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寒,你回來了?」左伶兒高興地走到兒子面前,眼眸閃爍著異常的閃光。
她的表情怎麼……像是生離死別之後再次迎到自己的至寶似的?忘煙不是沒有告訴她他去哪了嗎?!
「魄寒,怎麼這副表情?我又不會賣了你。」左伶兒笑得燦爛得不得了,潔白的牙齒的陽光下閃了一下。
有陰謀!腦海中冒出三個大字來。
往常只要她一露出這種笑容來的時候不是闖禍了就是想要陷害別人的招牌笑容。
「沒什麼。」他用往常的語氣對她說。並且避免讓他知道她在他身上打主意,作為她兒子這麼多年,他對他母親的瞭解並不亞於那個愛她愛到瘋了的父親。
「魄寒啊,你記得琦玉吧?」饒過他的手,左伶兒笑嘻嘻地問。
魄寒的身子一僵,停下腳步,轉過頭,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有,就是之前媽聽你說你是兔子這一事煩惱不已,就出去坐了一下,哪知道竟然會看到上次你住院她還特意過來看你的琦玉滿身鮮血地躺在地上,虛弱地喊救命。」
「什麼?滿身鮮血?那她現在怎麼了?!」魄寒激動得失去了冷靜,用力地捉住自己母親的手臂,大聲質問她。
左伶兒被他過激的反應給嚇了一大跳,忘了說話,直到手臂上傳來的劇烈痛楚才令她回過神來。
「魄寒,給我放手!你想捏死你媽嗎?」該死的,痛死了,這死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大力了?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死小子。
等等,有異性沒人性?不就是自己盼著的嗎?是異性,不是同性,那不是太好了麼?
左伶兒忽然傻傻一笑,開始釋然,不再責怪自己被兒子捏出的黑痕。
「媽,她到底怎麼了?」魄寒的耐性盡失。
「她沒事啦,已經救回來了,現在還睡著,待會兒進去你可別打擾她睡覺,這是還真是多虧銀兒呢!要不是銀兒,只怕她……待會兒你可要好好地謝謝銀兒,知道嗎?」左伶兒叨叨絮絮地吩咐著吩咐那的。
魄寒懶得理她,直接大步邁進母親的房間。走床邊,注視著床上失去血色的琦玉。
「咦?銀兒去哪了?怎麼不見蹤影了?」左伶兒環繞著房間四處走了走,沒有發現銀兒的蹤跡,之前她不是在這裡照顧琦玉的嗎?怎麼一下子就跑了?
魄寒注視著床上的琦玉良久,擔憂之色深深鎖在他的眉頭,一種劇烈的心痛感頓時蔓延了他全身,仿若受傷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魄寒,琦玉她……美吧?」左伶兒走回他身旁,小心翼翼地問他。
魄寒奇怪地睨了她一眼,然後才猶豫地點點頭。
「那個……琦玉她這麼美,那些男生又怎麼跟她相比呢?是不是?」左伶兒笑得十分奸詐,那民國時期那些賣國賊一樣。
魄寒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魄寒啊……預期喜歡一個男人,還不如喜歡一個女人要來得好,你看,就像琦玉,琦玉長得多漂亮啊!最重要的一點是,女人能夠生孩子,跟女人在一起又不會被那些衛道人士批評,那不是一舉兩得嗎。」見他一副迷惑狀,她乾脆挑明來說好了。
「媽……你就為了這事……煩到現在?」魄寒側過頭,注視著她。
左伶兒語塞,艱難地咽嚥唾液,有點不自然地點點頭。
「魄寒啊,我們家就只有你一個兒子了,要是你是——兔子的話,那我們家就絕後了。」左伶兒淚眼汪汪地望著自己的兒子。
「絕後?不是還有淨雪嗎?只要淨雪嫁了,再過繼一個孩子過來不就好了。」
說到淨雪,左伶兒的臉色一黯,「淨雪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呢!嫁人?孩子?那些我想都不敢想,我只希望她趕緊回來,平安無事地回來。」
「媽,她會回來的,一定。」
左伶兒抬起頭,嚴肅地道:「魄寒啊,我發現你失蹤了一段時間之後,你變得有人性了,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南魄寒眼角一抽,這女人,說話永遠都沒有過正經一次的。算了,懶得管她。
「爸他現在怎麼樣?」
左伶兒頓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從被那個紫色瞳孔的傢伙帶走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應該不會有事的。」
「應該不會有事?為什麼?」為什麼那麼篤定?
「沒什麼,就直覺吧!不過,他現在一定很擔心他的安危,我好想見見他哦。」左伶兒沮喪地說。
「沒事的。」這世界上,能傷到他的,根本就沒幾個。
「魄寒,你在這裡照顧琦玉吧!我出去找找忘煙。」左伶兒說完,一溜煙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