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邢小川已經能自己坐起身進食了,這多少也減輕了巧兒的負擔。而這期間郡主來過兩次,不冷不熱的聊了幾句就告退了,邢小川雖然十分歡喜能聽郡主那天籟之音般的聲音,但也知道侯府中等級觀念強烈,郡主能偶爾來看下自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雖然邢小川現在還不是王府的下人,但畢竟也是平民百姓,自然在人家眼裡是不能跟郡主平起平坐的。
而在這幾天裡,通過跟巧兒的閒聊。邢小川也知道了郡主複姓淳於,單名一個嫣字,配上郡主那較好的面容,別有一番詩意。
郡主上面還有一位哥哥,叫淳於瑾,取這個名字本意是讓他有良好的美德。卻沒想寵成一個十足的紈褲子弟。整日裡不務正業游手好閒不說,還與一幫豬朋狗友日日流連於煙花之地,把自己的身子搞的瘦若骨材,一副酒色財氣過度的樣子。最近又因當街調戲有夫之婦,被告到本城巡撫那裡,巡撫不好處理就上交到王爺這,王爺勃然大怒,但也因就這麼一個兒子,去那人家賠禮道歉後,現在正關在家裡閉門思過。
邢小川當然沒多在意這些事,也許是巧兒看不怪小侯爺的做法又為郡主女兒身不能處理政事感到惋惜,每每說的都是這些方面的事。
日子平靜的又過了半月,邢小川終於能下床走動了。最高興的當然還是巧兒了,自己終於不用伺候這個呆子了。
邢小川所住的是侯府的西苑,這裡是王府接待普通客賓的廂房,平日裡除了打掃的丫鬟外基本上沒什麼人走動。邢小川就在院子裡活動鍛煉,閒暇時也幫著園丁澆澆話,掃掃地。巧兒一開始就告誡過邢小川侯府不能隨意走動,特別是侯爺用來招待重要客賓的正堂,還有侯爺商量要事的議事廳。當然出了西苑,基本上都是有侍衛把守的,就是想進也進不去。
這樣又過了幾天,邢小川自覺表面的傷已經不影響做事了,就讓巧兒幫他懇求郡主謀一份差事,郡主本想讓邢小川多養幾天。但邢小川不能自己沒有自知之明,堅持自己傷好的差不多了。郡主也沒勉強邢小川只是讓他可以暫時不用搬離西苑。這也正合邢小川心意,拜謝接受下來。
在侯府安排一個人,對於郡主來說只不過是小事,當郡主跟侯爺說起這事時,侯爺都沒抬眼讓她自己安排就行了。郡主就讓巧兒帶著邢小川去找侯府的趙總管,叫趙總管安排一份好的差事。趙總管一聽是郡主讓安排的,自然是不敢大意,本想安排邢小川去外事一當鋪當一個管事,邢小川卻自有自己的想法不願意去做那種閒差。想讓趙總管安排到侯府侍衛隊伍裡面去。趙總管自然是不會反對,心裡卻在暗罵邢小川是傻子,有那麼好的肥差不去,偏要去當那最苦的差事,一旦有事還要用命去拼。
其實,邢小川之前就已經瞭解到,侯府侍衛都是要經過訓練才能任職的,就是已經在職的也要不定期的訓練。邢小川想既然來到這個世界自然不想把自己困在這侯府之中,而現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要走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必須要有自保之力才行。那麼現在當侍衛學得一身好本領,當然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趙總管領著邢小川穿過一個一個的院子還沒到地方就聽到「哼哈,哼哈……」的喊聲震天。穿過最後一個院子來到一空曠的廣場上。邢小川估計這應該是侯府的訓練場。廣場正中央正有兩對人,在打著拳,拳路整齊化一,一看就知道訓練有素。
趙總管帶著行小川繞過隊伍來到一黑衣冷峻男子面前,敬畏的說道:「吳教頭,這是邢小川,侯府新來的侍衛,是由郡主介紹進來的。你幫著好好訓練吧。」
那個叫吳教頭的人,轉過臉來冷冷的看了一眼邢小川「你可吃的了苦?」
「吃得」邢小川不假思索的使出全身力氣大聲回答道,隱約透入出軍人的氣質。
吳教頭把邢小川的表現看在眼裡,滿意的點點頭。有些人就是這樣,從一些小細節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行,顯然邢小川的那種堅定的眼神讓這位吳教頭很受用。
「好,你以後就跟著我,現在你可以歸隊了。」吳教頭依然冷冷的說道。
邢小川小跑到第一排的末尾,照著旁邊的那位,依樣畫葫蘆打起拳來。
吳教頭也不理會一旁的趙總管,逕直走到隊伍的前方。趙總管也沒因為吳教頭的冷落有所不滿,從此也可以看的出這位吳教頭在侯府中的地位。
「停」吳教頭一聲喊,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動作,列好隊。
「今天的熱身就到這裡為止。現在你們都給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城外訓練場區。照舊跑的最慢的的那個中午不能吃飯。開跑……」
隨著吳教頭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往外跑去,邢小川跟在隊伍後面自然也不敢落後。
邢小川現在才知道剛才的打拳根本不是在訓練,而是在熱身,看來侯府的訓練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難。不過這不正合自己的的意嗎?邢小川兩眼放出堅定的光芒。
邢小川這還是第一次出侯府,但沒想到的是第一次出來並非逛街,而是跟著侯府的侍衛一起訓練。所以,他根本來不及觀察街道兩旁的建築,人貌,只知道跟在隊伍中間跑呀,跑。但顯然那些人都不是第一次跑這段路,剛開始邢小川還跟的上隊伍,到後來就連隊伍的影子也看不見了,邢小川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按照自己的估計自己已經有五公里跑下來了,再也堅持不住了。
就在他將要倒下的時候,後來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怎麼,就這樣就堅持不住了,你剛才是怎麼跟我說的?」
邢小川頓時精神一緊,他不用回頭就知道吳教頭跟上了自己。邢小川一步一個腳印艱難的往前跑。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越來越重,而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外面的聲響了,只聽到自己的急促的呼吸聲。
邢小川越跑越慢,越跑越慢。已經是跟走差不多了,但他還在堅持,他知道已經到了自己的極限,畢竟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靈力,還是大病初癒。現在的邢小川已經不是在用自己的力氣再跑了,完全是在用自己的意志在跑。
快了,應該快了,邢小川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再堅持會馬上就到了,就快到了。但不爭氣的眼睛迷糊了,越來越迷糊了。終於還是堅持不住倒了下去,人也昏迷了過去。
就在邢小川就要倒地的一刻,跟在邢小川後面的吳教頭一下子竄樂上來接住了即將倒地的邢小川。但令人詫異的是,吳教頭那冷峻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的笑意,自言自語道:「這小子還真不錯,有那塊料的樣子,也許這次能為師兄找到好的傳人了。不過還得測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