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立棍兒
得益於王三的手段,果然大飛等人對小白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丁,畢恭畢敬。昔日這幫欺軟怕硬的傢伙,誰想在監獄這個亡命之徒稱霸的地帶,偏偏被小白這麼一個活**絲搞得服服帖帖的呢。
擺平了眼前最大的麻煩之後,小白和王三的日子過得還算是舒坦。之前的那些顧慮也就基本消除。雖然王三經常提醒小白要小心,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小白儼然成了獄中的「棍兒」(老大),閒來無事的時候,床頭經常有其他慕名而來,奢求小白保護的傢伙送給小白的各種吃的,煙卷。偶爾還會有一杯小酒。
雖然這些在外面唾手可得東西,但是對於囚犯來說就是絕世珍寶了。一杯二鍋頭在外面能值幾個錢呢?十塊錢的劣質二鍋頭能把一個人喝死,但是在監獄這種地方,你要是能喝到這最劣質的二鍋頭,那簡直比做皇上還有美。
不過,雖然小白儼然成為了這獄中的土皇上,但是畢竟是在強勢之下,筋骨的勞累必然是少不了的。雖然小白順理成章的當上了班長,但是最為一個小領導,最起碼的姿態還是要有的。勞動的時候,少不了要起到先鋒模範的帶頭作用,這樣才能早日爭取到人民的寬容,得到寬大的處理。
一個月下來,在監獄裡面已經呆了兩個多月的小白,多少有些變化。皮膚不再白淨,變成了古銅色,身上的贅肉也早就被每日的「被勞動」鍛煉成了稜角分明的肌肉,再加上臉上那兩道傷疤。猛地一看,到有點像是經歷過戰火洗禮的兵哥哥。
這一天一大早,小白和王三在洗漱室裡,獨自洗漱。畢竟是監獄裡面的「棍兒」,小白和王泉洗漱的時間,別人是不敢進來的。牙刷被擠好了牙膏,整齊的擺在茶缸上面,等著小白。
「三兒,你能不能不讓這幫那個傢伙像是此後大爺似的,伺候咱倆啊,咱來又不是當皇上,幹嘛還讓別人連牙膏都給擠好了啊!這種作風,要堅決杜絕啊!」說完這話,小白狠狠的吐了兩口吐沫。尋思著自己怎麼說話的時候都竟然是滿嘴官腔了呢。
王三不以為然的笑道:「這是規矩,你可不能破壞啊!要不然,你又得罪人了。」一邊說著話,王三拿著一瓶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很考究的小瓷瓶,朝著廁所走去。
「你幹嘛啊!大早上的你不會多廁所裡去魯吧!」小白故意挖苦道。
王三跟著小白做了老大之後,收到最多的禮物不是什麼煙酒糖果,而是紙巾,一卷一卷的紙巾。如果王三能把這些紙巾都給用完,估計手都會磨的掉皮。
王三瞪了小白一眼,故作神秘的說道:「今天去勞動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跟往常一樣,小白等人在獄警的帶領下,從事了新一天的勞動改造,雖然已經進入了秋天,但是南方的天氣卻依然燥熱,讓這些被勞動的傢伙們,無一不為當初的罪行,深深的後悔,當然,這種後悔,更應該是心理上的。
作為班長,小白分配好了任務之後,跟著王三又去鍋爐房收拾爐灰。在磚廠的工作,最輕鬆的是數磚,最累的活是燒磚。這兩個工作簡直就是天堂地獄的區別。而收拾爐灰,算是人間吧。
出於公正,也為了心中一點點的正義,小白把最輕鬆的工作安排給犯罪最輕,年齡最小大囚犯,而對於那些令人噁心的,罪行令人髮指的囚犯,小白則直接讓這些傢伙去負責燒磚。
雖然那些亡命徒對於小白的安排很是不服,數次想找機會弄死小白,不過,都沒能得逞。也許對付暴力的最好的方式並不是以暴制暴,但是在監獄這種地方,難道真的還能進一步期待有公正的待遇嗎?
