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在你想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一天就像一年那麼長;而在你讓想享受某一時間的歡樂時,一年卻又像一天一樣那麼的短暫。曾靜煙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每天都是度日如年,她迫切的想再一次見到那位書生,恨不得他現在就立刻出現在自己眼前。
曾靜如只好每天把心思都放在看書上面,可是看書是根本無法根除她心頭那顆感情種子發芽的,曾靜煙每次看到講述情人之間的詩句時,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把書生和自己幻想成是書中描寫的情人。曾靜煙從母親的口中瞭解到,書生姓周,叫周相如,他們家是當地的大戶,父親因為辭官回鄉,全家都回到了這個縣城裡,家中上三代都是在朝中做官的,周父因為不想讓周相如跟政治扯上關係,所以才會搬家到這裡來。
周相如還有一個哥哥叫周牧武,就是那天來提親時的另外一個青年男子,曾靜如是見過的,相貌也說得上是儀表堂堂。只是曾靜如卻只覺的周相如要好的多,看周牧武的樣子像是個不愛多說話的人。曾靜煙是不會去多想的,她現在全心裝的都是周相如一人,哪裡還放得下別人。曾靜煙每天的心情都很好,有時候還到花園裡去種種花、澆澆水,在她眼裡連這些花都是甜的。
可是有一件事情卻是沒弄清楚的,曾靜煙要嫁的人卻並非是周相如,而是周相如的哥哥周牧武,得親的那天周相如其實陪著周牧武來的,可是卻在無意之中搶了哥哥的風頭。其實這也不能怪周相如,因為他只是代他哥哥說了幾句話,而按照結婚的習俗,新郎是呆在家裡不去迎親的。可是別人都清楚這個習俗,只有曾靜煙一個人不知道,她以為周相如說的那句「下月初四大紅花轎來接新娘子」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她認為到時候周相如是會抬著花轎來接自己,其實是她自己會錯了意。
其實這也要怪她父親一早沒跟她講明白,加上媒婆那天跟曾靜煙說的那些話,這才讓她誤認為自己要嫁的人就是周相如。當曾靜煙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的自己像是被天上的雷劈到了一般,希望和幻想在一時之間全都化為了泡影,在空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離迎親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曾靜煙每天都是一個人躲在書房裡面,曾靜煙也求過她父親,希望能退掉這門婚事。可是這婚姻大事,又怎麼是能說退就退的呢,而且連周家的聘禮都收了,現在兩家的親戚和周圍的村民都知道了這樁婚事,就是想退也退不了的。
這樁婚事已成既定的事實,曾靜煙是不嫁也得嫁了。這出嫁的日子轉眼之間就到了,在這段時間裡曾靜煙幾次試圖自殺都被家裡人救了下來,她現在覺的是生不如死,可是現在她連死的自由都沒有了。
紅花轎,迎親娘,拜天地,入洞房。
就這樣曾靜煙成為了周家的大兒媳,可是她卻漸漸的變得沉默寡言了,每天說不到三句話。一天到晚都是一個人坐在房裡,也不出門去。可是周相如和周牧武畢竟是一家人,即使周靜煙再不想離開,房間半步,卻也總會碰見周相如。他們倆每次遇遇見對方,在相互看過這眼之後都趕緊的逼開了,他們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深情兩個字,可是既定的倫理關係卻把他們分隔開來。
兩人遇見的次數多了,總難勉會說上幾句話,可是就是因為這幾句話,卻害了他們兩家的人。在一天夜裡,他們兩個人越過了一倫理的底線,將情理禮法都拋在了腦後。
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太還是讓別人知道了,因為曾靜煙在那天晚上之後有了周相如的孩子。一時間,所有人的面孔都變了,他們眼裡滿是憤怒,所有人的眼中只有對曾靜煙和周相如兩個的鄙視。他們兩人被綁在了村口的大樹上,兩個人就這樣被綁著,遭受著所有人的村民對他們的審判。
講完這些之後,曾靜煙像是自己親身在經歷著一般,額頭上滿是汗水。王子俊仍舊微笑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遞給曾靜煙,曾靜煙對他說了聲「謝謝」。
坐在曾靜煙旁邊的杜南兒此時看著王子俊問道:「子俊,你能不能幫幫她?現在只有你們能幫助她了,如果靜煙再這樣下去的話,她遲早會精神崩潰的。」
王子俊收起笑容,拿著身邊的可樂喝了一口,然後看著曾靜煙問道:「你是想去夢裡的那個地方調查是不是有周相如這個人?質疑你自己夢見的就是你的前世記憶?」
曾靜煙輕輕的點了點頭,可能是因為剛才給王子俊他們講這個夢的時候,是以自己為主角開始講述的,所以很自然的就把自己的精緒融入到了夢裡面。雖然現在已經講完了,但是眼中卻仍含有一絲淚水。看來這件事情對她的影響很大,若不然也不會找到王子俊他們了。
王子俊知道曾靜煙是已經打定了主意的,想就這樣勸她放棄是不太可能的。於是又問道:「那你知道你夢裡的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嗎?或者你能記起那裡有什麼特別的事物,一定要是很特別的。從我的分析來看你夢裡見到的那些似乎都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最少也有了一百年的之久了。」
曾靜煙把頭低的更低了,頭上的長髮已經掉到了裙子上面。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出來,她報著自己的頭使勁的搖晃,坐在一旁的杜南兒趕緊將她抱在懷中。王子俊和蘇特倫都看得出來這件事在曾靜煙的心裡有多大的影響,如果不能按照她的想法去解決的話,曾靜煙真的有可能會因為精神上無法得到滿足,最後導致精神崩潰。
