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您!」看到院子中走出的人青雲叫出了聲,開門的正是賣給青雲白色衣裙的那個老嫗。
「小伙子看來我們真的有緣分啊!」老嫗也認出了青雲。
「還沒請教您的尊姓大名。」青雲快步來到門前躬身施禮道。
「沒想到茫茫人海中你小子竟然能找到了這位姑娘,冥冥中早就注定,天意如此啊!」老嫗盯著藍羽說道。藍羽讓老嫗看得有點發毛但又覺得似曾相識,又不好插嘴就退到了青雲身旁。
「您是說您早就知道她的下落?」青雲聽出了些端倪,不滿地問道。
「算你聰明,你知道她是誰嗎?」老嫗說著顫顫巍巍伸出乾枯的手臂,青雲眼中精光一閃,他看出了老太太的用意但還是晚了,藍羽已經落入老嫗的手中,接著老嫗夾著藍羽像飄一般躲過青雲的進攻退入院中。青雲身體急縱也跟了進來,青雲看到老嫗隔空虛晃了一下左手,厚重的木質院門就在他身後應聲關閉。
「放了她!」青雲暗中調集體內那種他不願意使用的神秘力量,因為他知道今天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老嫗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地面出現一個青色的六芒星。藍羽正好在六芒星中心的位置,「這叫畫地為牢,打敗我這個丫頭就自由了,否則……」老嫗沒再說下去翻著眼睛看著青雲。
出乎她的意料青雲並沒有動手,「從藍家港開始您就在等待這個機會了吧,我承認今天中了您的計,如入我沒猜錯的話您要算計的應該是我,能不能先把我的妻子放了!」
老嫗微微一笑說:「小子多說無益,你的時間不多了,這六芒星在逐漸收緊,一炷香的時間你若還贏不了老身,你這可人疼的新婚妻子就會被我的光刃肢解。」
青雲看了一眼焦急又不敢挪動的藍羽,對著藍羽點了點頭後對那老嫗說:「我認輸,別說一炷香就是一年時間我也不是您的對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先放了我的妻子。」
「我怎麼相信你!」
青雲緩緩跪在地上說:「只要您放了我的妻子青雲願當場死在這裡!」青雲把千顏匕首放在自己胸口位置上。
「不要啊,青雲哥哥,不要啊!」藍羽哭得跟淚人似的。
老嫗身體一晃好像差點跌倒,之後搖晃著來到青雲面前將手杖交到左手,雞爪子似的乾枯右手放在青雲頭頂之上。青雲頭頂上冒起那股黑色煙霧,煙霧絲絲縷縷纏繞在老嫗的手臂上。
青雲感到自己腦袋像是要炸開似的,巨大的疼痛讓他面部開始變形,大滴大滴的冷汗滾落在地面上,「放了我妻子!」青雲吼叫著。看到老嫗輕鬆的解除了六芒星後他繼續吼道:「小羽毛走遠點,不論發生什麼不要回來!」
說著青雲左手伸出扣在了老嫗按在自己頭頂那隻手的手腕上,一股白光在兩人接觸的同時從青雲掌中迸出。「獝火!」老嫗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似乎連靈魂都被凍結了。「不對這不是獝火,氣息不對!沒想到你小子身上的秘密還不少。極度靈魂之寒應該和極北之地有關!」老嫗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她退了一步手也離開了青雲。
青雲沒有繼續進攻,他更關心藍羽的安危。「小姑娘看來是不願離開你了,但你身上的東西我必須帶走。」老嫗眼睛又瞟向藍羽。
青雲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他閃身攔在藍羽身前,「你快走往人多的地方走,我會乘機溜走找你的!」青雲勸著藍羽。
「我不走,說好的生相隨、死相伴,要死就死在一起!」藍羽不顧一切地從後面抱住了青雲。
