了,要說一件要緊事,我這就回到昭陽宮,但是公主這邊放不下心來,眾丫頭裡也就是你是能執事的,有些事,你可要盯緊,公主還在年幼,萬出不得閃失。」
說完,她匆匆去了,可喜轉過身來猛然發現了剛剛繞出屏風的楊?珂,「啊」了半聲,見楊?珂還穿著睡衣,連忙抱起公主,直塞回被子,斥著松兒,「怎的不知給公主披一件衣服。」
楊?珂向可喜眨了眨眼,「你也不知道那要緊事。」
可喜點頭。
不過楊?珂大半猜出長公主要說的是什麼事,一定是她公公宇文述的復職問題,宇文述是奸臣,但不耽誤是好公公。
我們可悲的是,我們按著別人篤信的那一套去生活,我們的意義從他人眼中獲得。所以現在的長公主當然不知道他的公公和他的家未來會帶給她窮其一生都無法忘懷的痛苦,她甚至會恨她的兒子,所以現在楊?珂要想說清這件未來的事,沒有幾乎,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