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幕,遮蔽了耀眼的陽光,森天的大榕樹下垂著一條條的細生根,如蛛蛛網上下垂的蛛蛛線。地下鋪滿了泛黃或枯爛的葉子,形成一條厚厚的樹葉毯子。四週一片寂靜,連小鳥的叫聲都不存在,這裡就彷如什麼生物都沒有似的。
不知怎麼的,這裡的環境好像越來越黑似的,濃密的大樹基本上將所有的陽光都擋住了,偶爾只有一兩縷稍微亮一點的光線投入這個陰暗、冰涼的地方。
「這裡好奇怪啊!怎麼好像什麼東西也沒有似的,除了榕樹。」清寒一手牽著自己的女兒,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娘,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小清兒抬頭,忐忑不安地詢問自己的母親。
「我們現在要去找人給你的魄寒哥哥治病啊!」清寒逗自己的女兒,剛才她醒過來見到魄寒還沒有醒的時候,又將她那發達的淚腺利用個徹底。好不容易將她哄住,她幾乎要感謝蒼天對她的憐憫呢!
「真的嗎?」小清兒驚喜地問。
「是真的,小清兒。」回答她的是她那高大的爹爹。
「那……治好了魄寒哥哥就會醒過來嗎?」小清兒快速跑到他爹爹面前,仰著頭高興地問。
男人點點頭,將他的小寶貝抱起來。
被抱起來的小清兒聽到他的魄寒哥哥可以醒過來,立即開心地扯開了笑顏,朝著此時被幻獸背在背上的魄寒看了一眼。
半人高的幻獸背著高大的魄寒仍舊步履穩定,它的模樣有點兒像狐狸,但又不像狐狸,因為它沒有尖尖的鼻子,尾巴也很短,跟兔子的尾巴差不多,不過,它長得很漂亮,尤其是它一身金色的毛皮,即便在沒有陽光的照耀下仍舊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試想,假若在艷陽下,它將會多耀眼,多奪目。
魄寒哥哥,你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她在心裡高興地說著。
琦玉與清寒對視一眼,輕輕一笑,包括琦玉。她的笑容很淡,眉宇間的陰霾因這一笑除去不少,只是那沉沉的擔憂仍舊牢牢地鑲嵌在她眼底。
「一定會好起來的。」清寒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接著不知從哪掏出一小罈酒來,搖晃了一下那酒罈,笑著問:「要喝嗎?」
琦玉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地搖搖頭。
「你真是哪裡都帶著酒呢!」
「酒有什麼不好的,我倒覺得挺好的呢!」她撇撇嘴,肚子為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說著就喝了下去。
「你又從哪裡拿來酒杯了?」男人回過頭,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妻子。
「之前就一直帶在身上啊!」她調皮一笑,朝著自己的丈夫送了個妖艷的秋波,男人耳根立即紅了,轉過身子,不理她。
「娘羞羞……娘羞羞……」小清兒唯恐天下不亂,大聲嚷嚷。
「死丫頭。」清寒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撇開眼,繼續拿著酒杯還有酒罈,一邊走一邊喝酒。
泛黃的樹葉飄在她的手背處,她白玉般的手背一動,樹葉再次往下飄去,她沒有多加留意,卻在此時,一陣不尋常的灼熱感自她的腳背傳了上來。
她慌忙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粉色的繡花鞋竟出現了一個焦黑的大洞,她的腳背痛得不得了,她不顧形象,立即將自己的鞋子扔了出去。
同行的人立即發現了異狀,「發生什麼事了?」琦玉走過來,問。
「葉子,那葉子……」她抬起頭,漫天的落葉的飛舞,金色的葉子如同金子般,不斷旋舞,從他們身上而降,最終滴落在地上,並沒有發現異狀。
「葉子?」男人也抬起頭,觀察榕樹下飄飛的葉子。
「剛才有一片葉子飄落在我的繡花鞋裡,那葉子飄落的地方竟將我的繡花鞋灼出了一個大黑洞。腳痛死了。」她低下頭,撥開襪子,看看裡頭有沒有被灼傷,幸好,沒事。
「這葉子,並沒有什麼異常……」她拿著一片葉子,仔細端詳了好一段時間,卻沒有清寒所說的情況發生。
「痛——」她的話音剛落,小清兒就驚呼出聲。
「小清兒——」
「小清兒——」
兩道聲音響起,是清寒還有小清兒爹爹的。
「好痛哦——爹爹——」小清兒哭喪著臉,摀住自己的小手臂,淚眼汪汪。
「快,讓爹爹看看。」男人將她的小手拉開,發現她的手臂竟然出現了一個之前跟清寒差不多模樣的黑洞,並且還散發著淡淡的焦味。
「天哪!這些死樹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清寒憤怒地嚷著,打算跑到自己丈夫身邊看看女兒的傷勢,卻在此時驚訝地發現被幻獸背在背上的魄寒身上竟出現了不少跟自己女兒一樣的黑洞,並且全都散發著淡淡的燒焦味。
「快,快用東西擋住這些樹葉,魄寒的身體都快被灼焦了。」清寒大聲對著琦玉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