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形符
時間就像是乳溝,只要你擠,總會有。
小白和王泉跟著小道士,又走了一段時間終於來到了內殿。跟外面的喧嘩比起來,內殿顯然要安靜了許多,檔次自然也就高出了許多。
「你們兩個就在這等著吧,前面排隊的人結束了,自然會再有人出來叫你們的。」道士冷冷的對著小白和王泉說道。說完看都不看著兩人轉身走了,沒有進屋而是走上了來時的路,說不定又是去接人了,因為在內殿外小白菜發現除了他們還有一個男子也在這裡等候著。
「王泉,這裡還要排隊啊!在外面等完又進來等,這大師還挺忙啊!」小白心裡很不舒服。說話的時候故意把音量提高了一些。
聽了小白的話,下的王泉立刻摀住了小白的嘴,責備道:「你個大傻逼啊,你說話就不能注意點了嗎。人家厲害自然來找他幫助的人多了,人多了自然要排隊了,排隊那肯定是要等的啊!你小子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啊!這點小事情也值得鬧脾氣!乖!別鬧!」
聽了王泉的話,小白只是狠狠的白了王泉一眼沒有在言語。畢竟剛才那不知名的傲慢小道士都能看出來自己有問題,對於趙大師,小白還是很期待的。
藝術源於生活,高於生活,不多接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怎麼能全面的認識到世界呢。等待中的小白有意識的打量著排在他們前面等候的那個男子。只見那男子駝著背,帶著墨鏡,一頭花白的頭髮,懷裡還夾著一個黑色的皮包,整個人給人一種陰險感覺。
就在小白打量著那人的時候,王泉狠狠的撞了一下小白。
「來到這裡找大師的人都有自己的麻煩,但是麻煩是自己的,跟別人沒關係,你不要這麼八卦去打量別人,知道不!?你看你剛才說話那麼大聲,人家回頭看你一眼了嗎?」
「哼,人家帶著墨鏡,看你你也不知道啊!」
「人家就算看也是偷偷的看,哪有你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的啊!」
二人還在爭辯的時候,內殿的大門打開了,只見一個小道童引導著一個女士從內殿走出來,女人萬分恭敬的不斷衝著殿內鞠躬,一臉恭敬的表情。小白看見女人鞠躬的背影感覺十分熟悉,等到女人把身子轉過一半的時候,小白像是被電擊一樣,渾身立刻警覺了起來。還沒等女人完全轉過來,只見小白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半,拔腿就跑,速度那叫一個快,等女人轉過身戴著眼鏡,小白已經消失在了廊道的盡頭,不見蹤影。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王泉。
等待女人走了以後,華發男子進入了內殿,王泉才看到驚魂未定的小白再次走了過來。
「怎麼?那是你前女友啊!?你小子口味也太重了吧?」
小白瞪了一眼王泉,道:「不知道就別放屁!什麼前女友啊!那是我領導!就是那個張姐!」
「呀!我想起來!不就是昨晚請你吃飯的那個嗎?臥槽,你看我這腦子!你昨晚不是應該被他潛規則了嗎?怎麼你昨晚就回家了呢?對了,那個新來的小妞是誰啊!怎麼住你房子裡了啊?」王泉一臉憨厚的表情問道。
小白聽完王泉的話,差點沒氣的吐血。這叫什麼朋友啊?分明就是個色魔啊!有個一個女人跟自己雲裡霧裡的就把別人全當空氣了!想起昨晚還擔心王泉的安危,小白恨不能大耳瓜子抽自己。
「你幹麼這麼生氣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你小子,真不知道你到底幾輩子沒見過女人了!合著你精蟲貫腦,就有間歇性失憶嗎?」
「臥槽,你說這話啥意思啊!我好心問你問題,關心你一下,你凶我幹啥!」
「草…」面對王泉把無知當做賣萌,把重色輕友當做興趣愛好的行為,小白實在是無力吐槽了。乾脆轉過頭不理會王泉。
絮叨了很久的王泉見小白一直不理會自己也乾脆止住了話語,二人在這廊道中「享受」起了沉默。
清幽的廊道裡面只剩下了小白和王泉。對於王泉**一樣的表現,小白也不想放在心上。可是自己的心裡卻有了一個疑問,張姐為什麼會來這裡呢?如果是以前,小白肯定會猜測張姐是想找大師為自己算算前程之類的事情,但是現在小白卻覺得張姐來這裡肯定有著非同一般的原因。
來到這裡,還有一件事情讓小白好奇,那就是昨晚那個邋遢的老頭子到底能不能遇見。不過,想著那老頭邋遢的令人髮指的境界,完全與這裡幽深的高的意境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估計就算這個老頭真的在這裡也多半被藏在了廁所、垃圾廠之類的地方。
胡思亂想中,內殿的門再次打開了。和張姐一樣,那個華發男子出來之後依然萬分恭敬的沖裡面拜了又拜,生怕有失尊重,敬仰一般。在哪華發男子擺了好久之後,終於離開了。
送走華發男子的小道童走到小白和王泉的身邊,道:「兩位施主,裡面請吧!」
二人跟在小道童的身後先後進了內殿,雖然外面陽光明媚,有些燥熱,但是內殿裡面卻清幽涼爽,甚至是有些陰冷的感覺,而且光線很弱,適應了很久小白才能看清屋裡面的東西。
在道童的引導之下,小白和王泉坐在了一層薄紗的對面,透過薄紗小人隱約看見薄紗後面有一個人盤膝而坐。
坐在如此清幽陰冷的室內,小白覺得渾身不自在,不過雖然隔著薄紗,小白似乎仍然能感覺薄紗後面人的厲害,一時也不敢造次,薄紗對面的人沒有說話,他們倆個更是不敢說話。
二人坐了一會之後,只聽見薄紗後面的人開口說道:「王施主,此次為了朋友專程來找我,好大的人情啊!!!」
這話說話,小白一愣。人情?什麼人情?專程找你就算是人情了?
