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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蟲子足有半米長 文 / 墨從雲

    難道碑後面有什麼東西!就在青雲猶豫該不該上前時斜碑出人意料地裂成了兩截,齊齊的從那雙古怪眼睛處橫著斷成了兩截。青雲大駭,向後退了兩步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等著還有什麼事情發生,可之後三四分鐘再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青雲最終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輕手輕腳走向斜碑。當他走到近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斜碑的斷面,真的是金屬的,青雲用手摸著茬口心想道。烏金碑看來指的就是這方斜碑,夜來湧,夜去湧一定是說那數目驚人蝙蝠,想著想著他情不自禁把那長短句念出了聲。

    「嘎崩」烏金碑在青雲反覆念動「咒語」後做出了響亮的反應,依然戳在地面上的那半截碑體從斷口處彈出了什麼東西並冒出了小股煙氣,有異香撲鼻。青雲果斷得用衣袖掩住了口鼻,但似乎為時已晚,因為他感到眼前發花,腳下發軟。中毒了!這是青雲的第一反應。那留字的人也太可惡了,自已死在洞中便罷,非要勾我死在這裡陪他做伴。青雲剛要破口大罵就感到全身麻痺,連張開的嘴都合不上了,無論他再做任何努力都不可必免的與地面親密的接觸。還好自已所有感覺都還頂用,只是身體挪動不了半分。

    青雲在心裡不停咒罵立碑人時他又聽到了另外一種聲音,一種沙沙聲,像是蟲子爬過地面的聲音。媽呀!如果青雲嘴巴能動他一定會喊出聲的,因為在他視野的最左邊出現一隻白色的蠕蟲,這只蟲子足足有半米長,此刻它那白花花,圓滾滾體身正在一拱一拱的從崖壁外向洞內爬,身後拖著黏糊糊的東西。天吶!天吶!它正朝這邊爬來,我不會成了這隻大肉蟲的早餐吧?青雲越想越窩火,越想越沮喪,想來我這短暫的一生也是一段傳奇,絕世神偷、獨闖神域、墜崖不死、念斷金碑卻葬身蟲口,可惜我不能再見小羽毛最後一面,希望小羽毛你能把我忘了好好的活下去。青雲胡思亂想著閉上眼只等一死,「天啊,連死都不能閉上眼睛嗎!」暴怒的他只能在心中罵道,因為他現在連眼皮也不聽他的指揮。

    那只超級肥蟲的的確確向青雲爬來,沒過多久就離他很近了,他已經清晰地聽到蟲子口中發出的噁心動靜。一定是我以前做了太多壞事,老天非要這麼懲罰我,青雲的長篇胡思亂想還在繼續。肥蟲繼續向前從青雲的肩頭、胸口和腹部爬過在他兩腿間停了下來。這個傢伙要重啊,它停在那裡要做什麼,選擇下口的地方嗎?青雲身上一陣陣的發冷偏偏那蟲子已經爬出了他的視線,但他又能感覺到它的存在。過了很長的時間青雲除了一如既往的不能動彈外沒有感覺到絲毫異常,大概是爬走了。萬幸!萬幸!看來我不是蟲子要找的那盤菜。可就在他謝天謝地的當口,那種斷碑中傳來異香又一次強佔了他的嗅覺,漸漸的他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昏昏沉沉不知不覺閉上眼睡著了。

    織金城枯葉客棧,天色已晚。紫翎跟蹤寧致遠幾天一無所獲,只得按寧致遠的要求來客棧會面。正好趕上飯點兒寧致遠、紫翎、蒼龍在客棧的大廳裡吃晚飯,「鬼冕」和一個面部鬆弛略顯蒼白,肚子上扣著一口小鍋的中年男人從門口進來。

    寧致遠看到來人放下飯碗後急匆匆地上了樓,而那個中年男人跟「鬼冕」使了個眼色獨自上了樓。紫翎知道來的是重量級人物二活沒說跟了上去,蒼龍撕了一條雞腿也離開了飯桌。

    「什麼?藍家港城外葬的那個人不見了!」寧致遠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常態,對著剛剛進屋的紫翎和蒼龍說:「忘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鷹巢的來老闆,我一直在等他的消息。」

    紫翎和蒼龍趕忙起身施禮,紫翎道:「幸會來老闆,我是七絕谷的紫翎,這位是我師兄蒼龍。」

    「哈哈,叫我來福就是了,能結識七絕谷的妙手和鐵臂才是我的榮幸。」來老闆腆著草包肚子,捏著唇邊的狗油胡兒說道,眼睛則骨碌碌的上下打量著紫翎惹火的身材。

    紫翎並不在乎他的眼光,只是有些吃驚的說:「你就是鷹巢的大掌櫃的,人真的是不可貌相。」

    「那要感謝寧老爺子的提攜!」來福自然知道紫翎話裡有話,打著哈哈說道。

    「快把詳細的情況給我講一遍!」寧致遠顯得有點迫不及待。

    來福對著紫翎微微撇了撇嘴,轉臉對寧致遠說:「老爺子莫急,您要我打聽的人叫青雲……」

    「等等!」寧致遠把手一伸打斷了來福,然後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中低聲自語道:「這麼算來那個青雲有可能和我們坐同一條船來織金城,而他來織金城只可能有一個目的,就是習水國的翔公主。」

