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本人對榴蓮深惡痛疾,所以上一章如果有冒犯到各位榴蓮愛好者請見諒——蘇如煙)
陸曼低頭不語,只重新坐回桌前來,心裡頭的感覺很複雜,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但是儘管是這樣,陸曼覺得自己依舊是沒有辦法忽視掉心底裡的那些甜蜜的。
眼神就落到自己面前的盒子裡頭那些他贏回來的錢,還有他留下來的那疊鈔票,唇角都不自覺地彎了起來,眼神也柔軟了許多,伸手按了洗牌的鍵,眉眼帶笑地說道,「好了我們繼續吧。」
十二月二十四平安夜那天,陸傾凡依舊是一早就趕去醫院了,的確是如他所說的那般,一到節日的時候,他就忙得不可開交。
季若愚自己在空蕩的房子裡頭,只覺得有些無聊,今天就連麻將軍團都暫時解散,喻君要和朱凱去甜蜜的二人時光,而安朝暮則是臨近月底工作也會變得忙起來,所以去了公司裡頭做月度財務報表。
至於陸曼,則是去了公司裡頭,她雖然是陸家的小姐,但是再怎麼,在陸氏裡頭還是有著明確的職位的,雖然平時工作吊兒郎當一點,但是月底的時候,還是得認真一些的。
陸氏裡頭幾乎已經人人都知道,陸家小姐已經和一人之下的程特助在一起了,並且看著陸總默認的態度,多少也知道,恐怕兩人也是好事不遠。
就這麼,繼陸氏裡頭的頭號鑽石王老五陸非凡淪陷在婚姻的圍城之後,二號王老五程嘉泱也已經被拿下,眾多心中還冒著幻想泡泡的女職員們,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裡,只覺得心如深淵。
季若愚早餐之後,就在電腦前頭坐著,覺得有些無聊,先打開了檔寫了寥寥千字的稿子之後,就覺得沒了靈感無事可做。
看著qq裡頭言辰灰暗下去的頭像,她輕輕抿了抿唇,不由得想到了那天言辰的話,雖然是這麼想著,但是還是沒辦法忍住心裡頭的擔心來。
季若愚輕輕歎了一口氣之後,也就穿好了大衣,圍巾和手套齊齊上陣,恨不得就把自己裹得只剩下眼珠子露在外頭。
拿了車鑰匙也就出門去了,開車上路的時候都非常小心,因為路面真的是滑得可以,好幾次剎車點下去之後,都感覺到車子似乎沒辦法馬上停得下來,這讓季若愚很不適應。
但是還是將車子一路開到了市區去,去的是非常熱鬧的小商品市場,車子堵在裡頭一直堵了快半個鐘頭,她才順利地進去了裡頭。
臨近街道的店舖到處都在賣各種樣子的聖誕樹,還有各種綵燈。
季若愚一下車之後,目光就被各種聖誕樹給吸引住了,她高高興興地選購了一棵之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然後又選了另一棵聖誕樹,還有其他的一些小裝飾品,付款之後就裝到了車子後座去。
原本心裡頭是想著等傾凡下班了之後給他一個驚喜的,驚喜這個東西,從來都是他做的完善,反倒讓自己沒了什麼發揮的餘地,想著也只能這樣意思意思了。
聖誕樹準備好,然後去飯店訂購一些美味的食物,就連蠟燭和燭台她都已經買好了。
而另一棵……
她只思索了片刻,然後就轉了方向盤,朝著言辰所在的私人醫院方向開了過去。
病房裡頭,言辰正躺在病床上,病床的角度被調高了不少,所以他幾乎是半靠在病床上的,手上吊著輸液,鼻子上帶著氧氣管。
臉上依舊是病容,看上去有些憔悴,宣卿然就坐在他的床邊,一隻手支著椅子扶手然後撐著頭。
她很累,最近一直都睡得不好,根本沒辦法躺下了,每天晚上就坐在言辰的床邊,時不時會驚醒過來,查看一下他的情況,否則似乎就沒有辦法放下心來。
只是,哪怕是這樣,宣卿然也是知道的,言辰的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而自己,幾乎就是這樣看著他一天一天地衰弱下去。
他很多時候都在睡覺,身體的虛弱讓他變得疲憊,睡眠也更多了一些。
只是宣卿然眼下卻是無法睡得著,眼睛一直朝著病房門的方向看過去,眉頭也輕輕地皺了起來。
「你不用擔心,她雖然看上去暴躁了一些,但倒不至於對你發什麼脾氣。」言辰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宣卿然側頭看他,就看到他臉上的波瀾不驚。
宣卿然自然是不擔心自己的,她擔心的是言辰。
畢竟言辰現在的狀況,是不適合有太多激烈的情緒的,宣卿然還記得那個女人一進門來時臉上的匆忙,目光在捕捉到病床上言辰時,眼神中的心疼,再然後,那些疼痛的情緒就變成了憤怒。
「我都說過叫你不要喝那麼多酒!我都說過的!你這不止是在懲罰你自己你知道嗎?!辰辰,你這也是在懲罰媽媽!難道就因為媽媽沒能給你一個和睦溫暖的家庭……你就要這樣把自己折磨到死嗎?你現在滿意了嗎?病成這樣!媽媽這麼心疼,你滿意了嗎?」
周莊比宣卿然想像中,還要來得漂亮,原本就覺得,言辰長得這麼好看,他的父親言信然她是見過照片的,不難看出年輕時的英氣,但是他的母親卻是不曾知曉長相,但是宣卿然想,一定不會是太難看的女人,否則不會生出這麼好看的兒子來。
而周莊的出現啊,讓宣卿然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這個女人甚至比她想像中,還要美。
那種知性的美,哪怕是已經到了周莊這個年紀,依舊是不難從她身上體現出來。
只是聽著周莊的語氣,宣卿然卻開始擔心言辰的情緒,她不太明白為何他都已經病成這樣,到現在才看到他的母親出現。
言辰躺在病床上,輕輕地笑了一下,眼神淡淡地落在周莊的臉上,「我生病的事情都爆出去這麼長時間了,你現在才過來,說你有多心疼嗎?」
言辰這話一出,周莊的眼神稍許滯澀了一下,表情有些暗淡下去,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太忙了,忙到無暇顧及自己的兒子,哪怕是他還小的時候,從來也都是家裡頭的保姆和司機,接送他上下課。
自己似乎除了給錢之外,沒有盡到一點母親的責任。
她只是想,或許那是假新聞,又或許,言辰的病並沒有新聞上說得那麼嚴重,而且當時她人在國外,談一樁大的合作企劃,她也只能這樣想來寬慰自己的心。
可是所有的情緒卻在看到言辰虛弱的病容時,瞬間崩塌。
他,病得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