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
夢這種東西真的很難說清楚,你說他是假的吧卻又能讓你感覺到那麼真實,你說他是真的吧,但是你卻無法證明他的存在。
不知道電話響了幾十遍,但是始終是沒有叫醒酣睡中的沈小白。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下午四點多了,可是小白卻還是沒能從睡夢中醒來。小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醒著,總之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時而覺得溫暖,時而覺得冰冷,時而覺得自己在陰曹地府,時而覺得自己飛上了九霄雲外。一場夢境,一場清醒。
因為一種溫暖的感覺,讓小白離不開這場夢,或者說不願意離開。
「你給我起來!臭小子!別跟我這裝死!」那粗獷的聲音倒是很執著,仍在不依不鬧的叫著小白。
小白伸手試圖打走這聲音的來源,繼續自己美夢。
「好小子,我還弄不了你了!」小白感覺到一陣疼痛從自己的身上傳來,似乎自己在被一個力量給玩弄於手掌之中。但是小白堅定的與這個力量抗衡著,就是不醒來。
「行!你真行!媽的,累死我了!你等著!」
小白不屑的哼了一聲,繼續呼呼的睡覺。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對自己說道:「去吧,你已經沒事了!醒過來,過你的生活吧!咱們會再見的!很快的!」這聲音過後,世界變得又清晰又模糊,一切像是在朝著自己靠近,一切又像是在快速的離著自己遠去。
「不,別走!你別走!我不醒!我不醒!」小白大聲叫喊著,突然感覺自己猛地從高空墜落一樣,自由落地,返回塵世。
「別走!」小白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聲呼喊著。接著一聲慘叫和水桶撞擊地面的聲音把小白從恍惚中又拉近顯示。
「我草,你小子是故意玩我呢吧!哎呀,我這一身水啊!你個王八犢子!」
此時小白才看清地上竟然還坐著一個人,一看這個人小白不禁樂了。只見這個人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身邊還扣著一個臉盆。見到那個場面,小白終於什麼叫做落水狗了。
沈小白笑嘻嘻的看著王泉,說道「你別他媽抱怨了,就你那點心眼還跟我裝好人啊,就你那孫子樣,剛才肯定是打算用水潑我,結果弄了自己一身,自己摔的吧」
「放屁!我他麼是讓你給踹的!」王泉指著沈小白大罵。
「哼哼,那估計你也是自作自受!」沈小白很鄙視的說道,「你這麼費勁的把我叫起來幹什麼啊!我還沒睡夠呢!」
「啊?我睡了多久啊!你都叫了我三個小時了?」沈小白揉著自己昏沉沉的頭,想不起來自己睡了多久,甚至想不起來何時睡的。回憶起來覺得自己又沒睡多久,似乎發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卻又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睡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不過,倒是很多人找不到你,就聯繫我了,我剛出差回來,就直奔你這了!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誰知道你一直睡死過去了!我草!你真是太狠了!覺父啊你!」
「是嗎?我也想不起來我睡多久,什麼時候睡的我也想不起來!就是感覺自己一直在做夢,很甜蜜,很驚心動魄的夢,但是我又想不起來夢見的是什麼了!唉!看來是寫東西壓力太大了!唉,都怪張姐,催命似得催稿子」小白揉著昏沉的腦袋抱怨道。
「你知不知道都誰找你啊?」王泉坐在傳遍神秘兮兮的說道。小白茫然的搖了搖頭,但是第六感強大的他,感覺到了「危險的信號」。
「你小子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啊!找你的有,你的上司,張姐!你的炮友,陳白露!還有一夥警察找你!」
「啊??什麼情況啊!!什麼日子啊?這麼多人找我!怎麼還有警察啊!」小白瞪著眼睛問道。「今天幾號了」
「十七號」
一聽到這個日期,小白從頭頂涼到了腳底。他的交稿日期應該是十五號,竟然晚了兩天!!
「我他媽到底睡了多久啊?我草,真是死定了。不過,警察怎麼會找我呢?」小白來不及穿衣服就衝去書房,打開電腦,看看自己的稿子到底寫完沒有。
幸運的事情只是偶爾光顧,而不幸的事情卻喜歡接二連三的來臨不給人喘息的機會。看到稿子最後的寫的日期,竟然是十三號!難道我睡了整整四天?不可能啊!可是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呢?