    「您是說混上長樂山戰船的是這個青雲?」紫翎很自然的想到那個在商船上戲耍她的青年。

    寧致遠不置可否的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就在這時這處傳來了巨大的聲響,大地為之震顫,人在房子裡都無法保持平衡。

    「地震!」來福手扶著牆壁說。

    「不對,是長樂山那邊,有火藥味!」寧致遠還沒說完就破窗而出象落葉一般無聲無息地飄入客棧後院。來福推門向樓梯跑去。

    紫翎對寧致遠動作的吃驚一點也不比剛剛發生的爆炸小,「就是師父也不一定有如此輕盈迅捷身法,看來我們低估了這老爺子!」紫翎對蒼龍說。

    蒼龍點了點頭說:「我們也出去。」於是兩人也先後從窗子裡跳到了後院。

    「天吶,這小子都幹了什麼,差一點就把那長樂山上的宮殿給報銷了,哈哈……」寧致遠看著沖天的火光放聲大笑。來福、紫翎、蒼龍也都來到了寧致遠的身旁。

    「真是解氣!」直來直去的蒼龍先開了口。

    「寧老爺子,您說那人可有生還的可能?」紫翎似乎是另一種心態。

    「不管是誰在長樂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山上那幾個尊者都一定會下來追查的,我們是不是……」來福沒等寧致遠回答紫翎就插嘴道。

    「我可不想讓那幾個老不死的知道我上了離島,不過你們七絕谷可就危險了。」寧致遠不懷好意的瞥了紫翎一眼。

    「您什麼意思?」紫翎氣憤的問道。

    「呵呵,這幾天到港的商船只有我們這一艘,而兩位早已經被長樂山的暗探注意到了,一下子在織金城出現七絕谷的兩位得意弟子,七絕谷的嫌疑還不最大嗎?」來福替寧致遠回答道。

    「你……」紫翎眼中快噴出了火。

    「哈哈……」寧致遠大笑著指著紫翎說:「你的神情跟你師傅顏霏鳶太像了。」可他說完他腰上發力,身體一擰拔地而起,嗖的一聲鑽入了房間的窗戶。

    「二位好自為之,保重!」來福對著紫翎和蒼龍拱了拱手轉身迅速離開了。

    「我們怎麼辦?」蒼龍慌了神兒。

    「在枯葉客棧等!」紫翎咬著牙說。

    蒼龍看著紫翎的背影不解的問道:「你確定要留在客棧裡嗎?」

    紫翎心裡惦記著那個人,根本就沒聽到蒼龍說的話。只剩蒼龍自已呆在院子裡鬱悶,這個小師妹是怎麼了,最近總是……

    與此同時洛兒已經來到藍家港,她徑直來到城外的土崗外。「丫頭,這裡不讓進!」洛兒剛剛踏上土崗就被一個身穿軍服的老者攔了下來。

    「大爺您就行行好,我受我家主人的囑托來拜祭崗上葬著的那個人。」洛兒懇求道。

    「你是藍家的人?」

    「嗯,我是公主殿下的貼身侍女,我叫洛兒。」洛兒掏出藍色的皇家令牌。

    「你去吧,但那座墓已經是一座空墳了。」看守土崗的老兵猶豫一下說。

    洛兒一驚立刻問道:「有人破壞的墓地?」

    「不,是墳墓裡的人自己爬出來的。」

    「您是說青雲沒有死!?」洛兒瞪大了眼睛。

    「難說,誰也不知道從墓裡出來的是什麼,看到他的幾個人都已經被嚇死了。你還要上去嗎?」老兵搖搖頭問。

    「我要去!」洛兒急不可待的說,看到老兵擺了擺手洛兒一溜小跑向崗上跑去。那塊墓碑還在但後面的墳頭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一個兩米見方的土坑,陰沉木棺槨完全支離破碎,散落的哪哪都是。洛兒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她輕柔撫摸黑色玄武岩墓碑上那行字,「一步青雲半步羽。」她口中喃喃自語,失魂落魄地下了黃土崗。真是:

    棧橋一夜織金縷,平步城外思如絮。嬌羞淺笑還不說,古劍穿心魂散去。

    幽怨藍港竟須臾。情愫依依荒墳墟,只盼他年復相見,一步青雲半步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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