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年末,石太太家別墅內。
石太太今天起的很早,臉上的氣色也特別的好,似乎昨天晚上休息的很不錯。石太太一邊順著螺旋樓梯走下來,一邊看著有些凌亂的客廳,忽然想起昨天夜裡請過來的那三個人,急忙走下樓來。在客廳廚房都找了一遍,卻是沒發現那三人到底在哪裡,客廳的大門也已經關上了,難道是已經走了?
石太太急急忙忙打開大門,朝外望去。門前停著一輛車子,昨晚的那三個人正躺在車內睡覺。
田宇聽見響動睜開了眼睛,揉了揉睡眼走下了車,來到石太太面前,說道:「石太太,事情已經解決了,從昨夜起你就已經沒有再聽見過任何怪異的聲音了。我這裡有昨天錄下的聲音片段,麻煩你過來確認一下一直以來是否就是這種聲音在滋擾你,如果是的話,證明我們昨天已經成功除靈了。」
田宇示意石太太跟他到車尾去,田宇打開車後蓋,將耳機插在電腦上面,播放了一段錄音給石太太聽。石太太剛聽七八秒鐘就慌忙摘下了耳機,一臉後怕的樣子,衝著田宇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個了,昨天晚上你們已經抓完鬼了?鬼呢?」石太太說著四下裡看了看。
可是石太太除了看見一些儀器之外,其它的什麼都沒有看見,更不要提那些什麼抓鬼降妖所用的黃符了。
「我們是調查這類的靈異現象,並加以解決的,和那些所謂的道士法師不同。石太太家的靈異現象已經解決完了,這裡有昨天晚上錄下的片段,石太太可以再看看。」田宇說罷點開了一段視屏錄像。
軟件播放器上面,石太太家的一間房間內,一把椅子開始無故的開始向後慢慢移動,最後一直撞上了牆面歪倒在地上。石太太一臉驚恐的樣子,田宇隨即關掉了視屏。
「石太太,這種現象在科學上稱之為『擾靈』,也就是說你家裡有靈體的入侵,所以經常會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像剛才您聽到的嬰兒的哭笑聲,伴隨著的還有敲擊牆壁等等。不過現在這些問題都已經解決了,這些聲音往後不會出現在您家裡了,不過不能保證以後還會有其它的靈入侵。「田宇稍微的給石太太加了加壓。
「只要你們真的解決了,錢都好說,我現在去給你們拿錢。反正手上有你們的合同,就算有沒有解決的話,你們也得賠償我,你稍等一下。「石太太雖然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回敬著說道。
石太太很快就從屋裡拿出一張支票出來,遞給了田宇,田宇看了看,放進了口袋裡面。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如果府上還有什麼問題,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們。或者您還有其它的朋友出現這種事情,也可以叫我們上門服務。「田宇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交給了石太太。
當日下午,郊區教堂內,眾人帶著一些食物和禮品送到了這裡。
「神父,這裡是十萬塊的支票,你先安排孩子們過一個年,過幾天我們還會再送一些錢過來的,先想辦法撐到年後,等民政局上班了,我們再想其它的辦法。「方秋將一張支票遞給了神父。
「幾位真是善良的人,現在想起來,我當真是曲解了神的旨意,我死後一定會被判下地獄的。「神父用那雙粗糙的手接過了支票,顫抖著收進了口袋裡面。
「神父,今年已經是過年了,那些話就不要再說了,免得孩子們也跟著一起不開心。沒人有從一出生就不犯錯誤的,即便是聖人也同樣會有疏忽大意的時候,何況是普通人呢。「方秋說著指了指那些孩子們。
「幾位也留下來跟我們一起過新年吧,你們大老遠的跑來送錢,多不容易。「神父挽留幾人說道。
「不了,我們還要趕回家去,等過完了年我們還會再過來的,之後會再找幾個老師來給孩子們上課。有些孩子也差不多到了上學的年紀了,我們暫時先在這裡給他們上課,課本方面我們也會想辦法的。等民政局願意撥款之後,再讓這些孩子到教室裡去上課。」方秋說著看了看那十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孩子。
「好了,我們也該回去準備一下了。神父,我們就先走了。」田宇說完便轉身走出教堂。
年後新學期,沉靜了一個月之久的學校終於再次喧鬧起來,各個社團的成員人都拉開標語,在校門口廣收成員。而這其中卻有一支最特別的隊伍,他們卻不是招收成員的,而且有學生會的主席和副主席親自上陣,這些人正是方秋和田宇他們,課桌上面擺著一隻「募捐箱「,舒慧和南月正登記著每一個往箱內投錢同學的姓名和班級,王子俊則拿著擴音器在喊著之前寫好的募捐語,蘇特倫在擺弄著手中的小型攝像機。
半晚,幾人坐在學生會會議室裡面清點著募捐來的款額,對著名單上的數額和實際款數卻有整整一千的差距,而這一千卻是多出來的。幾人有些木訥,明明捐過款的名字和數額都寫在了名單上的,為什麼卻多出一千塊。幾人只好又將款額和名單重點清點一遍,希望是自己數錯了。
又是一遍,還是多出了一千塊,而且名單上面也沒有登記在冊。這會王子俊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大罵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明明自己捐了錢是好事,居然一聲不吭的就跑了,害我們數了這麼多遍。」
「好了,別抱怨了,人家做好也不留名也是好義,我們多數幾遍又有什麼。蘇特倫,你當時不是把過程都拍下來了的麼,把攝像機拿出來看看,應該是拍到了那個神秘的捐款人的。」方秋說完看了看蘇特倫。
蘇特倫打開攝像機,認真的看了起來,這半天下來拍了也有五六個小時,要是一一看過去的話還不知道要看到什麼時候,蘇特倫按下了快速播放的鍵。
看到了一半左右的時候,舒慧突然喊了聲暫停,只見屏幕上課桌的捐款箱旁邊圍著許多人,這正是下午募捐活動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那時人捐款的人非常的多,幾人都有些忙不過來了。只見其中有一個人手上拿著一疊悄悄的投進了箱內,然後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這個人好像是安已吧,他怎麼會突然捐這麼多錢的。」田宇似乎是認出了屏幕上面的那個人。