青雲心中一酸,他知道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藍羽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被牽連進來。現在輪不到他胡思亂想,他將千顏匕首交給藍羽後說:「我先走一步。」說完青雲轉過身來,一對紅色的眼睛看著剛才咄咄逼人的老太太。青雲怒吼一聲撤掉上衣露出了覆蓋著黑色鱗甲的身體,黑色的氣息在他兩臂間纏繞,猶如一尊惡神降世。青雲爆發出他全部的能量,他要捍衛藍羽的生命安全。
「驪龍!傳說中的深淵驪龍甲,你又是怎麼得到『千顏』的!」那個老嫗吃驚的看著青雲。
「沒必要多問,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們死,來吧!」青雲身體已經發動了,他像一隻野獸撲向了自己的獵物。青雲左手如鉤已來到老嫗的面前,老嫗撤身手中的枴杖點向青雲的肋下。青雲好像早就算準對手的進攻招式,左手手勢不變不進返退正好抓住枴杖,青雲一招得手大叫一聲推著老嫗向後急退,在青雲看來倆人的打鬥離藍羽越遠越好。老嫗心中大急,在枴杖頂端一擰抽出兩把短劍,身體旋轉躲開了青雲強大的推力,兩柄短劍交叉分上下刺向青雲。老嫗的招式看起來不疾不徐,短劍上因相互摩擦而發出刺耳的聲音和特殊的光芒。
青雲打鬥時向來以凶悍著稱,這次也不例外他大喊道:「捂上耳朵,不要受傷。」在提醒藍羽之後他身體倒向一邊,雙手撐地雙腳分別踢向老嫗持劍的手腕。老嫗也是吃了一驚但動作不慢雙腳起跳,高高躍起身體向下一對短劍一前一後從天而降。倒地的青雲已將手中搶來的手杖當做短矛拋向對手,青雲這一系列動作都是提前完成的,現在他已經從容的閃在一邊看著老嫗拆招。
「好小子!我白活了幾百年了,兩個照面就讓你逼得要用絕招了!碎心決!」老嫗說著身體還沒落地就把兩柄短劍擲出。
青雲大駭,兩柄短劍化作兩道白光射向青雲,與此同時青雲的腳下升起交錯的白光。青雲感到身上一緊,一道白光已經和他的身體接觸了,身體上的黑色鱗片上爆出一竄火花。這白光和林一塵那化氣成形有異曲同工之妙,但要厲害得多。青雲腳下踩著月食步法閃避著白光的圍攻,可主攻的短劍就在眼前。白光的圍堵已將青雲逼到了劍鋒之下,青雲舉起院中的一張石桌桌面希望能有盾牌的效果。但他想錯了,碰撞過後石桌頃刻間碎成了無數的小塊,青雲也因為撞擊產生的作用力被震飛,還沒等青雲再做出反應第二支短劍已經刺入他的右臂。
「啊!」青雲一聲怪叫將短劍從手臂上拔了出來,他右臂無力地垂著應該是骨頭受到了傷害。青雲左手握著滴著血的短劍,身體化作一道黑影奔向老嫗。
「好強壯的身體,你和寒煙居有什麼關係?」老太太躲過青雲的反撲高聲問道。青雲根本就不理會她,左手短劍第二次攻了過來。那老嫗沒敢硬接身體一側從青雲右側閃過,可青雲早就做好了準備左腳為軸身體旋轉踢出右腿,所有動作一氣呵成。老嫗對青雲這種近乎瘋狂的格鬥戰法極其不適應,倉促中只好繼續閃躲。青雲的連續進攻才剛剛開始,右腿掃空後左腿用力蹬地,身體騰空短劍又一次威脅到了對手。
「烏金碑萬蝠湧,夜來湧,夜去湧,啼淚紅眸霜葉重,顧影自憐,澗水淙淙。」那老嫗一邊躲閃一邊念著。
「你怎麼知道這個?你跟蹤我到了嗚咽山夜啼洞!你到底是什麼人?我身上有你需要的什麼?」青雲停下攻勢怒視著對方。他很清楚自己對手有巨大的差距,打贏是萬萬不可能的,對方主動停止進攻一定有她的目的,他有需要時間來恢復受傷的右臂。
「你佔據了我的洞府,你說我是誰?」老太太一臉笑意。
「寒千顏!」青雲搖著頭說,「不可能!活到現在您得有近千歲了!」
「怎麼不可能這個大陸上百歲的老怪物有的是,我只是比他們活得更長一些罷了,望月當年將一套龜息之法傳與我,我可以一直沉睡每十年醒來一次。有望月收集的大量天地寶材的滋養讓我可以活到現在有什麼奇怪的。」寒千顏顫巍巍地說。
「您找我是為了?」青雲有種不好的預感,但為了拖延時間還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