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整間倉庫只有她和劉辰兩個人。
劉辰如甩沙包一般將她甩到地上,她頓時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他摔碎了一樣。
「咳咳咳咳……」她撫著胸口不停的咳嗽著,兩個腳腕因為摩擦已經破了皮,鮮紅的血絲正一點點滲出來。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呵呵。」劉辰笑了笑,然後面目變得猙獰,說道:「你很想知道嗎?」
隨後便一臉奸笑地朝她走去,一邊走,一邊解開襯衫。
沐青悠盯著他脫衣服的手,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
她連連向後挪移著,嘴裡不停呢喃著:「你別亂來,別亂來,不要過來,不要!」
可是劉辰就好像一頭飢餓了很久的猛獸,他的速度一觸即發,而她就是那根點燃他的導火索。
她可以看出他眼中的**,和當初夏宇眼中的一樣。
恐懼已經遍佈她的全身每一處肌膚,此刻,她恨不得能有雙翅膀,讓她飛離這裡。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她低低地哀求著,眼淚無助地流了下來。
她與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忽然覺得劉辰的影子將她完全包在了裡面。
「沐青悠,你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劉辰突然開口問她。
「什麼?」沐青悠此刻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你錯就錯在做了夏宇的女人。」劉辰走到她面前蹲下,一手拽起她的衣領,另一隻手順著她的大腿一點點向上撫摸,「我要讓他知道失去最愛的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啊——」
沐青悠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她只覺得自己墮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周圍黑漆漆的,沒有任何支撐物。
她努力了很久,終於落到了地面上。但卻根本看不清四周的路,她只能盲目的奔跑,後面似乎還迴盪著野獸的嗥鳴。
她怕極了,於是便拚命的跑,一刻不敢停歇。
突然,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來:「青悠,我等了你一天,為什麼你沒來……「
「明陽,你別走,我可以解釋的。真的,你相信我,別離開我,別走……」沐青悠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可是她總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樣。
她繼續向前奔跑著,看到那塊明光越來越近。
明陽,等我,別走。
「明陽!」她大叫一聲,終於突破了那道屏障。
「小七,你醒了!」夏宇驚喜地喊道。
沐青悠皺了皺眉,腦袋裡還回想著剛才的場景。
原來那樣真實的存在,也只不過是鏡花水月。
她的心裡忽然升起一股落寞,看了看周圍的佈置,鼻子裡充斥著濃重的消毒藥水味道。
她盡力想要回想進醫院之前的事,可是腦袋裡卻是一片空白。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輕聲低喃著。
夏宇見她雙目無神,以為她還沒有清醒,剛剛放鬆的心又一次被揪起。
幸好他到的及時,不然再晚一分,後果都不堪設想。
「小七,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夏宇輕輕將她摟入懷中,憐惜地撫拍著她的背.」
「夏宇?」
「小七,我夏宇發誓,再也不會讓你陷入危險,我會陪著你,一直永遠。「夏宇篤定都說道。
夏宇的反應讓她很詫異,她知道在進醫院之前肯定發生過什麼,可是她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她只記得夏董給她打電話,說要見她。可是之後的事就好像是橡皮擦一樣,從她的腦中擦除了,絲毫痕跡都沒有。
「夏宇,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都過去了。」夏宇拍了拍她,摟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沐青悠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說的事,不管她再怎麼問,都不會有結果。
「睡了這麼久,你一定餓了。我讓人給你買些吃的過來,你想吃什麼?」
「我不餓。」
咕嚕——
她的肚子再次出賣了她。
沐青悠害羞地低下頭摀住肚子。
咕嚕咕嚕——
夏宇微笑地勾唇,眼底也滿是笑意。
他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寵溺地說道:「小女人,你的肚子可比你誠實的多。」
沐青悠的臉埋地更低,臉頰一片緋紅。
「我讓人給你買點兒清粥小菜,你剛甦醒,還是吃得清淡些好。」夏宇語調溫柔地說道。
