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的確不像,恐怕一早就鬧騰起來了,小猴子一看就不是個慢性子的姑娘。</p><p>季若愚只能輕輕搖了搖頭,心中為大哥鞠一把同情淚的同時無聲地歎了氣,樹大招風不是沒有道理的,男人太優秀了,就是朵招蜂引蝶的花,的確是足夠讓人心煩的。</p><p>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丈夫被人醒著也惦記著睡著也惦記著,那真是比吃了蒼蠅還讓人難受。</p><p>而且安朝夕的性格自然是完全沒有辦法能夠理智得下來的,並且不難想像她當時親眼目睹的場面的確是太過震撼,視覺衝擊力太大。</p><p>再加上後來爆出來的那些消息更加是如同火上澆油一般,自然是誰說都不頂用了,根本沒有辦法冷靜思考了。</p><p>季若愚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所以她既不是為袁馨瑤生氣,也不是為女藝人生氣,她就是在為大哥生氣罷了,她就是氣大哥。」</p><p>陸傾凡點了點頭,季若愚自然是正好說在了點子上,終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情,猴子自然是更加想不通的,於是也就這麼一鬧就鬧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能冷靜得下來。</p><p>不難想像大哥夫妻兩人為何一直都沒有和好,一個是覺得生氣,覺得自己丈夫太招蜂引蝶了如何如何,花邊新聞太多如何如何。</p><p>而另一個,肯定也不是沒想過勸勸老婆的,只是勸來勸去沒勸出個什麼結果來,沒哄出個什麼效果來,而明明,又是自己沒做過的事情,自己本來就是被冤枉的,至於那些女藝人,那都是認識她和她結婚之前的事情了,誰沒個以前呢?</p><p>想著估計也是有氣,於是就鬧到這個地步,雙方家長都已經知道了,為了這兩人的事情,陸冠蒼和安承允已經沒少在一起喝茶聊過這事兒了。</p><p>只是季若愚和陸傾凡就算是為大哥的婚姻擔心的,但是別人的日子終歸是別人的日子,只有自己的日子才是自己的。</p><p>季若愚現在更加頭疼的是現在每天都有人過來看兒子過來蹭飯。</p><p>而天天有人來串門天天有人來蹭飯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莫離十四天大的時候,莊聽南的肚子終於是有了動靜,她要生了!於是家裡頭頓時清靜了不少,除了季若愚在家裡頭休養著,大家的目光又都放到孕婦和即將出生的小傢伙身上去了。</p><p>季若愚只覺得世界一時之間安靜了不少,真要說起來,莊聽南的預產期是比自己還早些的,只是看來不愧是陸傾凡的兒子,離兒似乎一點兒也不願意落人後,要當就要當最大的!硬是上桿子一般地趕在最前頭生出來了。</p><p>莊聽南的陣痛比季若愚來得還要厲害,而且她的胎位似乎也不怎麼好,自然也是范雲睿去接生的,畢竟是岳麓的老婆,也不是外人。</p><p>只是莊聽南畢竟沒有季若愚年輕,她都已經三十快三十一歲了,生起來自然是不如只有二十六歲的季若愚來得那麼順利的,並且如果再生不下來,很可能就要上手術台了,莊聽南自己學醫的,自然是對這再清楚不過了。</p><p>要麼就剖腹產,要麼就順產,最可怕的就是順產痛了好長時間,順又順不下來,然後再推上檯子去挨一刀的感覺。</p><p>季若愚在家裡頭等著陸傾凡那邊什麼時候能來好消息,能發個岳麓家閨女的照片過來,只是一直都沒等到,打了個電話給陸傾凡只聽得那頭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吵鬧,各種中啊英啊都在說著。</p><p>很顯然,聽南的父母也已經從美國趕了過來,顯然為了抱外孫而來,只是也有些急了,孩子半天順不下來,情況似乎也是有些緊急的,說不得就得上手術台去。</p><p>「怎麼樣了?生了麼?情況好點了麼?還是不行?」季若愚這麼問了幾句,就聽到那頭陸傾凡輕輕地應了一聲。</p><p>然後季若愚就聽到了旁邊岳麓的聲音,很短促的一聲,聲音都有些沙啞,她有些疑惑地問道,「岳麓沒進產房去陪產嗎?這時候不是丈夫應該在旁邊陪著麼?」</p><p>陸傾凡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就朝著一邊走了過去,走到走廊上,才對著電話那頭的季若愚輕聲說道,「胎位好像不太好,而且聽南畢竟三十一了,女人年齡大了,生孩子的確是要危險些的,現在母子情況都很不好,媽已經在準備了,現在已經不做順產的打算了,手術室已經在準備,馬上就推過去剖了,拖久了對大人孩子都不好。」</p><p>陸傾凡停頓了一下,然後朝著產房門口看了一眼,就看到自己那玩了這麼多年的老友,從來都是沒心沒肺的,而且還管不住那張嘴的老友,就那麼一語不發地站在那裡,第一次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笑容,只有滿滿的擔憂和難過,還有滿臉的淚水。</p><p>「岳麓從產房出來了,聽南在裡頭那撕心裂肺的樣子,而且又生不下來,現在要推去手術了,他說他看不下去,小子擱這哭著呢,這還是我頭回看到他掉眼淚,唉。」陸傾凡輕輕歎了一口氣,「你自己在家裡頭好好的,等會聽南一生了,我就發微信告訴你。」</p><p>季若愚在那頭應了之後,又囑咐陸傾凡多勸哄一下岳麓,這才掛了電話。</p><p>別說,跟著好人成好角,跟著醜人成強盜,不是沒有道理的,陸傾凡身邊的這些個老友們,雖然有時候損是損了點,但是關鍵時刻都非常靠譜,讓人覺得很可靠,最重要的是,似乎個個都是癡情種子啊,除了莊澤感情觀稍微淡薄一點,其他的都是癡情種子啊。</p><p>電話剛掛,就馬上響了起來,原本以為是陸傾凡打過來的,一看屏幕是蘇杭的號碼,她這次回來逗留的時間最久,所以特意辦了國內的號碼,季若愚一接起來就聽到蘇杭在那頭聲音冷靜地說道,「我還要在外頭留一會兒,餵好寶貝離兒,我給你燉的補記得喝,我都溫在鍋上的,餓了就吃飯,東西我都做好了。」</p><p>眼下有蘇杭幫著監督季若愚吃飯的問題,陸傾凡的確是省了不少事,季若愚趕緊應了,剛應了就聽到房裡頭孩子在哭,趕緊和蘇杭說了之後掛了電話,剛走進房裡頭,從嬰兒床上抱起孩子。</p><p>還沒來得及看看孩子是餓了才哭還是尿了才哭,門鈴又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p><p>季若愚眉頭緊緊地皺著,怎麼一下這麼多事!</p><p>「天吶,不是都守著聽南生孩子去了麼!怎麼還有人,究竟是誰啊?」</p><p>她喃喃了一句,抱著離兒朝著門口走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