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忘煙坐在椅子上,悠閒地望了疲倦的她一眼。
左伶兒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有點累,昨天晚上做了個噩夢而已。」
「噩夢?」忘煙眸光的精光一閃,狀似無意地問,「是什麼樣的噩夢呢?能告訴我嗎?」
左伶兒猶豫了一下,將昨天晚上的夢全部說了出來。
忘煙聽完後,臉色一擰,隨後沉下臉來,似在思考什麼。好半響,他才開口道:「這夢境,你認為是真實存在過的?」
左伶兒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夢境的事她一般不會當做一回事,但是這兩個夢不一樣,它們……它們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像,就像是親身經歷過一般。
「我不知道,只是……它們給我的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到令她不得不懷疑。
「哦?」忘煙微微側過身子,雪白的長髮遮住了他一半的臉,令他的表情若隱若現的,看不清楚。
「忘煙,你說,這是真的嗎?」左伶兒著急地問。
忘煙沉默了一下,說:「夢境豈能當真了,伶兒,一定是你最近經歷太多靈異事件,所以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做出這樣的夢而已。你就別當真了。」
「這樣啊……」撇撇嘴,忘煙的話雖然合理,但是卻不能解釋她心頭的異樣感。
忘煙平靜的臉色一變,隨後問:「伶兒,你有沒有帶什麼人來這裡?」
左伶兒一驚,問:「你怎麼知道?」
「果然。」他沉吟了一下,隨後道:「這裡瀰漫著另一種奇怪的氣息,與我們這裡的人完全不一樣,所以我猜測你是不是帶什麼人回來。」
左伶兒頓了一下,幽幽地將昨天的事道來。「琦玉也不算是我帶來的啦,我之前因為魄寒是……」語氣一轉,變得有些尷尬,「是兔子的事,不開心,於是就到外面庭院坐了一下,準備回去的時候被滿身鮮血倒在草地上的琦玉給絆倒了,所以就把她帶回房間治療了。」
「滿身鮮血?那她現在怎麼了?」忘煙眸中一抹懷疑之色一閃而過。
「嗯。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混蛋,竟用鞭子抽得她不成人樣,要是被我知道是誰的話……他就死定了。」左伶兒憤恨萬分地怒瞪著地上的石塊,將地上的石塊當成那個殺千刀的混蛋。
「伶兒,你還沒有回答我她怎麼了。」忘煙柔聲地提醒憤怒中的她。
「現在已經沒事了,傷勢已經穩住了。」左伶兒急忙地道。
忘煙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用商量的語氣問她:「我可不可以去見見她?」
琦玉,就是那個女孩了吧?那個擁有皓天弓的女孩。
「應該……可以吧……」傷口雖然不能說已經痊癒了,但至少已經處理好,再過不久,應該能夠全部癒合。不過,這個時候應該多多休息一下才可以吧!
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他柔聲道:「放心,我不會打擾她的,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傷勢而已。」
「嗯,我明白了。跟我來吧!」
左伶兒帶著他來到自己的臥房,此時銀兒還在配藥。只見左伶兒帶著忘煙過來,她有些不悅,因為這裡是一個女子的閨房,豈能讓一個沒有什麼「關係」的男人進來呢!
「銀兒,琦玉她現在怎麼樣了?」左伶兒問。
銀兒瞟了一眼忘煙,不高興地道:「夫人,你怎麼能讓他進來呢!」
左伶兒聳聳肩,「進來就進來了,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對於銀兒的古人思想,她並不瞭解。
「夫人……」銀兒不贊同地望著她。
而忘煙則大步走至床前,細細打量了一番,躺在床上的琦玉臉色蒼白無比,身上那件染血的衣服現在已經換上乾淨清爽的長袍,身上散發著濃濃的藥臭味。
確實受傷了……
「喂,你看完沒有,現在可以出去了?!」銀兒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我現在就出去。」銀兒的盛氣凌人並沒有讓他生氣,他甚至還賠著小,走出了臥房。
左伶兒想追上去道歉,卻被銀兒拉住,「夫人,你去哪?」
「銀兒,你剛才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呢。」左伶兒指責她剛才的態度。
「可是夫人,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走進一個有婦之夫的閨房呢?!」銀兒憤憤地道。
「銀兒,都什麼時代了?你的思想怎麼還那麼封建?」左伶兒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我……」
「咳咳……咳咳咳咳……水……」
虛軟無力的聲音在房間裡頭迴盪,左伶兒望了一眼床上緊閉雙目,唇瓣輕啟的她,立即倒了一杯茶水,扶她起來,遞給她輕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