「好。」
「真乖。」夏宇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沐青悠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措手不及,也許是習慣了他的暴戾和陰晴不定,如此溫柔多情的他,卻讓她感到有些不真實。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伸手輕輕地擋住他的動作,認真地對他說道:」夏宇,你別這樣。其實,有些事我……「
咚咚咚——
她剛要說下去,此時病房門卻被敲響。
「進來。」夏宇正聲道。
隨後從門外走進來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他們表情嚴肅,冷淡得如同冰塊一樣。
沐青悠看著他們的『造型』,腦袋裡首先想到的就是電影中那些有派頭的大佬們跟班小弟。
「夏總。」兩名黑衣男子異口同聲地叫道。
「有什麼事?」夏宇冷冷地問道,他的態度和聲音又變回了那個萬人之上的『夏宇』。
她突然覺得心裡一暖。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沐青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夏宇微微皺了皺眉,隨即便明白了。
他轉過頭,語氣溫和地對她說:「你先休息下,等會我會帶東西給你吃。」
沐青悠看出有些事夏宇刻意在瞞著她,不想讓她知道。
而這些事很有可能就與她昏迷之前有關。
「哦,好的。」
她最後還是沒有挑明。
夏宇點了點頭,隨後和他們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後,夏宇臉上的表情立即變得肅殺冷漠。
「查到了嗎?」
「是,我們查到那個打電話約沐小姐見面的人是……」黑衣男子突然停下,表情稍顯尷尬地盯著他。
「是誰?說!」
「是夏董。」黑衣男子恭敬地回答。
夏宇聽後轉過身,臉色變得更加陰鬱,「查實了嗎?」
「是的。」
「好,我知道了。另外,這件事絕不可以外揚,明白嗎?」夏宇冷厲地說道。
「我們明白,夏總。」
兩名黑衣男子走後,夏宇一個人走到窗邊,目光悠長地望向遠處。
父親為什麼要找青悠,劉辰臨死前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夏董吩咐他做的,難道父親真的要將青悠置於死地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絕不允許有下次,即便那個人是他的父親。
夏宇離開後,沐青悠一個人待在病房裡很是無聊,她趴在窗台上看著窗外的草地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還有嬉戲玩鬧的孩子。
他們的悠閒,他們的歡笑都讓她心生羨慕。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驚得她一顫。
她四周望了望,並沒有看見她的包包,可是這鈴聲的確是她的手機發出的。
因此,她至少憑著聲音的來源來尋找。
終於在病房的衣櫃裡找到了她的包包。
剛按下接聽鍵,電話裡就傳來葉萱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沐青悠,你這幾天死到哪裡去了!人間蒸發了嗎!」
沐青悠一隻手摀住耳朵,另一隻手將電話移遠。
「喂,喂,沐青悠,你回話,別給我裝死!」
「萱萱,別這麼激動。你聽我解釋好嗎?」她耐著性子,語氣輕柔地說道。
「解釋,你解釋個屁!事實勝於雄辯!你說,你有多少天沒回來了!還把那麼個無恥的男人甩給我,你算朋友嗎!」葉萱越說越生氣,嘴像機關鎗一樣突突突地說個不停。
沐青悠沒有辦法,只好忍受著聽她抱怨完。
終於,葉萱在攻擊了三分鐘後,聲音漸漸變得正常了。
沐青悠看看時間,估摸著她的火氣也差不多消了。
「葉大小姐,您不生氣了吧。」她十分狗腿的問道。
「哼,不生氣?沐小悠,你可真是我的超級損友,那麼個無恥的男人,你竟然扔給我一個人了!「
「無恥?」沐青悠輕咦了一聲。
幾秒之後,她忽然反應過來,葉萱口中的『無恥男人』不就是顧子墨嗎?
「對了,顧子墨怎麼樣了?」
「不知道。」葉萱沒好氣地說道。
「那他的傷,」沐青悠突然臉一紅,然後小聲地繼續問道:「他的傷嚴重嗎?」
「不知道,也許已經死了吧!」
「死了?你說顧子墨死了?」沐青悠激動地大喊,臉色變得有些慘白。
「你這麼激動幹嘛!那種男人,死了也是活該,就算是為民除害,維護社會安定了!」葉萱咬牙切齒地說道。
沐青悠眉心緊緊皺起,心裡焦急萬分。
「葉萱,這件事是不能開玩笑的。顧子墨到底怎麼樣了?」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待到他父母來之後就離開了,他是生是死我怎麼會知道。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死不了。」
「是嗎,那就好。」沐青悠仿若放下心中大石般輕鬆。
葉萱聽出她口氣中的緊張和焦急。
於是開口問道:「悠悠,你不會是喜歡那個顧什麼的吧。」
「什麼?當然不是。」沐青悠直接否認,然後繼續說道:「我只是關心一個普通朋友而已,你別亂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