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中的邢小川早已經留了一絲神識在門外,一有人過來自己就能知道。像這種能力都是修為到了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會了。
邢小川把體內經脈裡的能量流緩緩地收歸丹田形成能量球,然後又把這能量球化為絲絲的靈力變為自身的能量。慢慢的把這最後的能量球化為靈力後就緩緩的收功了,因為留在外面的神識傳遞過來吳教頭正朝這邊走來了。收功後的邢小川頓時感覺渾身輕鬆,原本的疲倦一掃而空,就是比睡了一天的人都精神百倍。
「咚,咚,咚」外面果然傳來了敲門聲,「小川,你起了嗎?」
邢小川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趕忙過去開門,「師叔,我早就起了,咱們走吧。」
今天要進行的是這次比試的最後一場,比試雙方分別是撫遠侯的郝大師跟東北王的那極限煉體大漢。
郝大師還是那副飄然淡定的樣子站在場中央,好像在入定一樣,根本沒把比試當一回事。
而那大漢卻已經是在摩拳擦掌了,他本就是那種急性子之人,碰到郝大師這樣的對手已經讓自己興奮不已。像他這種天生的武者,生下來就是為追求武道的巔峰,越是強勁的對手對他來說越興奮。
這次在這麼多的武者裡面,杜澤風對這位大漢的評價也是最高的。更是預測,這個大漢以後的發展絕對不在他之下。
大漢一出手就是自己的絕招「虎形拳」。
「吼」的大喝一聲,前腿屈膝腳跟著地為虛步,後腿支撐全身體重。雙手呈虎爪,雙臂內裹,搶肩縮胯,使出一招餓虎撲食。郝大師身形一晃已經出現在了大漢的背後,匕首直取大漢後腦勺。大漢卻沒有著急,好像背後也長有眼睛似的,使出一招回身勢,前撲則後轉身。郝大師沒想到這看似粗獷漢子卻有這樣敏捷的反應,收勢已經來不及了,大漢的內勁硬生生的跟郝大師的先天真氣撞在了一起。「砰」的一聲,兩股氣流使空氣都形成了波浪,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散開。
兩人分別後退三步,這才穩住身形。而郝大師畢竟戰鬥的經驗要比大漢的豐富。又瞬間發動了攻擊,大漢左手在前,右手在後,郝大師從大漢左側一下子移到大漢的右側,衝擊大漢的下盤,大漢突然舉起兩臂,形如抱石投水,閉住五行向前猛撲,形成虎抱頭之勢。打斷了郝大師的攻擊路線。大漢接上勢兩拳由胸部鑽出舉起,勢如霸王舉鼎,到口變掌翻落,形成老虎坐窩之勢。同時,右足在前進,左足猛蹬,以速度和體重逼人,足先手後,手撲身墜,攻下郝大師。
郝大師被這連貫的動作逼得連連後退,要不是仗著這詭異的身法,早就被打個正著了。
兩人短短兩三招的交鋒,已經讓雙方探出了對方的深淺。郝大師暗自佩服起這個大漢來,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難怪連杜大師也說此人以後的成就不在他之下。
不過,大漢的攻擊沒有因為郝大師的佩服而停下來,他兩腳微蹬,兩手成虎爪,雙腳瞬間發力,撲向掠至空中的郝大師。
郝大師見大漢來勢兇猛,已經躲閃不及,於是也不再留手使出自己輕功的最厲害一招「滿天星辰」,空中一下子多出無數個郝大師,個個看上去都是實體而非虛影。
大漢見郝大師這出神入化的一招,眼中儘是興奮,只有游離在這種生死之間才能激發出自己的潛能,也只有跟這種級別的武者比試才能更好的培養自己戰鬥意識,戰鬥經驗。
「哧,哧,哧…」郝大師連擊大漢全身三百六十五個穴位,刀刀見血,但每一刀都沒能傷到大漢的筋骨,可見他的身體防禦之強。
「轟」的一聲,整個地面隨著大漢的跌落顫抖了一下。大漢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大坑。
滿地的塵土飛揚,大家已經看不清場上的情況。就在大家以為戰鬥已經結束時,場中傳來一陣豪爽的大笑。
「哈,哈,哈……痛快,真痛快。能有如此高規格的戰鬥,真令樊某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咱們再來大戰三百回合。」
塵土過後,一個血人般的巨漢立在大坑之中,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頗為豪邁。
站在三丈外的郝大師也開口說道:「樊兄在極限煉體功方面的造詣也讓郝某佩服的很吶。不知道樊兄賽後有否興趣,共飲一杯?」
「哈,哈,哈,正有此意。不過,現在的比試我是不會留手的。」說著,樊姓大漢一躍而上,攻向郝大師。
「來的正好。」郝大師大喝一聲,身形一晃化為左、中、右三路攻向樊姓大漢。
兩人都沒有躲閃,「砰」的一聲撞在了一起,這絕對是力與力之間對碰,不同的是一方是先天真氣產生的力,一方是極限煉體所產生的潛能之力。兩股不同的力又一次使空氣發生的扭曲,產生了波浪向著四周散開來。
這次的撞擊比上一次來的更加的厲害,兩人都被擊退三丈之遠。
「噗嗤」一聲,單膝跪地的郝大師,噴出一口鮮血。
樊姓大漢那邊傷的更加厲害,四肢著地,想要站就是站不起來,看來他的腿骨已經折斷了。
郝大師一抹嘴角的鮮血,一下子跳起身,抓住機會,飛奔至離大漢一丈之遠突然躍起以身化劍,雙手伸直急射向大漢。
郝大師所化之劍,猶如一道強光從大漢身旁射了過去,強光在離大漢身後五丈之遠地消失掉了現出郝大師的身形。郝大師又是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毫無血色。在場的人都已經看出來郝大師已無再戰之力。只要現在樊姓大漢能爬到郝大師的身邊,那麼郝大師就絕對要輸了。
不過,這時大漢對著四位侯爺,大喊一聲「我輸了。」
東北王一聽大漢就這麼認輸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滿道:「樊兄你……?」
樊姓大漢一下子打斷了東北王的質問:「侯爺,不必再說,這場我輸了。」
武者有武者的驕傲,就是在這些諸侯面前也沒有放低身段,所以樊姓大漢直接反駁了東北王。東北王心中有氣,但也不會去在這種場面反對大漢的話,畢竟自己能請到這樣的高手已經很不錯了,要是惹他不高興,拍拍屁股就走人,自己的損失更加。
樊姓大漢雙手抓住已經折斷的左腿,雙手齊用力「卡嚓」一聲,把自己的腿骨接了回去,然後勉強的站起身來,走到郝大師的身邊,扶起郝大師,說了句「多謝郝兄手下留情。」
原來,剛才郝大師以身化劍的這招,完全能擊中樊姓大漢,以樊姓大漢的判斷力被那招擊中,就是不死也只能是剩最後一口氣。但最後關頭郝大師卻微微側了一下身,從他旁邊射了過去。以樊姓大漢的眼力自然是看的出這是郝大師手下留情。所以才會有剛才的舉動。
「樊兄不必多言,一會別忘了來找我喝酒。」郝大師脫力般的說道。
「郝兄,你還能行嗎?」大漢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郝大師搖搖欲墜的身體。
郝大師撇過頭來,對著大漢說道:「你說呢?」
兩人眼對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互相攙扶著,走下場外,不再理會場上的一切。這就是武者間的友情,一種不打不相識,一打惺惺相惜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