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木冷冷的哼了一聲後,向小白等人走了過來。而小白則始終把目光投在陳白露的身上。好久不見,陳白露嬌嫩的臉蛋上多了一絲愁雲,略顯疲憊。
「真是冤家路窄啊!竟然在這裡會遇到你們!」陳白木走到了眾人前面,一臉不屑的表情說道。
「怎麼,你手好了?」小白真心討厭陳白木這個混蛋。雖然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跟陳白木比起來。那小白還是很有自信的。
聽了小白的話,陳白木並沒有發火,一臉詭異的表情,盯著小白,輕輕的把手彈起來,像是端詳寶貝一樣盯著自己的手臂。
陳柏木的手上帶著一雙厚厚的黑色皮手套。慢慢的,陳白木褪去手套。露出了自己的手掌。看見陳白木的手掌,眾人一陣噁心。
一旁的小二差點沒吐了,乾脆離開,也放棄了自己的推銷計劃。
此時陳柏木的手,已經完全變了樣。只見他的右手,竟然是墨綠色的,而且還散發出一股血腥味。更詭異的是,這隻手如同枯樹枝一般,只剩下一張皮包裹著。
「你丫來著該不會是看手的吧?看你這手的顏色,病的不淺啊!可得抓緊治療啊!對了,小二,你認識啥能治療這個手的人不!給這位朋友介紹一下啊!」小白可是一點都不害怕陳白木。畢竟兩人交手過,而且都是自己獲勝。
一邊小二聽了小白的話戰戰兢兢的說道:「修…羅…臂」。沒等小二再說什麼,掌櫃的就趕快讓小二去廚房拿東西。
小白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接著轉頭溫柔的看著陳白露說道:「你,還好嗎?」
陳白露低著頭,不願意看這裡的每一個人,特別是小白。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我草!你小子,不會跟這個大美妞也搞過吧!」三少見狀一臉吃驚的表情,大聲說道。這話一處,四道惡狠狠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哼,跟他搞過的女人可多了呢!」小妖陰陽怪氣的說道。搞的小白一臉的尷尬。
而陳白露也氣鼓鼓的走到了一邊的桌子坐了下來。陳柏木卻依舊惡狠狠的看著三少,「小子,我想你出門的時候沒看黃歷吧。」
「什麼?」三少不解的答道。小白見狀立刻暗暗運氣。他太瞭解陳白木了,很明顯,陳白木不會跟三少善罷甘休的。
果然,在三少「麼」字剛說出來,陳白木突然伸出自己墨綠色的大手,一把掐住了三少的脖子。頓時三少一臉病態的紅色。
雖然料到了陳白木會出手,但是由於陳白木出手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映。當小白有所反應過來的時候,陳白木的手已經死死的掐在了三少的脖子之上。
小白砰的一下站起身來想幫忙解圍,卻不想三少卻擠出了一個不字!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只聽陳白木吃痛的哼了一聲。
再看三少,原來這小子剛才趁機一把抓住了陳白木的命根子!小白驚愕的看著兩個人。即吃驚於陳白木出手之快,又好笑三少下手之陰。
再看其他人。陳白露和楚一鳴都自顧自的吃著東西,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而小妖則興致高昂的看著這兩個「狠角色」的較量。蔣氏兄妹則一臉吃驚的表情看著眾人。在他們的眼裡,這幫人何止不是普通人,簡直是一群神經病。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啊!還能不能做個明人了?
「小子,你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陳白木皺著眉頭惡狠狠的沖三少說道。不過,看陳白木的表情顯然也在忍受著蛋疼的痛楚。
「草…死…也…捏碎…你」此時三少的臉色已經呈現暗紫色,如果不是有過硬的本事,恐怕這時早就被陳白木扭斷了脖子。
此時小白突然想到了以前自家樓下的兩條野狗。那兩隻野狗總是為了垃圾堆裡的剩菜而展開激烈的較量。結果當然是兩敗俱傷,可是無論受了如何重的傷,卻都不曾退怯,哪隻狗都不願意認輸。就像此時的陳白木和三少一樣,誰都不願意先放手,不就是死嗎?不就是蛋疼嗎?來!看誰先慫!
就在三少漸感不支的時候,沉默半天的楚一鳴終於開口了。「他是城中村的人!」
此話一處,陳白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的情緒。可是轉瞬間,眼神中頓生殺意。「城中村又怎麼樣!敢惹老子!都得死!」話剛說完,只見陳白木手上加勁,本來乾枯的手掌竟然暴起青筋。
而這時三少已經撐不住了,翻起來白眼,雖然手還死死的抓著陳白木的命根子。小白見狀趕快出手,一把抓住了陳白木的手臂,想要拉開掐著三少的手臂。這時,楚一鳴緩緩站起,陰著臉道「你不怕得罪城中村不要緊,難道你也不怕得罪百花會?」
百花會?什麼百花會?小白疑惑的看著楚一鳴,想到了那個讓自己差點著道的女人,在他的袍子上不就繡著一朵牡丹嗎?
