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婁平直願意為您效勞,服侍您鞍前馬後,像你這樣有身份的人就應該到天華樓裡去挑選,那裡是真正的貴賓們消費的場所,那裡不僅有上好的奴隸,還有一些稀世珍寶。」護衛頭目似乎黏上了青雲,還兼任著導購。
青雲一陣好笑,看來在這裡有錢就有身份,還好來時收下來福送給的「一點」心意。青雲想著進入了所謂的貴賓廳,一進門就可以看到一塊巨型的木質匾額,高高的掛在一個寬大的櫃檯上方,上面三個燙金的大字——天華樓。地面是由白色的大理石鋪就,金色的金屬條整齊的鑲嵌在石塊之間,地面打磨的光可照人。一條猩紅的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那櫃檯前面。青雲站在柔軟如草地的地毯上,打量著這奢華堪比習水皇宮的建築。原來裡面別有洞天不像外面看到的那麼簡陋寒酸,裡面十分的溫暖透氣,完全沒有外面的濕冷的感覺。一座沒有窗戶的建築是怎麼做到的呢?青雲仰著臉這在好奇間,有聲音在身前響起,不高不低語氣謙恭,「閣下需要什麼幫助嗎?」
「哦,我想找個特殊點的女人。」青雲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意思,對著站在自己眼前的一身白色打扮的年輕人說。
「樓上馬上就要開拍賣會,您需要交一定數額的押金就可以一飽眼福了同時看看有沒有中意的,今天都是難得的貨色。」那個年輕人又說道。
青雲點點頭,又是錢,看來這裡認錢不認人。但他嘴上說:「好,錢要交到哪裡。」
「交到那裡就可以。」青雲沒再理會那人,逕直走向櫃檯。「婁平直,你帶武器進來幹嘛,出去!」那個年輕人對著青雲身後輕聲吼道。
「他是我的人,你把那破盔甲丟出去再進來。」青雲轉頭說道,根本沒正眼看那年輕人,婁平直眉毛一揚對著那年輕人撇了撇嘴挑釁著,就轉頭出去了。在這裡青雲需要一個瞭解情況又容易收買的人來為自己服務,所以他挑選了見風使舵、見錢眼開的婁平直。
「要交多少錢?」青雲對著櫃檯裡說道。
還沒等櫃檯裡那個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女孩兒說話,那個年輕人開了口,「最少要交一萬金幣。」他顯然是要為難青雲,在他看來這個身著寒酸布衣的青雲根本不可能拿出這麼大的一筆錢,一萬金幣相當於一個中等領主三個月收到的稅收了。
「是嗎?」青雲微笑著問櫃檯裡的女孩子,那女孩兒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青雲把十塊金錠在櫃檯上擺了一溜兒,「現在可以了吧,我可不想錯過拍賣會,請快一點。」
那年輕人看到這一幕愣在那裡,「讓你狗眼看人低!」脫了甲冑的婁平直再次進來走到青雲身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但在安靜的大廳裡誰都能聽得清楚。「平直你閉嘴。」青雲口氣很重但表情很輕鬆,婁平直肅然的站在青雲身後低著頭不再吭聲。
那個年輕人臉漲的通紅,但沒發作,「閣下可以上樓了。」他又恢復了謙恭的模樣躬身說道。青雲和婁平直一前一後從寬大的樓梯拾級而上進入一個劇院似的大廳,廳內燈火通明、高朋滿座,三三兩兩的在輕聲說著什麼。青雲的進入吸人不少人的眼球,青雲剛想找個偏僻的角落坐下,就聽見有人喊道:「青雲兄弟你也來了!快這邊坐!」
青雲對著游巽擺了擺手,低著頭來到前排游巽的身邊坐下同時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座位讓婁平直也坐下,婁平直對著游巽施了一禮道:「游老闆好!」游巽一擺手沒有說話。
青雲這時說道:「大哥也在這裡啊,我還以為大哥今天不會來這裡呢。」
「我本也不想來的,誰知道我的貨被安排在今天拍賣,所有只好過來看看希望能拍個好價錢,順便看看為商隊添兩個頂用奴隸。」
「大哥的商隊還用奴隸啊?」
