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進宮
在醫院又治療了一段時間之後,小白煩人身體也回復了很多,終於到了出院的日子。
由於有兩個月沒和家人聯繫,小白擔心遠在北方的父母擔心自己,試著給家裡打了幾個電話。畢竟現在自己這個樣子,是沒辦法見家裡人的,一張還算英俊的臉蛋就這麼多了兩道傷疤,要是讓家裡人知道,實在是沒法解釋。還是打電話安全一些。
本以為兩個多月沒跟家裡聯繫,家裡人已經想自己想瘋了,可是沒想到,電話剛一打通,讓小白出乎意料的是,平時對自己總是有一大堆囑咐的母親,第一句竟然是:「兒子?你回國啦!?國家的事辦完了?」
小白雖然不知道為何母親會這麼問,但是大概猜到了一定是楚一鳴等人做的手腳。順著母親的話,小白含糊的說了兩句,與母親說話的時候,久未通話的父親,在一邊不時的大聲罵道:「你這娘們真墨跡,都說是兒子給國家幹活了!就算是忙完了,也肯定還有後續的事情,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廢話嗎!」
小白聽了這話,真是覺得又好笑有想哭。可憐天下父母心,誰的兒子誰不愛呢?電話的最後,小白第一次主動要求讓母親把電話交給了父親。
嚴重缺乏溝通的父子二人,隔著電話,聽著對方的呼吸,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吃了嗎?」最終還是父親先開口說話,簡短的三個字,包含了如山一般沉沉的父愛。男人,表達感情的方式很單一,父愛表達的方式更是簡單。因為,簡單所以,純粹。
本來小白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是不知從何說起,聽到父親,這句簡單的問候,眼淚順著小白的臉龐花落。
也許是小白這個假人故作惆悵,也許是小白這個真遊子真的泛起了鄉愁。
「就你會說話!這下午三點才,你說吃飯,吃的啥飯啊吃!就知道吃你!」母親在一邊不耐煩的說道。光是聽聲音,小白都可以清晰的勾勒出,母親說話時候的音容相貌。
一邊流著淚,一邊掛著笑。
雖然小白很想說,自己想你們,自己想回家,自己想吃小雞燉蘑菇。但是,不知道從何時起,一種不明所以的責任已經落在了小白的肩頭,他這個純**絲,究竟還要有多少的事情需要一點點去面對呢?
電話沒有聊多久,小白就掛斷了電話。一個人流著眼淚,抽著煙,一瘸一拐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小妖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一直沒有出聲。
「你該不會笑話我吧!」小白自嘲的對小妖說道。
小妖一撇嘴,擠出了一絲笑容。不知道是被小白這股濃烈的親情所打動,還是想起了自己的生活,小妖的眼眶也已經變紅。
一切發生的太快,不要說準備,連適應的機會都不給。沒被這麼多突如其來的事情搞的精神崩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白也算是個優秀的人吧。至少不是彎的男人。
回到家中沒多久,楚一鳴就帶著洋洋來家裡了,洋洋就是那保安大爺的孫子。理論上來說,這洋洋和小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見面,洋洋就一下子撲到了小白的懷裡,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小白愛惜的撫摸著洋洋的腦袋,不由被洋洋的悲傷的情緒帶動的也動了感情。從楚一鳴的口中,小白得知,洋洋的父母早年外出打工的時候,死於工地意外,雖然得到了金錢的補償,但是永遠的失去了雙親的痛苦,對於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來說無疑是難以承受的。
而如今,唯一的親人,爺爺,按照楚一鳴的說法,也變成了活死人。也許是出於內心的愧疚吧,小白始終覺得自己欠洋洋的太多了。
小白沒有要求見洋洋的爺爺,至少在幫著找到阿鼻玉之前,還是不要見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小白的膽子已經大了令人髮指的程度,但是,心裡面,總還是有一處脆弱的地方不願意去砰的。
這一夜,他們四個人沒有出去吃什麼大餐,而是由小妖親自下廚,做了一桌絕對豐盛的菜餚。知道,吃的只剩下躺著喘氣的力氣的時候,四個人才做回了沙發,有一搭沒一搭的閒了起來。
對於,很多小白曾經希望迫切知道的問題,楚一鳴緘口不言。當然,現在的小白對於一些事情,心中早有了自己的算計。也不願意多問。
一直到深夜,洋洋已經進入夢鄉之後,剩下的三個人來到了客廳中。
小孩子不在了,小白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抽氣了煙來。看著小白吞雲吐霧的樣子,小妖一臉的鄙視。
「我又不是什麼修道之人,我就一**絲,你犯不上每次看見我抽煙都這麼煩我吧!」小白滿不在乎的說道。
「嘖嘖,別以為自己迷倒了幾個女人就以為自己複姓西門了!誰願意管你啊!」小妖毫不示弱的說道。
看著二人互不相讓的爭吵,楚一鳴露出了自己罕見的笑容,彷彿在他眼裡,這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一幕。
「你個面癱,你笑什麼啊!都老成這個樣子了,還笑啊!」
「你見過有幾百歲的傢伙,還有這等相貌嗎!」
