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乖乖的,說來聽聽看。」司徒晴立馬鬆手,幸災樂禍的看著莫離。
「我過來找你二嫂的,你二嫂住在這兒。」莫離直接說道。
「什麼!你說我二嫂住這兒?」司徒晴驚訝,她二嫂竟然這麼奢華,平時視財如命的人,竟然住這麼奢華的酒店。
「是啊,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麼?」莫離無奈,看著司徒晴睜大了的眼睛,真恨不得塞隻雞蛋進去試試。
「沒有沒有,沒有大驚小怪,那麼,既然這樣的話,一起上去吧,我順便接我二嫂回家。」司徒琴迫不及待的拉著莫離。
「不行,小少爺就讓過來暗地裡保護著,不讓接回家。」
「為什麼不叫回家?他就一小屁孩,你聽她的?」司徒晴不屑的瞅了一眼莫離,掉頭便往酒店裡面去。
「喂,你去幹什麼你!」莫離吼道。
「當然是接我二嫂回家,不然你以為我會再去找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司徒晴沒好氣的回頭瞪了一眼莫離,繼續昂首闊步的往裡面走去。
「你知道人在哪兒麼?」莫離無語,這個女人還真是狂妄,真是自大狂。
「你以為我剛才是怎麼找到麗薩那個小賤人的?」司徒晴頭都沒回,繼續走。
十三無奈,搖了搖頭,對著莫離傻笑了一下,跟上了司徒晴。
「喂,你還是不要去了,寶貝不讓莫離接小云云回家,肯定有他的道理的,不然我們回去看看再說唄。」十三跟在司徒晴後面,穿著高跟鞋的兩個人走路都是非一般的速度。
「當然了,你以為我真的要去啊,我只不過是嚇唬一下小莫離罷了,沒想到那孩子竟然不追上來,他對自己怎麼那麼有自信啊。」司徒晴回頭,皺眉,盯著外面站著漫不經心的也看著她的莫離。
「誰讓他是你二哥身邊的人呢。」十三回道,也回頭看了一眼莫離,果真是處事不驚,看來,也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不然司徒邵也不會讓他管洪門了。
「行吧,走,回去了,鬧了一晚上,被麗薩那個賤女人弄的我頭都疼死了。」司徒晴揉了揉頭,然後不屑一顧的從莫離身邊走過了,上了車後,才搖下車窗,看著莫離,大聲的笑了笑。
「莫離帥鍋鍋,奴家先走咯,拜拜!」
司徒晴這麼噁心的話,弄的站在那邊的莫離渾身起雞皮疙瘩,被人盯著行注目禮的感覺真是一點都不好受,莫離迅速的閃進了酒店的大堂。
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才沒時間跟司徒晴在那邊扯來扯去的。
冬天的風吹得很涼,司徒晴縮了一下頭,然後將車窗重新關上,看了一眼十三的臉,竟然有些微紅,不禁的有些好奇想笑了。
這丫頭,難不成是芳心初動?難不成是因為莫離那個傢伙?
早就看兩個人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剛才在四季酒店,還站出來為莫離說話呢,這麼一想,就全都能夠解釋的清楚了。
「唉,我說,莫離那傢伙長得不錯,要是能夠被我納入懷中,想來,應該是一件極美的事情呢。」司徒晴坐在旁邊,一邊敲打著大腿,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嗯,是啊,莫離那傢伙確實不錯,不過跟你搭配,就有點不太搭調了,你看看你的樣子,莫離跟你比,怎麼說也相差八百里吧。」十三還是很平穩的開著車,直接回答,好似基本沒有打算司徒晴的建議。
「嗯哼,我覺得吧,這也不一定,指不定,人家就是喜歡我這樣的呢?」司徒晴不同意的說道。
「哦,那你可以去指一下。」
十三漫不經心的回答,司徒晴被噎住了,這本身是想要給別人挖坑的,現在怎麼說到自己身上了。
索性直接點問好了,司徒晴一拍大腿,扭過頭,睜大了眼睛看著十三道:「難道你沒有看上莫離麼?」
「噗!」一個急剎,十三一下子失手,將車猛地停了下來。
十三停好了車子,看著司徒晴,快要笑死了。
「難不成剛才你那麼問我,就是因為猜測我看上了莫離?」十三無語的問道。
「嗯哼,不然呢?」司徒晴聳肩,十分自然的說道。
「考,我要是能看上莫離,當年就不會看不成喬易絲了。」十三沒好氣,瞪了一眼司徒晴,直接又一次將車發動起來,開得飛快。
頓時司徒晴臉都黑了,頭頂兩條黑線,喬易絲!