「我的商隊中有不少是奴隸,他們在我這裡干滿五年只要不死,就可以去掉奴隸身份獲得自由。大多數人獲得自由後都留在了商隊中,可半個月前在平涼山中遇到了一夥打劫的,死了好幾個護衛。」游巽說著不住的搖著頭。
「大哥如此仁義,一定會生意興隆的。」青雲不知該說點什麼。
「你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一套了。」游巽苦笑了一聲說道。
「我剛在外面買了一個,就讓他留在你的商隊了吧,他應該是習水的將軍。」
「你也買奴隸?」聽到一路之上對奴隸極為厭惡的青雲購買了奴隸,游巽吃驚不小。
「那裡!我是為了和別人鬥氣……」青雲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游巽聽了哈哈大笑,「好,真要是位將軍我們就賺到了,放心我不會為難他,到商隊就是自由之身。」游巽明白青雲的意思,於是說道。
「那就先替他謝謝大哥了!」青雲抱拳說道。
「少跟我客套,我們是兄弟!」游巽錘了青雲一拳說道。
青雲心中一熱,想到了脾氣同樣豪爽的赫正,不由得會心一笑。全場的燈一次熄滅了,只剩前面平台上的一排燈光。「各位,請安靜了今天的拍賣就要開始了,還是由莞莞我為大家來主持。」一個甜的發膩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青雲才注意到台上的燈光下站著一個容貌出眾,眼神妖媚,身材惹火的女郎。一條黑色繡滿銀絲長裙緊緊的包裹著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領口開得很低,脖子上有一條項鏈,項鏈是由黑絲編織而成,下面綴著一個不知什麼材質團錦雲獸面紋的月白色鈴鐺,它有著月色般的光暈但黑氣纏繞因此格外顯眼。裙擺則是被特意裁剪的,露出一條修長的**,腳腕間紋繡著一枚黑色的骷髏分外扎眼。青雲對那交錯盤繞的黑色繩結感到十分的熟悉,他不禁皺起來眉毛。
「這妮子叫陸莞,在依斯城可是萬人迷,怎麼樣,一會兒哥哥給你介紹認識,這妮子眼光高得很,還有一手了不得的魅惑術,說不定憑你的玉樹臨風的模樣會受到她的垂青也未可知?」游巽顯然會錯了意,以為青雲被陸莞的媚態所吸引。
「哥哥又取笑了。」
「人不風流枉少年,哥哥我早年也是風流的很勒!」游巽壓低聲音說。
「第一件商品是巽翼商會的游老闆提供的一塊硫磺礦石,重約五百斤,品質精純,是前幾天在黃石崖火山噴發時採到的,開價一萬五千金幣,一次加價一千金,請出價。」陸莞那甜膩膩的聲音到使得游巽怒火中燒。忍不住罵道:「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又把我的東西放在第一個……」
游巽還沒罵完,青雲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喊道:「五萬金幣!」
「兄弟你瘋了,這東西不值那麼多!」游巽把青雲拉在椅子上輕聲說道。
「這是製作火藥的主料,這麼大的份量絕對值!我要定了!」青雲故作神秘的說,偏偏滿場的人就連台上的陸莞也聽得真真的。其實青雲也不知硫磺能做什麼,但辛白對這東西極感興趣,應該和火器有關就信口說道。
台上的陸莞也被弄懵了,這發著惡臭的石頭竟有人第一次叫價就叫到五萬金幣,她不免多看了青雲兩眼。「五萬金幣了,還有人出價嗎?」陸莞很敬業的控制著場面,台下則是議論紛紛。青雲心裡也沒底,五萬金幣可是他的所有身家,幸好是買的游巽的東西,其實青雲一直對金錢沒什麼概念,千金散盡還復來,反正自己也用不了那麼多就算做個人情了。
「五萬一千金幣!」角落裡有人喊道。這次叫價很關鍵,說明還有人知道這個秘密並肯繼續出價,青雲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轉眼之間這塊臭礦石的價格在陸莞一次次的驚呼中一路飆升至十萬金幣。就在游巽興奮地臉頰都變紅的時候,青雲又一次站了起來,「十五萬金幣,我勢在必得!」