午休的吃飯額時候,大飛和猥瑣男滿臉堆著笑容,曾到了小白和王三的身邊。對於這兩個傢伙,小白是充滿了厭惡,但是這一個月來,這兩個傢伙對自己真的比對親爺爺都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裝孫子到這個地步,還能怎麼樣呢。
「白爺,三爺,吃飯呢!」大飛笑呵呵的說道。
小白和王三都不是那種特別喜歡用話擠兌別人的人,看見大飛如此卑賤的打著招呼,也都笑著應對。
大飛見到這哥倆這樣,心裡可沒底了,低聲說道:「二位爺,您來我這段時間表現到底咋樣!」
小白一愣,道:「不錯啊!認真勞動,團結友善,做人謙卑,我相信廣大人民很快就會寬恕你啦!」
大飛一聽這話心裡可著急了,心說,我他媽才不管人民怎麼對我呢,我更關心的是,你倆怎麼看我,千萬別再折騰我了。
大飛見這兩個人不動聲色,以為是這兩個傢伙故意不提解藥的事情,倒也不廢話了,乾脆就給這兩人跪下了。猥瑣男也趕快跟著跪了下來。
小白見狀趕快要把這兩個傢伙給扶起來,這大庭廣眾的下跪,算怎麼回事啊!要是讓獄警看到了,搞不好要被關禁閉的。
可是,這哥倆倒是鐵了心跪在地上,帶著哭腔道:「爺,我這幾天晚上老是做噩夢,夢見自己獨自被蟲子咬爛,每次都從夢裡面嚇醒啊!」
「草,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做夢有啥害怕的啊!自己嚇唬自己幹嘛啊!」小白一邊拉著這兩個傢伙,一邊不耐煩的說道。小白不止一次的問過王三,給大飛等人吃的毒藥到底是真是假,可是每次王三都讓小白自己猜,他也沒給個明確答覆。
可是被小白這麼一說,剛被拉起的大飛直接哭了出來,委屈的說道:「那可不光是夢啊!爺,您就別耍我了!你知道嗎,我最近幾天,拉得,拉都都不是屎!」
這話小白可是摸不著頭腦了,拉屎拉得不是屎,難道是大米飯?天天吃窩頭,拉米飯!?
小白疑惑的看了看大飛又看了看王三,不明白其中的事情。最後大飛咬著牙說道:「我…我拉的他媽是蟲子!黑色的蟲子!還**是活得!」
聽了這話小白一陣噁心。通過大飛極為不生動的描述,小白腦補出了一個極為生動的畫面。一堆堆糾纏在一起的黑色的蟲子,從自己的獨立裡面鑽出去,真是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小白覺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大飛剛說完話,王三表情有些嚴肅,接著握住了大飛的手腕,給大飛號脈,接著又摸了摸猥瑣男的脈象,沉吟了一下。
這一沉吟可是把大飛等人嚇壞了,兩個大老爺們都快哭出來了。接著王三把早上那個考究的瓷瓶拿了出來,倒出了兩粒藥丸,給這兩個人吃了。
「沒什麼事!把蟲子拉乾淨就好了!你們現在都痛改前非了,我們怎麼可能還對你們繼續凶狠呢!下周,我再給你們點藥,慢慢就好了,別擔心啊!」王三儼然一副老中醫的樣子。
大飛等人聽了興奮的差點沒又給王三和小白跪了,打發了大飛以後。小白和王三也又開始了工作。
一邊掃著爐灰,小白一邊好奇的打量著王三。
「白爺,您看夠了嗎!你丫該不會想把我在這給辦了吧!」王三故作驚恐的說道。小白把掃把一扔,走到了王三身邊問道:「你當初到底給那兩個傢伙吃的什麼啊!」
「爐灰啊!」王三若無其事的說道。
「放屁!吃爐灰能了拉蟲子!你給我吃點試試!」小白不服的說道。
王三伸了伸胳膊,皺著眉頭說道:「我當時給他們吃的真的是爐灰,告訴他們是毒藥當然是嚇唬他們了!你以為我給他們的解藥是什麼啊!都是巧克力豆!」
「巧克力豆?」小白懷疑的看著王三。
王三嘿嘿一笑「反正是沒毒的東西!死不了人的!」
小白瞥了撇嘴說道:「那他們怎麼會拉蟲子呢!還你媽黑色的蟲子,想著就噁心!」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剛才看他們的脈象,很奇特,不像是中毒,我也說不好,總之是很奇怪的!像是被人下了什麼蠱蟲,降頭之類的東西吧!」王三摸著下巴分析到。
「嘩擦,他們這勞改犯還有人對他們下蠱啊!有病吧!」小白不解的說道。
「那顆不一定,沒準這幫傢伙就是一堆犧牲品呢!誰知道是不是被當作藥引子啊!」王三無所謂的說道。
「什麼?藥引子!犧牲品!什麼意思!」
「就是,用這些傢伙來作為實驗的對象啊!比如一個蠱蟲的威力到底如何總要找人來試試吧,那犯人當然是最好的實驗對象了!誰會關心一個囚犯的死活啊!」
聽著這話小白心裡十分不爽。就算是犯人那也是人啊,既然是人,那就應該有尊嚴的活著,犯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那也應該得到相應的尊重,被人當作小白鼠,這像什麼話?
看著一臉憤怒的小白,王三也很無奈,拍了拍小白的肩膀說道:「這個世界上,有黑就有白,而在黑白之間,更多的是灰色地帶!既然是灰色的,咱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說,這只是我一個推測而已。」
「你不是說,下周讓他們來找你,為什麼?」
「嗯,為了確定一下,到底是什麼人把他們搞成這樣。」
「然後呢?」
王三送了下肩膀說道:「如果是真的把他們當作試驗品,那咱們就別管了!如果不是,那咱們就要小心了!」
「草!」小白明白王三的用意。雖然佩服王三的城府之深,但也鄙視王三缺乏正義的心態。
不過,到底是誰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