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烏雲遮天,四個少女十分辛苦地用力拖著一個麻煩向樹森深處走去。因為時節已轉入深秋,不知從何處來的寒風吹的四個女孩子的臉上生疼,像是被極細的刀片劃割一樣,但是這小小的痛楚怎麼比得上她們此時心中的恐懼,身上的疼痛早就已經麻木了。
「秋萍,你用點力氣行不行,如果再不快一點,我們今晚就回不去了,到時肯定會被別人懷疑的。」長髮的女子回過頭來對身後的那個短髮女孩大聲說道。
「楚楚,你說話小聲一點,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四個在這裡是不是?」穿裙子的女生不滿剛才那個說話的女孩歇斯底里的叫喊,責斥她道。
「芸芸,你別罵她了,趕緊把事情處理好吧,如果宿舍大門關了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就回不去了,到時候我們大家都會被排為懷疑的對象。」帶圍巾的女孩子說話有些焦急,顯然不想在這裡多待下去。
幾人都收了聲,繼續拖著麻袋朝前走去。四人手中都各自拿了一把鐵鏟,似乎是要將什麼東西埋在這片樹森裡面。麻袋一直是在地上拖動著的,憑借四個人的力量都沒有抬得起來,看來裡面似乎是裝了很重的東西,將地上的草叢都壓彎了,只留下一道痕跡。
如果此時的光線能夠再足一些的話,就能看清楚麻袋上沾染了許多紅色的液體,因為麻袋的顏色比較深,所以無法確定那些紅色的液體是否就是鮮血。四個女孩子拖著麻袋走了很久,快到樹森中央的時候停了下來,叫芸芸的女孩子直起身子,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然後沖其它幾人肯定地點了點頭,似乎在說「就是這個地方了「。寒風陣陣,叫芸芸的女孩子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可是寒風還是從她的裙子底下吹了進來。因為穿的是超短裙,所以她感覺異常的冷,好在她腳上穿的是長筒靴,所以還是抵得住一陣。
「早知道會這樣的話,就不應該穿裙子出來了。「叫芸芸的女孩子心裡想道。
「芸芸,別發愣了,趕緊動手挖吧,早些挖好埋掉了,我們也好早些回去洗澡。明天起來之後,大家就都把這件事情忘記掉,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化著濃妝,穿著紅色皮褲的女孩子說道。
說著幾人便動手開始挖坑,叫楚楚的女孩子挖了一半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不滿地說道:「芸芸,你的那幾個朋友真不是男人,每次叫我們帶人送到他們床之上的時候,比誰都厲害。一出了點什麼事情就都讓我們來解決,真不知道你怎麼認識這樣的人,以後我可再也不想給他們擦屁股了,上完了人家還要我們來給他們買單,這算什麼事!」
「你能不能閉上嘴,每次就數你話最多。每次出去玩的時候,你不是哪個沒跟他們上過床的,**聲比誰都大,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似的。你不是跟他們玩的挺開心的嘛,怎麼現在出事了你就開始發牢騷了?「叫芸芸的女孩子本來心情就很緊張,這時又被楚楚說了一頓,立時心火竄起,回敬她道。
「好了好了,別說了,大家都是姐妹,有什麼好吵的,不就是幾個男人嗎,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嘛。只要過了今天晚上,明天我們就去找別的男人去,還怕沒有男人來給我們玩啊,趕緊幹活吧。「穿紅色皮褲的女孩子說道。
挖了十來分鐘,地上終於挖出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坑,正好能將麻袋埋進去。四個女孩子都坐在地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不時的還嚥了幾下口水。緊張的情緒和連續的勞作,使四人格外的口渴,這時她們是多麼想白開水啊,現在要是能喝上一口就好了。
樹林裡面靜的可怕,靜到她們幾人相互聽見對方心臟跳動的聲音。寒風突然間變得格外地冷,冷到她們覺的額頭上的汗就像是已經結成了冰一樣。穿紅色皮褲的女孩子咬了咬牙,從地上坐了起來,走到麻袋旁邊用力地踢了幾腳,麻袋像是軟的一樣,但是卻並沒有移動。麻袋的袋口並沒有紮起來,因為剛才他們出門之前走的忽忙,竟忘記了要拿一根繩子出來,以至於因為剛才紅色皮褲的女孩那兩腳,從麻袋口裡面露出了一縷頭發出來。
穿裙子的女孩子芰芸頓時大驚失色,差一點失聲叫了出來,好在她身旁的秋萍眼及手快,及時的摀住了她的嘴。穿紅皮褲的女孩子其實剛才也嚇了一跳,同時往後退了幾步,但還是及時的壓制住了想尖叫的衝動。她努力地使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慢慢的走向麻袋走去,再次踢了幾下,麻袋沒有靜動,穿紅皮褲的女孩子這才放心了下來,彎腰將那縷頭發放回到了麻袋裡面。
其他三個女生立刻就站了起來,一齊用反力將麻袋滾進了剛才挖好的深坑裡面,隨後幾人就各自拿著鏟子開始將剛才挖出來的土又填回去。填埋工作顯然比較輕鬆,沒用幾分鐘就已經埋好了。幾人還刻意拿著鏟子在泥土上面用力的拍打了幾下,這才相互看著大家笑了一笑。