此時,對於這些傢伙,小白也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排斥感。在他的眼裡,小妖雖然是個狐狸精,但是卻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而楚一鳴雖然自己一看見就煩,但是卻也不覺得有絲毫的介懷。
三個無聊的傢伙,大半夜的竟然進行了一次罕見的鬥嘴,最後說道激烈的時候,楚一鳴和小白孩差點打了起來。
這三個人在一起,真的是一點形象都沒有。
「說點正事吧!」楚一鳴又板起臉,一本正經的說道。小白聽了這話,絲毫沒有重視的意思,吊兒郎當的吊著煙卷,靠在沙發上看著楚一鳴。
楚一鳴當然一點不介意,用他那平淡的語調說道:「你現在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我跟你介紹一下,現在王三的情況吧!」
「王三,這個人的情況,看似簡單,但實際上,相當複雜。他是一個小偷,但卻是一個很厲害的小偷,不只在這座城市,就算在國際上也很有名氣!只不過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做了幾次大案之後,他就洗手不幹了。隱姓埋名又回到國內,也許是技癢難耐吧,他又開始了自己的本行,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算是陶冶情操。」
「可以啊你!這些東西,我想連警察都不知道吧!你怎麼搞到的!」小白驚訝於王三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的來歷,更驚訝於這個似乎無所不能的楚一鳴。
聽了小白的話,楚一鳴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平淡的說道:「他回國之後,有兩個事情我是沒有明白的,第一個,就是他回國後,本來過著隱姓埋名的平凡的日子,可是突然從前年開始,他出現在了各種組織之中,並且有意識的與各種組織接觸。第二,從任何一個角度都看不出來,他從陳白露手中偷走了阿鼻玉之後,又還給他們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這個人,可能很重要吧。」楚一鳴笑聲的嘟囔了一句,不知道這話是在自言自語還是說給小白聽得。
「總之,你去接近他吧,對你,對大家,都不是個壞事!」
「接近?怎麼接近!我連他在哪都不知道。」小白叼著煙卷不屑的說道。
「哦。他現在被城南監獄,我沒跟你說嘛?」
「臥槽!那你讓我怎麼接近她啊!」小白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很簡單啊,你現在還在保釋期間,要想進城南監獄,分分鐘的事。」楚一鳴若無其事的品著自己帶來的香茶,若無其事的說道。
「臥槽!你想讓我進監獄啊!」
「不是我想,大家都這麼想,估計,宮警官也不會反對吧!」
說道宮警官,小白心裡動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小妖,只見小妖不屑的哼了一聲。
「好了,剛才給你講了這麼多王三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應該有譜的,如果,他真的那麼深不可測的話,很可能,你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透明人。」
沒錯,正如楚一鳴所說,小白對於很多人來說確實是一個透明人,彷彿別人對於他的瞭解遠比他自己還要多!
不過,讓自己進監獄,這個事情實在是有點讓人為難。不過,形勢所迫,小白也別無選擇。
懷著憤懣的心態小白熬過了這一夜,沒想到由於前一晚的失眠,小白直接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了過來。
還沒等小白回復精神,楚一鳴和小妖就拉著小白來到城市中最繁華的商業步行街來。不明就裡的小白,不知道他們這是要準備玩什麼花樣。直到他們走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楚一鳴突然開口對小白說道,:「我怎麼越看你越像色狼呢?」
「草!就你他媽像好人啊!不就一個大面癱嗎!還好意思說我!」小白不屑的說道。
這是小妖突然一臉壞笑的攔在了小白的面前,說道:「沈小白同志,即將發生的事情,目的之一在於,讓你充分的明白一個道理,色字頭上一把刀!」
小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突然小白一把抓住了小白的手,狠狠的按在了自己的豐滿的酥胸上。小白大吃了一驚,還沒來得急感覺小妖那酥胸的滋味的時候,就聽見小白扯著脖子大喊道:「流氓啊!非禮啊!快來人啊!爸!有人非禮我!」
這時,楚一鳴衝了過來,朝著小白迎面就是一巴掌,顫抖著聲音說道:「好你個畜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動我女兒!」
楚一鳴現在看上去至少有四五十歲的樣子,而小妖只有二十出頭,他倆這父女關係到也合理。
如此一幕,頓時極大的吸引了行人的目光,三人很快被眾人圍了起來。
小白心裡又是氣憤,又是好笑。當街就跟著楚一鳴廝打了起來。這兩大老爺們,打起架來,還不如女人。互相撓了起來竟然!被眾人拉開之後,竟然還互相吐起了口水!不多時,被撓的滿臉花的兩個人,渾身也變得濕噠噠的。
很快,警車到了。
大家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