十三黑不提白不提的偏偏提喬易絲,這估摸著是司徒晴的死穴吧。
回程,沉默,司徒晴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看了十三,然後便轉眼直接盯著窗外了。
喬易絲對她來說,在她心裡,一開始是那種讓人容易窒息的痛,但是,現在,那種痛雖然減少,但是,在司徒晴心裡,再次提到,尤其是這次相見,還是一樣的會難受,會有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和情緒。
她不願意談論,不願意提起關於喬易絲的任何事情,就是想要忘記,當初,保留著一些東西的時候,就經常會觸景傷情,後來,索性所有的東西全都刪除,全都不要,唯有這樣,才能夠讓自己很純正的保留一個殺手的本質。
當初,心甘情願做殺手,能夠到現在這種地步,不過也是為了日後見到喬易絲的時候,能夠為自己報仇,能夠讓喬易絲知道自己是一個有能力的人。
他丟下了自己,是他的損失,但是現在遇到,司徒晴已經忽略了自己的感受了,那種痛,還是那麼清晰,那麼明顯。
好像是還在結痂的傷口一樣。
「過去那麼多年,有些事情,你還是忘不了。」
一路上,十三都認真開車,沒有說話,到了別墅門口,十三將車停下來時,才無奈的說出了這句話。
對於她來說,她是不願意看著一個人為了所謂的愛情這樣子折磨自己,或者對於十三來說,從未經歷過感情,整個人對愛情基本上是沒有定義的,她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因為愛情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
但,對於司徒晴心裡的折磨,她一清二楚,就好像他們兩個去打架的時候,不用說,彼此就知道對方下一步準備有什麼手段,是用槍,還是用暗器了。
他們就是這麼熟悉,這麼有默契,而且又互相的感受著對方的感受。
司徒晴聽到這話,怔怔的一愣,笑了笑,沒有接下話,只是搖下車窗,一陣冷風吹進來,深吸了一口氣。
風吹動著兩個人的頭髮,長直髮的司徒晴在風中顯得那麼的妖嬈,那麼的動人,眼神中的那一絲惆悵,也讓人不禁猜想,這個女人背後,到底有怎樣一個動人的故事。
折騰到大半夜,兩個人在車上肆無忌憚的聊著天,還打開了天窗,全天窗式,完全一百八十度的座椅打平,就好像是躺在床上一樣。
「美國的天空跟這裡的就是不一樣。」司徒晴忽然有感而發的說道。
十三歪頭,看了一眼司徒晴,心裡不禁一陣酸楚,司徒晴好在還有大哥,還有爸爸,雖然不願意相認,但是,自己,卻什麼都沒有,總到哪兒都能算是家,走到哪兒,也都不是家,有家人的地方才是,而她是沒有家人的。
十三從小,開始記事的時候,就已經在了歐美恐怖組織裡面接受訓練,可以說是對於童年的記憶,完全因為當時組織內部給他們打的一種藥,完全消失,而且一度的認為他們是沒有父母的,當時,所有的人都是那樣認為的。
每天在恐怖組織內部接受極其殘酷的訓練,還要忍受著同類的廝殺,過著那種暗無天日,指不定哪天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的那種生活。
那時候的十三就好像是一頭惡狠狠的野獸一樣,對誰都不上心,把任何人都當成是自己的敵人,就跟沒有感情的生物是一樣的。
她從來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練功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對身邊的人戒心都是極強的。
直到後來司徒晴的出現,一開始兩個人也是打得不可開交,司徒晴也同樣是那種不甘示弱的人,對於身邊人的欺負,絕對不能忍下一口委屈氣,誰打她,一定要打回來。
他們之間的結交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當時,他們兩個人在恐怖組織內部,是所有人都欺負的對象,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們兩個人格格不入,不愛說話,不愛跟他們一起。
也是因為如此,在造就了現在的兩個人,兩個功夫極強的殺手,而,也只有他們兩個人,擁有者那些殺手沒有擁有的東西,情感。
在十三來說,這一切都要感謝司徒晴,司徒晴的敢愛敢恨,讓她對情感重新有了追求,也更加的珍惜司徒晴,從而,人生能夠更加完整一些。尤其是這次過來這邊,看見司二看見自己的妹妹時,那激動的快要失控的樣子,十三真的是頗為感動。
血脈相通的情感,果真是怎樣也都剪不斷的。
或許,對於殺手來說,是沒有家的定義的,他們不需要有七情六慾,這樣子才能夠完全的服從命令,當初進了恐怖組織的時候,也是如此,這是作為一個殺手的基本要求。
想當年,他們還小,對愛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和奢求,但,時間久了,一個正常人,對那些,總會有不捨的地方。
就好像現在兩個人,坐在這兒看星星,一個人身上披著一件羽絨服,雖然冷得要命,但是,看著滿天繁星,溫柔如水的月亮,將整個天空照耀的如此絢爛多彩,他們心裡,免不了泛出陣陣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