「見好就收吧,能買到五萬金幣我就很滿足了!」游巽知道青雲是在幫他,可他一不願青雲為他冒這個險。
「十六萬!」還是那個角落傳出的聲音。
「二十萬!」青雲第三次站了起來。大廳裡又是一陣議論聲,游巽看著青雲小聲地說:「兄弟你幫哥哥也不是這個幫法啊!」
青雲好像沒聽到游巽的話似的,接著說道:「我想沒人跟我再搶了吧?要到哪裡付錢!」那語氣一聽就是沒把這二十萬金幣放在眼裡。陸莞好奇的看著這個年少多金陌生人,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這位公子你確定二十萬金幣要買這塊石頭?你還需要付百分之一的佣金哦!」
「你的意思它現在就是我的了!那麻煩你把它裝車我好帶走,我不想喜歡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我的寶貝。」青雲輕鬆的說著坐了下來。
「二十五萬!」角落裡傳來喊聲,大廳裡立刻鴉雀無聲。青雲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回了回頭,又要起身。「三十萬!」那個聲音趕忙喊道。
「嘿嘿!我只是坐得不舒服起身活動一下閣下就加價五萬,真是出手闊綽我自愧不如,恭喜,那石頭是你的了。」青雲不涼不酸的說,換了是誰聽到這話都會氣得吐了血。
更氣人的是游巽添油加醋地說道:「莞莞,哥哥我的第一件商品佣金就讓你掙了個缽滿盆滿,晚上要請我吃飯啊!」
「游老闆,您可真會開小妹的玩笑,三十萬金幣裝在了腰包裡反要取笑我這個窮人,晚飯你請才對!」陸莞不住的用眼睛瞟著青雲說道。青雲這時根本就沒在意陸莞,他皺著眉在想著什麼,轉頭對身後的婁平直耳語著。
「好,我請!妹妹可一定要到場啊,哈哈!」游巽異乎尋常的高興。
陸莞輕輕地咳了一下,對著場內說:「我想沒有人再出價了吧,那麼這塊礦石就歸那位出價三十萬的金主了,您現在可以去櫃檯交錢拿貨,可不要忘了小妹的佣金呦!」陸莞的聲音讓人聽了骨頭都酥了,說完陸莞拍了下手,幾個人上了把礦石推走。「下一件拍品是個美女,可是處女呦!據說是來自習水國,各位等一下看到了這位美女可不要冷落莞莞我,我才肯把她請出來……」陸莞的話讓青雲一下緊張了起來,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好像陸莞說的就是藍羽。
「兄弟你不用這麼緊張吧!」游巽看到滿頭是汗的青雲,關心的問道。
「沒事。」青雲很不自然的說,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只要是你看中女人,哥哥給你出錢買下。」游巽輕聲地跟青雲開了個玩笑,想緩解一下青雲緊張的狀態。
「我是在找我失散的妻子,不是找女人!」青雲大為光火的答道。
游巽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青雲,剛才還灑脫的青雲怎麼轉眼就成了這樣。他哪裡瞭解青雲心裡的苦楚和期冀。不一會就推上來一樣東西像是盒子或是籠子,大概一人多高,寬一米左右,由錦緞罩得嚴嚴實實,但青雲能清楚的聽到輕微的喘氣聲。青雲立刻就想起在外面看到的那種裝奴隸的籠子。他左手緊緊握在腰間的小葫蘆上,武器是不允許帶進奴隸市場的,因此青雲只有靠葫蘆裡的這些小傢伙了。
罩子終於被陸莞拉開,果然是籠子,一個精緻金絲籠子。籠子裡關著一個一絲不掛女人,強烈的燈光並沒她的眼睛有什麼不適,她安詳的半睜著眼睛,應該是被服了有麻醉作用的毒藥。她的手腳和脖子被綁在籠子上即使清醒了也是動彈不得。青雲咬著牙緩緩站起身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台去。
「你是不能上來的。」陸莞有點慌亂,從來沒有如此大膽的人敢如此,但看到青雲冷酷,充滿殺氣的眼神時她甚至沒敢繼續說下去,現場的護衛也被青雲的眼神所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