王子俊拿出手機,放了一首較為安靜的鋼琴曲,他希望能讓曾靜煙的心情平復下來。手機裡的鋼琴曲一邊在播放,王子俊一邊問道:「那你記得夢裡面的人是怎麼說話的嗎?說的是什麼樣的話,你說一兩句給我們聽一下,也許可以知道是什麼地方也說不定。」
聽見王子俊這麼樣,曾靜煙感覺到還有一絲希望,猛地將頭一抬起來,可是沒過兩秒鐘又低了下去。因為她不知道夢裡人的人說的方言怎麼發音,但是如果能再聽到一次的話,自己肯定是可以聽出來的。
王子俊和蘇特倫各兩人都把自己會的方言說了一遍,可是曾靜煙卻搖著頭都一一否定了。不過曾靜煙說王子俊的家鄉話倒是和她夢見的人們說的話挺像的,不過還是有些差異,不完全相同。
王子俊想了想,覺的曾靜煙夢見的那個地方肯定就是南方的某個地方,而且就是在自己家鄉不遠處。王子俊是粵南廣田人,他的家鄉話跟其它省的發音是有著很大區別的,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既然曾靜煙說自己的家鄉話跟她夢見的人所說的方言有些像的話,那肯定就是在粵南的某個地方也說不定了。
可是王子俊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雖然現在能確定是在粵南省了,但是翻南也算是一個大省了,而且流動人口也較多,現在想再去找一個一百多年前的地方,也是一個很大的難題。王子俊又問道:「那你還能想起一些其它的事情來嗎?因為光靠這個方言的話,現在還只能確定是在粵南省的某個地方,如果要一一去找的話,估計要找上半年。你再仔細的回想一下,夢裡面有沒有見到過什麼特別一些的事情。比如當地有什麼特產,或者是種值一些比較特殊的農作物。」
夏日裡炎熱的高溫,讓空氣變得有些渾濁了,一絲清香補鼻而來,幾人都在享受著這夏日裡難得的清香。這時曾靜煙像是想起了些什麼,對王子俊他們說道:「我記得那裡裡有一種蜜糖,香味很清新,好像是一種蜂蜜。」
王子俊聽到「蜂蜜」這個詞的時候想到了一個地方,因為跟據曾靜煙所形容的就只有一種蜂蜜最為接近了,那就是嶺南的「荔枝蜜」。王子俊心想到:「莫非曾靜煙夢裡所見的就是嶺南?但是青寧離嶺南似乎很遠啊,曾靜煙這個胎也投的有點太遠了吧。」
想了一會王子俊對曾靜煙說道:「根據現在的線索來判斷的話,你夢裡見到的地方很有可能是粵南省的嶺南地區,因為只有那裡才特有這種『荔枝蜜』,其它地方是很少有的。「
聽見王子俊這麼說,曾靜煙覺的希望頓時增添了不少,臉上疑重的表情也漸漸解放開來。用略帶懇求的語氣對王子俊說道:「那你能不能陪我去嶺南一趟呢,我想去瞭解清楚那個地方是不是曾經發生過這件事情。」
王子俊家就在粵南,要是嶺南調查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只是青寧離粵南有些遠,而且也不知道曾靜煙家裡是不是同意她一個人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去。王子俊有些猶豫地說道:「那你家人放心你一個人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去嗎?何況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存在都不能肯定,現在只是知道你做夢夢見的那個地方有一定的可能性是嶺南,我們能不能查到這件事情還是個未知之數。」
曾靜煙見王子俊有些遲疑,以為王子俊是擔心錢的問題,急切地說道:「我會跟我家人說清楚的,而且去粵南的所有費用我也會付的,所以請你們務必要幫我這個忙,請看在南兒和紫瑤的份上幫幫我好嗎?」
王子俊見曾靜煙這麼說,害怕她以為自己是因為錢的問題所以才不肯答應她,立刻擺手說道:「你誤會了,我不是因為錢的問題才不答應你的,我在就在粵南,這個費用你不用出的,而且朋友也正打算去我家裡玩,所以多帶你上一個也不是什麼問題。只是你要跟你家人商量好才行,畢竟青寧離粵南還是很遠的,你一個女兒家獨自去這麼遠的地方始終是會讓家人擔心的。」
曾靜煙表示沒問題的,她現在就給家人打電話,說自己要上朋友家裡去玩一段時間,然後就拿著手機走到旁邊去打電話了。
王子俊有些擔憂的對杜南和說道:「南兒,你這個同學現在很危險啊,精神方面已經處在邊緣了,如果一但她夢裡的事情只是一個純粹的夢,不知道後果她能不能接受的來。」
其實杜南兒對這個結果也很擔心的,如果這件事件是真的,那對曾靜煙來說無疑會是一個很嚴重的傷害。但是如果這件事情是假的,那這這個後果對她的打擊將會更大,因為她現在已經活在了這個夢裡面,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是這件事情的主角。
眾人都替曾靜煙擔憂著,因為一但事情的真相揭露出來之後,誰也無法預測出來曾靜如將會以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這件事情。
曾靜煙很快就打完了電話,滿臉高興的跑過來告訴王子俊,說他家人同意她去粵南了,這時只有曾靜煙一個人能高興得起來,其他的人都是一陣擔心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她,就不能不守信用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查到結果之後告不告訴曾靜煙等觀察過她的心態之後再決定吧。
和王子俊約定好明天在學校裡見面後,曾靜煙和杜南兒他們就離開了。王子俊和蘇特倫都是相互看著對方苦笑,原本決定趁暑假好好玩一翻的,結果卻又惹了一個麻煩事,而且這個事主還很脆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就會被碰碎。
王子俊讓蘇特倫打個電話問問南月的意見,南月表示自己沒什麼問題,多一個女生一起去反而不會覺的那麼尷尬,王子俊便也不好再說什麼。拿出手機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這次卻是王爸爸接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