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於左宇律身側的忘煙嘴角輕輕勾勒出一個溫潤的笑容,溫柔的笑意將緊繃的氣氛快速驅逐消散而去。一紅一白,迎風招展,綻放於半空中。兩人飛舞的長袍不時糾纏在一起,紅白相間,煞是惹眼。
紫巖將自己之前的注視著左宇律的視線全部拋給了忘煙,眼底深處隱隱有些異光浮動。儘管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他五指卻不由自主地緊緊攢在一起。
難道他也認識忘煙?!
左伶兒暗暗地推測,剛開始她還不會有這樣的推測,但是他異常的舉動令她不得不懷疑。
「好久不見了,紫巖。」忘煙注視著他,緩緩走了過來,接著又扭過頭,朝左伶兒綻放出一個令人神魂顛倒的微笑。
紫巖微微垂下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表情,只聽見他的聲音變得暗啞不已。
「確實很久不見了,已經……十八年了。」
紫巖的話令忘煙嘴角的笑意漸漸變淺了,笑容不再溫暖人心,反而帶有淡淡的愁。
「十八年……」眼眸深處帶著點點的迷茫與感歎。
左伶兒左望望右望望,終於忍不住出聲,「喂,你們說什麼吶?還有,忘煙,那個帥哥說要帶我走,他是不是你朋友啊?」
忘煙微微側了一下頭,對著她道:「他叫左宇律,是特意來接你的。」頓了一下,他又開始開口,「至於魄寒,我已經把他帶回去了。」
「魄寒?魄寒他沒事吧?」
「傷勢已經完全痊癒了,你不用擔心。」忘煙柔聲道。
「太好了……」左伶兒感歎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幸好已經好了,真是太幸運了。
想到可以見到自己幾乎已經有一個月沒見魄寒了,她不由得著急起來。
「你們趕緊帶我去見他吧!我很想那個冰臉小子呢!」
紫巖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隨後,他抬起頭,冰冷的眼眸直直注視著左宇律,那個他一千年前就曾經聽說過的大名。
「那麼……」忘煙督著紫巖,並沒有把話挑明。
紫巖快速地轉過身子,輕輕地揮了揮手,帶著少年往餐廳走去,銀兒對他突然的變化有些疑惑,不過,她害怕自家夫人會被這些人傷害,特意留下來,保護她。
「我們走吧!」距離他們不遠的左宇律忽然開口。
「但是……」左伶兒不時回過頭去瞄那間已經牢牢關上門的餐廳,他變得好奇怪哦!到底是怎麼了?他……
「伶兒,他沒什麼,你趕緊跟我們走吧!」
「等等,你們想要帶夫人去哪?」銀兒不善地盯著他們兩個。
忘煙唇畔的笑容加深,目光頗為讚賞地盯著銀兒,似乎對於她的保護欲十分喜歡。
左宇律望著她,漂亮的眼瞼悄悄地垂了下來,眼眸裡頭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仍舊是一貫的冷情,一貫的絕情。
「我們只是想帶她去見見魄寒而已。」忘煙向她解釋。
「我憑什麼相信你!現在夫人的處境很危險,我絕對不會讓她跟一些陌生人離開的。」銀兒惱怒地瞪著他們兩人。
「銀兒,忘煙不是什麼壞人,他是我的鄰居,以前還幫過我,所以他是不會害我的。」左伶兒為他辯解。
「夫人,你別那麼單純啦!也許他只是想降低你的警戒心,所以才會幫你的,你千萬不要相信他。」銀兒十分著急,在她腦海中,除卻將軍以外的人外,想要從她手中帶走夫人的全部都不是好人,眼前這連個,顯然也不是。
「不會的啦,銀兒,你不要草木皆兵嘛,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
「夠了,我們沒有必要跟這個小鬼廢話那麼多。」左宇律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漂亮的劍眉微微彎了起來。
殺氣瀰漫,那是強大靈力的波動,忘煙畢竟已經認識他十多年了,自然知道他對銀兒已經動了殺心。
「不要——」
還沒能他開口幫銀兒脫身,左伶兒已經開口說話了。
不期而言,他驚訝極了,她並沒有恢復靈力,怎麼會知道他動了殺心,而且就算她能夠稍微感應到靈力,也不應該能夠清楚地從他臉上推測出他的想法。
「你說什麼?」左宇律的眼睛瞇了一下。
「不要傷害她,她只是擔心我而已。」左伶兒十分擔憂地大聲對著他道。
左宇律死了之後身為人類跟芯兒那一段記憶就消失了,所以他忘記了生前的事,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時左宇律。至於淨雪什麼時候回來嘛……還得等一段時間呢!只能告訴水巫,她回來時,已經天下大亂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