小白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跟這幫人在一起,總是感覺自己像是傻子一樣!小白暗暗的下定決心,這次找回宮雨秋之後,就過回自己普通人的生活。
聽了這話,驕橫跋扈的陳白木竟然慢慢的鬆開了手。而三少在陳白木鬆手的那一瞬間一下癱倒在地上。蔣氏兄妹趕快扶起三少,幫他調節氣息。
「你來這裡也是為了百花會?」陳白木瞇著眼睛說道。
「連城中村和百花會的關係多不知道,就敢得罪人,難怪陳家不要你!」楚一鳴依舊面無表情。但是這話顯然刺激到了陳白木,只見陳白木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胸口劇烈的起伏。
「想打架,隨時奉陪!」頓了一下,楚一鳴接著說道:「可惜你還不配!」說完,楚一鳴坐了下來繼續吃飯。
而陳白木瞪大了眼睛,那樣子恨不能把楚一鳴活活的吃了。接著,陳白木卻收住了自己的怒氣,臉上再次露出了自己標誌性的乖戾的表情,咧著嘴說道:「你還沒找到阿鼻玉吧?怎麼不問問,你的小夥伴呢?」
說完,把目光投向了小白。而小妖一聽這話也驚訝的看著小白,楚一鳴則依舊面無表情。
「你臉上多了個傷疤,到像個男人了!」陳白木拍了拍小白的臉蛋,走到了陳白露的身邊。
飯,在沉默中結束了。離開之前,小白看了一眼陳白露,可是卻不曾收到回應。
夜裡,小白去看了看三少。這傢伙已經回復了。只是脖子上卻多了一墨綠色的手印。回到自己房間沒多久,房門開了。進來的是楚一鳴。小白早就料到了。
二人沉默的在房間裡抽著煙,像是一場默片一般。
「你記住!不管你是沈小白還是白正風!我都是那個可以隨時為你兩肋插刀的朋友!」楚一鳴輕聲的說道。沒想到一向面無表情的楚一鳴,在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明顯有一絲激動的情緒。
這話雖然肉麻,但是聽上去,卻讓小白覺得暖暖的。
「既然是朋友,那你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事情不讓我知道呢!?」小白激動的說道。
「呵呵」楚一鳴無奈的笑了一聲,「你終究是有自己的選擇吧!你既然不願意過現在這種生活,知道那麼多幹嘛?」
小白一愣。細想楚一鳴說的話,卻也不無道理。是啊,既然自己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何苦知道這麼多呢?等到找到宮雨秋,了了心願,就回到自己盧瑟的生活吧。
「阿鼻玉,應該在南宮玉的手裡吧!」
「嗯」雖然小白吃了一驚,但還是選擇相信楚一鳴。
「我就知道。」楚一鳴一頓,接著說道。「小白,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事情是我們無法左右的。更多的時候不是我們在選擇命運,而是命運在選擇我們!在你呆在監獄的那段時間裡,我們處理了屍王,而楚行風在和屍王的戰鬥中受了重傷,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行雪,也受了傷。不然怎麼會打不開秦風的手銬!」
不知道為何,楚一鳴竟然講起了小白在監獄時候外面發生的事情。雖然只是短短幾句,但是小白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那段時間,楚一鳴等人所面對的苦難。
「而且,現在能救楚行風的只有阿鼻玉!可是,阿鼻玉還丟了!我必須要把阿鼻玉給找回來!而找回阿鼻玉!我需要你!也只有你才能用阿鼻玉救楚行風!」
直到此時,小白終於對阿鼻玉有了頭緒。明白了為何楚一鳴這麼在乎一塊自己捐給博物館的東西,也明白了為何楚一鳴會在這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裡竟然衰老了這麼多。可是對於楚一鳴的話,小白卻始終覺得有問題。心中還有很多謎團不曾解開。
「咱們來空冥城的目的不光是找宮雨秋吧!百花會又是幹什麼的?」小白試探的問道。
楚一鳴微微一笑,道:「至少先幫你找到宮雨秋吧!找到她後,三少會帶你離開的!」說完,楚一鳴起身離開了房間。
找到宮雨秋就離開?難道楚一鳴還要留下做別的事情?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關於我的,但是我卻不知道?小白倒在床上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