穿紅皮褲的女孩子顯然還有些不放心,因為樹林周圍雜草叢生,而她們挖好的這個地方卻是一片黃泥,顯然是才有人在這裡挖動過的。紅皮褲女孩說道:「在這周圍隨意的鏟一些草過來,然後埋在這上面,這樣不容易被別人發現,不用挖太多了,能夠遮擋就夠了。」
隨後幾人便開始在周圍鏟雜草,風突然間變大了,將他們鏟過來的雜草全都吹亂了。風越吹越大,叫秋萍的女孩子大叫道:「快跑吧,不要管這裡了,應該不會有人發現的。」
其他人想也不想,拿起鏟子拔腿就跑。他們朝著樹林外面跑去,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多快了,心裡只想著盡快離開這裡就對了,其它的事情等離開以後再說吧。
四人一路跑到了一條小河邊,穿紅皮褲的女孩子努力地將鐵鏟舉起,然後朝著河裡面仍了去。撲通的落水聲迴盪在河的兩岸,其他三個女孩子也紛紛效仿,各自將手中的鐵鏟仍了出去,穿紅皮褲的女孩子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包已經被壓得有些扁的香煙,拿出打火機點燃優地抽了一口,然後朝著秋萍吐了一口煙。
秋萍其實並不抽煙的,因為今晚精神一直處於緊崩狀態,她如果再不找些什麼來宣洩,她一定會瘋掉了。秋萍從穿紅皮褲的女孩子那裡搶過香煙,學著她的樣子使勁地吸了一口,正當她要將煙霧全都吐出來的時候,卻反被煙霧給嗆著了,坐在原地咳嗽了起來。
抽完煙,穿紅皮褲的女孩子覺的自己沒有原來那麼緊張了,站了起來對她們說道:「回學校去吧,今晚早點睡,明天起來之後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個秘密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四人一起朝著學校走去,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什麼話,為了能緩解心情的不安情緒,叫芸芸的女孩子開始說一些無聊的話,大多都她平時跟不同的男生相處的的情景,說說這個男生無能,那個男生很色急。四人就這樣回到了學校裡面,還好她們趕在宿舍大門關閉的時候回來了,管宿舍的大媽看著四人,疑惑地問道:「今天怎麼不見欣宜呀,她沒跟你們一起出去嗎?」
「欣宜?她沒跟我們一起出去啊,我們今天一天都沒看見她了,她還沒回來嗎?」沉默了一陣之後,穿紅皮褲的女孩子才回答道。
「哦,說不定她已經回宿舍去了,你們趕緊回宿舍裡去吧,早點休息吧。」管宿舍的大媽說道。
四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準備上樓去的時候,大媽又問道:「怎麼你們四個的鞋子這麼髒,全都是泥。」
「可能是我們剛才在外面玩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吧,明天把鞋子洗乾脆就行了,王阿姨你也早點睡吧,我們先回去了。」穿紅皮褲的女孩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紅鞋子,說道。
洗完澡之後她們回到宿舍裡面,解掉浴巾光著身子鑽進了被窩裡面。
樹林深處,泥土似乎在抖動,藉著不足的光線可以看見一隻纖白的手臂從泥土之中伸了出來,然後慢慢的爬出一個長髮的女子,女子的臉色慘白,像是化妝打了很後的粉底一樣,異常的嚇人。
那女子爬出泥土,環顧著周圍,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處樹林之中。這個女孩子忘記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但是不管怎麼回憶,始終都回想不起來自己來到這裡的經過。她只記得自己和她的同學在玩,後來……,後來怎麼樣了她記不起來了。
女孩子決定先離開這裡再說,因為周圍的環境實在讓她覺的有些害怕,女孩子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樹林。
「啊!「,宿舍裡突然傳出一聲尖叫,一個女孩子滿頭大汗的從床之上坐了起來。如果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她是光著身子的,但是她現在心中滿是恐懼,顧不管自己是否有穿著衣服了。女孩子想也沒想,光著身子從上鋪跳了下來,然後鑽進了下鋪女孩子的被窩裡面。
「醒醒,快醒醒,我剛才看見她從地裡面爬出來了。」女孩子用力搖著被窩裡面的另外一個女孩子,想盡快讓她醒過來。
「別鬧了,她明明都已經死了,我們都確認過好多遍了,怎麼可能會從地裡面再爬出來。快睡吧,你肯定是做惡夢了,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吧。」另外一個女孩子喃呢地說道。
「我是真的看見她從地裡面爬出來了,是真的,你相信我。」女孩子又說道。
「那就等她她了再說吧,她能死一回,就也能再死第二回,別害怕了,今晚跟我一塊睡吧,我抱著你睡。」另一個女孩子說道。
一夜過去,清晨七點多鐘的時候,天才開始變亮。大床之上躺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揉著睡眼坐床之上坐了起來,然後半睜著眼睛走出了房間,搖搖晃晃的來到了浴室裡面,看著有一個女孩子正在洗澡,青年招了半睜著眼睛對那女孩子打了個招呼,說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