「對啊,雖然看上去年紀好像有點大了,但是長相和安已倒是一模一樣。以他的個性來說,要想讓他捐這麼多錢,那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難道是看錯了?」方秋也覺的有些不相信。
幾人又仔細看了一遍,但田宇還是認為那人就是安已。而這時王子俊卻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似乎是在認真的思考著什麼事情一樣。舒慧推了推王子俊,問道:「你怎麼了,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什麼,我記得好像上次見過這個人,就是在你住院的時候。當時我也覺的他跟安已很像,不知道他去醫院裡面幹什麼。這次突然又捐了這麼多錢,你們不覺的有點奇怪麼?」王子俊皺眉說道。
「以安已的個性來說,像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會參與的,雖然他家的條件也不錯,為什麼這次突然會反常捐錢呢?」方秋也覺的有些想不通,以她對安已的瞭解,這是絕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他不會有什麼病吧,我上次看見他的時候,他身體好像不怎麼好,臉色也不對。」王子俊回憶起當天在醫院裡面見到安已的時的情形。
「這樣吧,明天我跟田宇去看看安已,你們把錢送到教堂去。過幾天我會找幾個同學去那裡教那些孩子的,課本方面我們也會想辦法解決的。」方秋想了想,做出了決定。
次日,王子俊幾人帶著募捐來的錢到了教堂裡面。初春化雪時的天氣無疑比寒冬更冷,孩子們在教堂裡面跑跑跳跳。神父正站在十字架前仰頭看著耶穌,不知在想些什麼事情。看了許久就是沒發現龍涵予,按照之前的約定,龍涵予是不能離開這裡的,可是現在卻在教堂裡面見不到人。
「神父,龍小姐去哪裡了?」王子俊還是在四處張望著。
「涵予……,你們還是跟我來吧。」神父似乎有什麼話說不出口,轉身朝著教堂的小後門走去。
神父的辦公室還是那麼乾淨,只是這個小空間裡面多出了一把搖椅。搖椅上躺著一個人,一個年邁的老太太,光看相貌就知道已經有七十歲以上,臉上皺紋橫生,有氣無力地躺在椅子上面。身上被著一床薄薄的被子,雙眼緊閉著,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神父,這是?」王子俊覺的這個人有些面熟,但就是不敢肯定。
「涵予,王先生他們來看你了。」神父走到搖椅前面對躺在椅子上的人說道。
眾人都是一驚,王子俊爭先說道:「神父,這是龍小姐?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其實……,「神父說著有些哽咽,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年前王子俊他們送錢過來的時候,給孩子們添置了一些衣物和被子後,教堂又進行了一翻整修,那些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龍涵予有一天晚上突然找到神父,對他說自己有辦法弄一筆錢來,龍涵予沒等神父多問,自己一個人離開了教堂。
當天夜裡龍涵予便沒有回來過,直到第二天上午,有兩個人男人抬著一個年老的女人回來了,他們說這個就是龍涵予,叫神父要好好照顧她便離開了。神父本來也不相信這個年老的女人會是龍涵予,可是當那個女人說過一些話,並從衣服裡面掏出一張支票交給神父的時候,神父終於不再懷疑了。
王子俊走到搖椅前面蹲了下來,輕聲說道:「龍小姐,你還認識我嗎?」
搖椅上的龍涵予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王子俊又繼續問道:「龍小姐,你為什麼不遵守約定私自離開教堂,之前我們可是已經約定好了的。」
「孩子……孩子們。」龍涵予一直重複著「孩子」,說起話來似乎是很吃力的樣子。
王子俊雖然有些惱火,但還是想把事情調查清楚,說道:「孩子們很好,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突然間變成了這樣,是不是有人對你做了過些什麼。」
龍涵予沒有說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王子俊想再繼續追問,被神父攔住了,神父幫龍涵予被上了被子,指了指門外,示意大家先出去,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來到教堂大廳,王子俊急切地問神父道:「神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龍小姐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
神父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回答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涵予出去了一晚上就變成這樣了。她臨走之前只說過自己會帶一筆錢回來的,我連話都沒有說她就一個人跑了。」
「神父,你仔細回憶一下,在這段時間裡面龍小姐有沒有和什麼人聯繫過?」王子俊咬著手指問道。
「這段時間到是沒有,涵予一直都呆在教堂裡面,而且教堂裡面也沒有電話什麼的。不過涵予有原來在餐廳工作的時候,到是和一個女孩來往過,而且那個女孩也來過教堂一次。」神父回憶著說道。
「女孩?什麼樣的女孩,知道叫什麼名字嗎?」一說女孩子,王子俊就立刻想起了白夢靈,但還是不能立刻就確定神父所說的那個女孩是否則就是她。
「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只有二十歲左右,穿著一身紫色的衣服。來的時候只是問我涵予有沒有在這裡,後來跟小朋友們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不過那已經是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神父雖然還記得當時的事情,但是卻覺的似乎跟那個女孩子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