「大師哪裡的話,他…」王泉略有遲疑,顯然還對小白剛才凶自己而生氣,但是畢竟正事要緊,接著說道:「我也只是盡力而為!」
「哈哈,好一個盡力而為啊!那我就替我白雲觀的眾人,謝謝王施主的香火錢了。」
「呵呵,好說好說。」王泉敷衍的答道。王泉嘴上說好說,但是說話的時候明明是咬著牙說的。王泉這人雖然不是富可敵國,但是五位數的錢對於王泉來說卻還是不在意的,竟然把他急的咬了牙,看來這香火錢至少六位數以上啊。
想著王泉為了自己的事情肯花這麼多錢,小白對於王泉的氣也消了。
「哈哈,真兄弟!好!」趙大師高興的說道。「既然是這位施主的事情,那就由這位施主來說吧。」
小白清了清嗓子把最近一系列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一點保留都沒有留下,包括自己的被關公上身的事情。但是對於桃娘的懷疑和關於那邋遢老頭的事情,小白卻也隻字未提。
小白把事情說完之後,趙大師沉吟半響,嘖嘖稱其,「施主如此一個凡人竟然能請到關公這等大神上身驅魔,如若不是吉星高照,那定是…」趙大師含糊了一下,道:「施主,你進來吧!」
小白聽完一愣神,進來?什麼意思,進到薄紗後面嗎?小白還在疑惑的時候,只見王泉一臉興奮的表情對著小白說道「你小子運氣真好啊!我花了那麼多錢都不曾見過趙大師,快進去啊!」
「哈哈,王施主說笑了,見或不見講究個緣分,一面之緣,不是錢能換來的!」
「是是是,還愣著幹嘛?快去啊!」王泉趕快催促道。
小白半推半就的進入了薄紗之內,隔著薄紗看不清趙大師的臉。小白剛進來的時候還在心裡暗罵著老道士裝逼,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幹嘛見人還要隔著一層薄紗呢,這一進來小白才明白原因,合著是這老道士怕嚇著別人啊。
只見那老道士盤坐在木椅之上,姿態優自然,可是再看那一張臉,足夠把人嚇出一身雞皮疙瘩。與其說老道士長著臉,不如說那老道士長著枯樹皮!乾癟的皮膚,如同乾枯的樹皮一樣趴在臉上,雙眼凹陷根本看不來他的眼球所在,渾身都是皮包骨頭一般,整個人如同一個穿了衣服的樹枝一樣。
小白下的嚥了幾口口水,想要出去卻也不敢,想要坐下更是不敢,整個人像是被點了大穴一樣立在那裡。
「呵呵,不要怕,過來,我幫你摸一下骨」趙大師柔和的說道。
小白聽完不知道該不該上前讓趙大師給摸骨,想著那乾枯的手掌觸摸在自己的肌膚上,小白就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掉滿地。
「你丫磨嘰什麼呢!快點去啊!」王泉催促道。
小白雖然心裡罵死了王泉,但是也終究拉不下臉來,只好硬著頭皮把頭靠向了趙大師,其痛苦程度像是被送上斷頭台一般。
可是讓小白玩玩沒想到的是,當趙大師的手碰到自己的時候,那感覺說不出的舒服。比胸推要舒服一百倍。
還沒等小白從舒服中回復過來,就聽趙大師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為人一正風,堪稱孤傲龍,奈何造化弄人,人妖路難通。百年輪迴轉,萬里總相逢,縱有千般難,愛濃動仙翁。」
聽到這話小白渾身如同過電一般,那猥瑣老頭也說過這樣的話,一模一樣!
「大師,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小白激動地聲音有些顫抖。
「這四十個字,是你命格的揭語,是什麼意思,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慢慢的你就能有所體會了!」
聽完這話,小白更是糊塗了。可是沒等小白開口再詢問,只聽那趙大師說:「王施主,現在事情不是我開始想像的那個樣子了,錢,也就用不了那麼多了!」
接著,趙大師從懷裡掏出一個黃色的袋子送給了小白,道:「這裡面裝的是現形符,如果你對於真相,真的那麼迫切的話!就用了吧!你的生命,自有天祐!我這點道行!呵呵!罷了!」說著趙大師,擺手示意送客。
一頭霧水的小白和王泉在小道童的引導下離開了內殿。生活還有多少玄機在其中?
回去的路上,小白思考著自己命格的話,王泉在一遍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就在二人出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小白的眼前閃過。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小白,似乎抓住了什麼一樣,快步衝著那個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