小白穩定了一下情緒,換好衣服決定去公司跟說明一下情況希望從輕處理。可是沒想到翻遍了屋子卻沒有找到車鑰匙。這時王泉才告訴他,警察找他的原因就是,他的車在西山發現了,而且車門嚴重的損壞了。
小白聽到這個消息驚得呆坐了沙發上,努力回憶,可是對於這些天的事情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抱著頭很是痛苦的小白驚奇的發現自己狗窩一般的家,此時竟然變得整潔異常,像是重新裝修過一般。
「你幹的?」小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指著乾淨的房間問道。
王泉聳了聳肩,一邊吃著蘋果,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我還以為是你這幾天干的呢!?」
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面對從自己生命中突然消失的四天,小白實在太難接受。雖然我們每天庸庸碌碌的過活,甚至記不清昨天的晚飯是什麼,但是真的從生命中偷走四天的時間和記憶,還是一樣會讓人抓狂的。
就在小白糾結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看到號碼,小白嚇得差點沒尿出來,打電話來的人是張姐。竟然晚交了這麼久的稿子,這次肯定要被閹了。
電話響了良久,小白最後終於鼓起了勇氣,一把抓過起了電話,拚命的道歉:「姐啊!對不起啊!我想我肯定是中邪了!我失憶了!咋辦啊!我這四天不知道自己幹什麼去了!對不起啊!姐!在給我兩天時間!不一天的時間!今晚我親自把稿子給您送過去,成不姐?」
小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說完了自己的檢討,說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說完之後,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出生,而小白這邊嚇得都已經流出了一身的冷汗。終於電話那邊出聲了,聲音大大出乎小白的預料。
「小白啊!你不用這麼害怕啊,搞的張姐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哪有那麼凶啊!呵呵!」
如此的反差更讓小白摸不著頭腦,半天沒敢說話。
「唉,也是我平時太凶了!不過,這次我不凶了!」語氣依舊溫柔,但是溫柔的做作,相當做作,「但是,你記住哦!前些天我不是說,你交不上稿子就把你閹了嘛!那是氣話!你別當真啊!」
在這一瞬間,小白緊繃的神經似乎放鬆了下來,但是下一刻,小白才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了。
「實話是,如果今晚七點前,你還交不上稿子!那咱倆就抱在一起從咱辦公室的大樓跳下去吧!一起死吧!」張姐突然提高了聲調聲嘶力竭的嘶喊到,聲音大的差點沒把小白耳膜給震破。還沒等小白表決心,電話那頭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小白愣了一會神,沒等王泉調侃幾句的時候,小白就衝進了書房開始忙碌的起來。
王泉靠在門口看著,瘋狂敲擊鍵盤的小白,幸災樂禍的說道:「你們那個張姐可是真夠凶的啊!估計是沒結婚呢吧?有可能是性壓抑太久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大的火氣呢?要不哥們幫你收了她,以後就不用受他氣了!如何啊!」
小白根本沒心思理會王泉,只是冷冷的橫了一聲繼續專心碼字,可是斷了四天的時間,思路早就沒有了,看了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還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怎麼能寫完啊!越急月沒有思路,越沒有思路越是著急。
王泉還在一邊打岔,擾亂小白,時不時的說警察找自己做筆錄,問問自己的車什麼情況,那個炮友陳白露什麼時候會過來。
小白拿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和實力,開動活力完全不理會一邊絮絮叨叨的王泉,專心致志的碼字。集中精神做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是會過的很快,當小白再注意到時間的時候,已經六點五十了。而稿子才完成一半而已。
禿廢不已的沈小白抱頭趴在書桌旁,真想好好的大哭一場。抬頭看著還在吃著東西的王泉,恨不能衝上去跟這個小子同歸於盡。
「唉,你也別自己太大壓力!你一個自由撰稿人怕他作甚啊!」說著完全扔進嘴裡一塊橘子。
「你懂個屁啊!這叫誠信懂不!不為那幫白眼狼,我還得為讀者呢!我有這份責任!」小白咆哮著說道。
「好好好!您有理!您繼續,我不打擾了!」王泉吐了吐舌頭道。
小白狠狠的瞪了王泉一眼,說道:「你記住,一會張姐要拉著我跳樓,我肯定叫上你!」
王泉還想爭辯憑什麼叫他一起去死,「死神」的電話又來了。
小白這次看見張姐的電話,心態倒是平靜了很多,反正是沒辦法了,大不了就一起死唄。
接起電話,就聽見電話那頭的張姐諂媚的說道:「喲,小白啊!其實姐剛才是和你鬧著玩呢!呵呵!你寫東西別著急啊!姐也不急著要!明天!哦,不不不,後天給姐就行啊!你放心上頭和讀著互動那邊姐幫你擺平啊!呵呵!不急啊!姐相信你!呵呵!老相信你拉!」
小白一時沒有反映過來,怎麼突然還改變態度了呢?這是啥意思啊?怎麼著?但是,小白清楚的感覺到了張姐那語氣中沒有絲毫的虛假,而且還帶著一絲絲恐懼、敬畏?逼得的她連東北老家的口音都出來了!
「張姐,你沒事吧?」小白試探性的問道。
「哦,沒事,沒事!呵呵!姐能有啥事啊!姐是真心疼你啊!哎喲!」電話那頭傳來一身吃痛的哀叫聲。
「張姐,你怎麼了?」
「啊?沒事啊!有蚊子啊!呵呵!」雖然張姐這麼說,但是小白心裡卻犯了嘀咕。
「張姐,雖然我不清楚情況,但是還是先謝謝你,你放心,今晚12點前,肯定給你!」小白倒是很誠懇的說道。
「哦!不用不用不用!老弟呀,你不用那麼急啊!別累著!哎喲!」又是一身哀叫,「唉,你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吧!姐等著!別累著啊老弟!呵呵!」張姐說完掛斷了電話。
面對張姐突然的轉變小白十分困惑,難道周扒皮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還是有其他的原因?看著已經吃撐了的王泉,小白實在是沒心思跟這麼一個笨蛋討論,坐下來,繼續專心碼字了。希望是有貴人相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