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叫一個肉麻噁心,季若愚趕緊擺開了她的手,只差沒起雞皮疙瘩出來,季若愚一抬頭看到大部隊都已經到齊了,大家都站在那兒驚詫地看著她。
好在這個點兒不是夜宵的點兒,所以漁村裡頭人還不多,季若愚嘿嘿笑了兩聲,「都到了啊?」
原本岳麓還縮在媳婦兒後頭,知道喻君回來了想著自己拉的那些仇恨估計免不了得挨一頓削,所以得找個強力的戰鬥力護著自己。
只是聽到喻君那一身,他哪裡還憋得住,馬上就從莊聽南後頭鑽了出來,然後說道,「我天吶,若愚富婆,支援點兒奶粉錢吧,你也知道我們這些藝術工作者,通常都是入不敷出的。」
季若愚聽了這話,沒好氣地看岳麓一眼,心中直道這些老友免不了得每個都來調侃她一通吧?這岳麓也實在是太欠抽了,君還在這兒呢,他就敢出來說話了?若愚想著倒是自己小瞧了他啊。
再說了,他這哭窮哭得也太假,誰不知道他的岳麓映畫工作室效益超好,承接了不少大單子,給一些公司拍宣傳,還有一些平面。雖然很多剛開始都是莊澤幫他找的路子,但是他畢竟不是吃素的,的的確確技術在那裡,久而久之,名聲也就傳開了,現在工作室生意天天都爆好,預約他的價錢更是水漲船高。
喻君原本還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抓著季若愚求包養來著,聽到岳麓的聲音,目標瞬間就轉移了,眼神陰仄仄地就朝著岳麓看了過去,冷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沒有一路順風順到大西洋上去,是不是特別不如你的願啊?岳逗?」
岳麓一聽到岳逗這個稱呼的時候,瞬間慌張了起來,眼神看向朱凱,有些悲憤,「你出賣我!」
朱凱笑得很賤,聳著肩膀,「我有什麼辦法,飛行時間那麼長,不說點事兒多無聊?」
喻君在飛機上就一直在問朱凱關於岳麓的醜事兒,各種醜事兒算是套了個乾淨,然後這個岳逗的綽號也就套到了,這還是當年廣大高中同學一致認定的,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實在是太逗比了。
喻君依舊陰仄仄地笑著,然後就走了上去,一把就將岳麓從莊聽南身後扯了出來,力道之大讓岳麓一時之間哎喲了一聲差點重心不穩,「你這是練過吧?」
季若愚在旁邊偷偷笑,想著這下可有岳麓受的了,雖然喻君沒有正兒八經練過,但真要說戰鬥力,絕對不差啊,主要是她那一身的爆發力,和那一手掐人神功。
季若愚是深有領會,以前一惹她不高興了,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這就是個暴力女。
果不其然,還沒五秒鐘,岳麓就已經哎哎呀呀呀地痛呼開來,眉頭緊皺著,「別掐別掐別掐……有話好好說!我們是明青年,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喻君不依不撓,一邊三百六十度旋轉掐住他的那塊肉,一邊笑著,「你在電話裡頭可沒打算好好說啊,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麼,怎麼現在慫了呀?姑娘可不是什麼君子,沒聽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麼?」
岳麓苦著一張臉,一邊想掙脫喻君的魔掌,一邊可憐巴巴地看著莊聽南,女葉問毫無動靜,已經抱著ivy走到季若愚那邊去了。
岳麓毫無辦法了,只能最後掙扎般地開口,「不是……可是你名字裡頭不是有個君字兒麼?」
「你名字裡頭還有個二呢!」喻君捏著他的肉,重重往外扯了一下,然後這才撒了手,只覺得過癮。
大家上桌的時候,就看到岳麓跟個可憐巴巴的委屈小媳婦兒似的,委屈著一張臉,捂著自己的手臂,可憐巴巴地在莊聽南旁邊坐下了,還泫然欲泣地說了句,「媳婦兒,你不管我……」
「她沒幫著君一起掐你你就應該拍手了。」莊澤在旁邊這麼說了一句,莊聽南臉上露出微笑來,算是支持了莊澤的說法,然後看著他,「果然不愧是我本家,說得真對。」
大家都笑起來,岳麓果然是這群人裡頭的活寶,要是沒有他,日子該得多無趣啊?
大家都到桌邊坐下了之後,喻君這才開始給大家發禮物,這個是哪哪哪買的,這個是哪哪哪買的。
人人都有份,誰也不怠慢,而且好些東西也不便宜,有一隻給莊聽南的錢包,還是某知名世界品牌的新款,君在歐洲的時候買的,價格不菲,折算人民幣也得好幾千。
莊聽南拿了那些禮物之後,尤其喜歡那只錢包,接過之後歡天喜地的,再看著喻君時,就有了些好姐妹一生一起走的意思了,斬釘截鐵地說道,「以後你要是看岳麓不爽了,只要一句話,我隨時幫你教訓他!」
岳麓在一旁暗暗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來的,自己的地位怎麼就那麼低呢,一時之間有些羨慕陸傾凡的超然,起碼喻君這妮子在陸傾凡面前就不敢得瑟。
沒過一會兒,點的菜就上來了,很是豐盛,一桌都是海產,魚蝦蟹貝一應俱全,都是很新鮮的,所以煮法也都是最簡單也最保留原汁原味鮮美的水煮,直接開水過一下就撈起來。
味道非常好,光是海膽季若愚一人就吃了快十隻。
陸傾凡一直在旁邊動作靈活而自然地幫季若愚剝著蝦和蟹殼,每剝好一隻蝦,就在醬料裡頭輕輕蘸一下,然後遞到她嘴邊去。
而朱凱則是將蟹肉和貝肉都挑出來到自己的碗裡,然後把裝了蟹肉貝肉的自己的碗,換到君的面前,岳麓雖然是先前被老婆棄之不顧,但還是對老婆很好的,將牡蠣肉都用起子撬出來,然後非常狗腿子地笑著送到莊聽南的碗裡頭去。安朝暮不太喜歡吃蟹和蝦,所以那兩條多寶魚已經被齊川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地夾到朝暮碗裡去。
於是這樣一來,莊澤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所以有時候說什麼樣的人身邊就是什麼樣的人,不是沒道理的,說有錢的人身邊玩久了的朋友,自然而然都不會是窮人。
而妻奴身邊玩久了的朋友……莊澤輕歎一聲,終於是認命地拿起一隻蝦剝了起來,然後放到汪清若碗裡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