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躺在地上的南魄寒不言不語地注視著自己前方的屋頂,臉上一點憤怒也沒有,只有一片寧靜。好半響,門輕輕打開,一雙潔白的鞋子映入他的眼簾。
「你很喜歡躺在床上睡覺麼。」琦玉冷冷地嘲諷他,將自己手裡端來的東西放置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他轉過頭,裝作沒有聽到她說話的樣子。
琦玉冷笑著,「沒想到,你這麼小氣,都多大了,還在為那些小事計較。」
「你說什麼!」終於,某人忍不住了,怒視著來人。
「還以為你變啞巴了。」她輕揚眉毛,微微勾起一個向上的弧度。接著,蹲下身子,用力一扯,將他扯起來,以十分近的距離面對著彼此。
琦玉直勾勾的注視,令魄寒不由自主地臉紅了,他張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個女孩敢這樣直勾勾看著他這麼長時間而不移開目光的。
琦玉注意到他臉上突然冒出來的紅暈,不敢置信自己親眼所看到的。
「你……臉紅了?!」她將自己心裡的問題問了出來。
這話無意是晴天霹靂,將他劈得全身上下都變得「**」起來,什麼東西都掩不住,將最真實的自己全部暴露出來。他的臉紅得更加徹底了。一雙眼睛,更是眨得更加厲害了。
「真是稀奇啊!冰山王子。」她嘲諷地將他在學校裡的那些女生給他的綽號叫了出來,隨即站起來,將桌子上的食物拿下來,放在地上。
「吃吧!」她自動將那幾乎如同x射線的眼神忽略。
「我不吃!」該死的女人,竟然敢這樣捉弄他。
她細細的柳眉再次揚高,語氣變得涼薄不已,「真的不吃?」
「不吃。」他很有骨氣地拒絕。
「那好,我也不勉強你。」說罷,她就將地上的食物端起來,轉身往外走去,順便把門再次關上。室內,再次恢復了平靜。
「咕嚕……咕嚕……」某人的肚子開始叫囂了,很顯然,剛才某人那凜然的氣勢全是為了自己的僅剩的尊嚴所裝出來的。
「可惡!」他用力一錘地面,恨恨地在心底詛咒個千百遍,以洩自己的心頭之恨。
在某一方面而言,我們的南魄寒同學還是遺傳了他母親那慣有的習慣,只是,不喜歡表露出來而已。
半夜
他躺在地上,中午能動的手腕現在又餓得動不了。之前想要爬回床上,可是怎麼努力,他終究還是失敗了,只能躺在地上,現在,晚夜的涼意深了,他覺得有些冷,想要爬回床上,這個可能性已經降到百分之零了。餓的前胸夾後背的他別說怕了,手指動一下都是奢望了。
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會指望那個女人會突然良心發現將他帶到床上去的了,今天晚上,他只能呆在這地下睡一覺了。
之前還覺得那個女人長得漂亮,果然是自己發神經之後的錯覺,現在,他的錯覺全部消失了,那個女人還是一個面目可憎的女人。
「你在心裡罵夠我沒有?」毫無預警的聲音縈繞在房間裡。
他驚訝地抬頭,她來了?門……
環顧房間,門沒有開,她人也不在房間裡,那麼剛才的聲音……
「得了,我不在這裡,想不想回去床上睡覺?想不想……吃東西呢?」她的聲音帶著誘惑的意味。
魄寒銀牙一咬,想起之前所受的窩囊氣,說什麼,他現在都不能就這樣投降,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不能向這個面目可憎的女人屈服,絕對!
「真有骨氣,看來你是不想了?算了,這事就當我沒問吧!你就繼續睡地上吧!」話音剛落,兩聲幸災樂禍的笑聲傳入他耳朵。
那笑聲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地獄裡傳來奪人性命的猙獰笑聲。
再次一拳捶在地板上,只是這次的聲音顯然沒有之前那麼響亮了,想當然,眼前的人,早就餓得頭暈眼花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他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全部都被抽離體內時,他——餓暈了過去!
迷糊中,他好像看到了一個人,耳朵迷迷糊糊的聽到那個人好像在叨叨念什麼的,面帶不悅地望著他,隨後,他感覺到一股特殊的力量自他的腹部流竄,很快,他感覺到自己的力氣似乎恢復了一點,手指能夠動了。
當他再次睜大眼睛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倒是地上,留下了一大盤美味的宮保雞丁,還有一大碗熱騰騰的白飯,白飯上方擺放著一雙看起來名貴非凡的筷子,隔壁還放著幾塊哈密瓜,應該是飯後水果吧!
他望著地上那些食物,不自覺地勾起唇角,柔柔一笑,拿起筷子,愉快地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