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玉唇畔輕啟,沒有出聲,可是他突然之間卻不想聽到她的答案。或許,一開始,他就知道她的答案是他不想聽的。當初他不願深究於她為何出現在這裡,只因她的出現,已經帶給了他瘋狂的喜悅。他以為,她對他是特別的,卻沒有想到,原來自己也不過是她手中的一隻棋子,一隻用完就丟的棋子。
「是我幹的。」
琦玉毫無溫度的冰冷聲音在他耳邊縈繞,他的心裂出一條裂縫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他微微低下頭,額前的長劉海遮住了他的表情,白如霜雪的下巴在此刻看起來是那麼的尖銳,帶著一種痛入骨髓的尖銳。
「少爺,這個女人一直都在騙你,你還在癡心妄想什麼?!」銀兒舉起雙刃,準備轉移方向,與那個傷害她家夫人的女人一決生死。
銀兒激烈的言語飄入他耳中,那一聲聲宛如催命的鈴音,心碎的感覺一再侵襲著他,胸口的疼痛感比起之前更加劇烈,這些,都只因為銀兒一句真實的言語。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時候一句話就足以置人於死地。
「她說的沒有錯,我一直在都騙你,從一開,我就在騙你,你不過是我計劃中的一顆小小的妻子罷了,不過,我也得感謝你這只愚笨的棋子,如果不是你,還有你那個白癡的母親,我想,我早就被他們趕出去了,又怎麼會發動這一次的突擊。」
琦玉略帶嘲諷地望著他,漆黑的瞳孔閃爍著冷冷的嘲弄。飄飛的長袍迎著微風,晃動著雪白的裙擺,仿若一**柔美的漣漪在海面上泛起。
魄寒一動不動,嘴角微微向上揚,扯出一個冷冷的苦笑,眼中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鮮明而悲痛。良久,已經完全沒有血色的唇畔輕輕動了一下。
他虛弱而絕望地問了她一句。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琦玉撇頭,眼瞼低垂,劉海長髮飄飛,腰間如錦布的墨黑長髮迎風狂亂地舞出一曲絕唱。當她再次轉過頭,面對著他的時候,眼眸深處的冷讓人不寒而慄。
「沒有。」
魄寒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直直地往地面快速下降。
銀兒一驚,圓眸大睜,迅速掠風而下,施展咒術,穩穩地利用風的支撐力將魄寒接住。待到魄寒平安地降落至地面的時候,她咬牙切齒地怒瞪著眼前那張嬌美的容顏。
「少爺跟夫人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你難道不會有一點愧疚之意嗎?」銀兒恨恨地一連串蹦出幾個問題來。
琦玉卻冷哼一聲,不屑地望著她。
「你在開玩笑嗎?我是個殺手,怎麼可能會自己的敵人產生愧疚之意。」
「很好,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
銀兒高舉雙刃,極速躍至她背後,短劍朝著她後背一劍劈過去。殺氣頓現的剎那間,她利落地閃身,躲過一擊,並且立即發動攻擊。
長劍凌空一劈,直直掃向銀兒,雙刃銀光一閃,消失於雙手間,她食指與拇指不斷地轉換角度,與其他八指一同配合,一個淡藍色的護光盾將剛才劈過來的那一擊擋於身前,護光盾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猛烈的撞擊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巨響。
「銀兒,夠了,不要再打了!」忘煙不知何時起,竟現身於她身後,一個拉扯,將她扯落至地面。
銀兒掙扎著,降落至地面後,立即推開他。
「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了她?」她憤恨地瞪了一眼忘煙,對他莫名的舉動十分憤怒。
夫人與少爺傷成這個樣子全都是那個女人的錯,為什麼到現在他還護著那個女人?!為什麼不為夫人報仇?少爺是這樣,他也是這樣!
「銀兒,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但是魄寒的傷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們必須得找個地方幫魄寒療傷。」忘煙十分著急地說。
「可是……」
「嗖」的一聲,他們已經消失於原地,琦玉從高高的天幕處降下,瞟了一眼地上滿地的鮮血,雙拳緊握。
屋內走出一個全身被黑色長袍遮擋住的高大男子。
「為什麼不追?」
「他們已經窮途末路了,諒他們跑,也跑不到哪裡去。你吩咐我做的事我已經做了,什麼時候可以放了他們?」琦玉轉身,冷聲問道。
眼底對他強烈的憎恨是那麼的清晰。
「等他們全部都死了,不再威脅到冥王,那麼,我自然會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