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寒。」忘煙敲敲門,喚了一聲裡面的人。
魄寒離開床邊,打開門,將他迎進來。
「她現在怎麼樣了?」忘煙柔聲問道。
魄寒沉默了一下,淡聲說:「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忘煙注視著她良久,沉聲對他說:「魄寒,小心一點。」
語氣是那麼的沉重,令人不得不疑惑過中意思。尤其此話是從他口中道出,若是他母親的話,他還可以一笑置之,不作理會。
「什麼意思?」
忘煙停頓了一下,微笑著說:「沒什麼,就是覺得最近的結界有些鬆動的跡象,所以,我希望你小心一點。以免遭到襲擊。」
他這番話雖然是對魄寒說的,但是視線卻一直沒有從琦玉臉上移開過。那眼神頗有深意。
「我一直想問你們,為什麼他們想要襲擊我們一家人。」魄寒側過臉,嚴肅地問。
「你的姐姐,淨雪是被宇律送到另一個世界,去取回當年用來支撐另一個世界的支柱——冰褌。用它來永遠封印神之石的千年一次變得薄弱的結界。為了獲得千年後的神之石,它們當然要先一步搶到它了。」冷然一笑,他低聲自語,「更何況冰褌的力量那麼龐大。」
「淨雪會什麼時候回來?」魄寒著急地問。
「我不知道,那要看她什麼時候取得冰褌。」
「那她的安危。」
「放心,宇律一直注意著,她不會有事的,所以你就不要擔心了。」忘煙望著床上的琦玉,神秘一笑後,轉過身子,拋下先行離去這句話就疾步而走了。
他離開後,他走到大門前,想要將大門關上的時候,床上昏睡多日的琦玉終於睜開了眼睛,虛弱中被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魄寒快步走到床前,「你醒了?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我……在哪?」蒼白的唇瓣輕輕開啟。
「這裡是忘煙的地方。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還有你的傷……是怎麼一回事?」魄寒一口氣問了她好幾個問題。
琦玉垂下眼瞼,沒有說話,深思著,好似在思考什麼問題。
好半響,她才回答:「你突然失蹤,我們就出去找你……路上,我被冥界的人襲擊……之後……用盡我全身僅剩的那麼一點靈力……轉移了地點……後面的事……」抬起頭,她搖搖頭。
「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冥界的人……襲擊你了?」
「嗯。」她點點頭,眉宇間盡顯疲憊。
魄寒伸出指尖將她額間的皺褶萬般憐惜地輕輕撫平,眼底深處儘是一片濃情。躺在床上的琦玉驚呆了一下,接著忍不住羞紅了臉,為他過於親密的舉動,卻沒有心生任何的厭惡之感。反而有淡淡的喜悅。
直到窸窣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魄寒才回過神來,為自己剛才「孟浪、輕佻」的舉動感到不可置信。
他今個兒是怎麼了?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他在心底不住地為自己的行為責備,就在此時,他那興高采烈的老媽已經大步踏進了房間。
「魄寒,你媽我回來了,趕緊給我倒杯水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立即毫不客氣地開口指點自己兒子做事。
「夫人,還是讓我來吧!少爺也累了。」銀兒笑著將「任務」攬上身。
左伶兒側著頭,微微仰望著正在給自己斟茶的銀兒,「我說銀兒,他能累到哪去?不就一直坐在這裡嗎?倒是你,你跟我跑來跑去的,比我還累呢。」
銀兒也不爭辯,只是無所謂地笑笑。
「媽……」
「少爺,要水嗎?」銀兒順道問。
魄寒搖搖頭,「不用了。」
「這小子,銀兒,你問他幹什麼,他是你的小輩,這事應該是他幹才對。」左伶兒十分不滿地瞪著自己的兒子。
她們兩個都沒有發現琦玉已經醒了,因為她的頭一直被坐在床頭的魄寒遮住,自然就不知道。還肆無忌憚地聊得挺好的。
「阿姨……」
虛弱的喚聲令左伶兒一愣,隨即憤恨地瞪著自己的兒子。
「臭小子,琦玉醒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害我這麼丟臉。」左伶兒大步走到他面前,指責般道。
「你一貫都這麼丟臉。」魄寒涼涼地道。
「南——魄——寒——」娘的,這小子越來越囂張了。
「呵呵……」銀兒望著他們母子對峙,不由得低頭一笑。
魄寒與左伶兒側過頭,注視著銀兒那張憋笑的臉。
銀兒抬起頭,揮揮手,「我沒有惡意的,夫人、少爺繼續吧!」斟完茶後,銀兒柔聲地問琦玉。
「琦玉小姐,你需不需要吃一些東西?身體還有什麼不適嗎?」
「我已經沒什麼事了。」琦玉疲憊地閉上眼睛,疲憊似乎在他的眉宇稍稍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