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漸漸變得空曠起來,他們,可以算是走出了那片花海,走在之前變成了焦土的黑地上,魄寒一直小心翼翼戒備著,以防身後的「人」會突然襲擊他。
「等等。」黑莫突然喚停。
魄寒回過頭,不解地看著他。
「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吧!」他驀地坐了下來,也不顧自己那身華貴的衣服會不會因此會沾上泥土。
「趕時間。」他沒有這個時間跟他休息。
「趕時間?你那些花蕊又不能救命,只能給你們這些人類美容而已,你拿著這些花還能做什麼。算了吧!還不如下來跟我聊聊天。」他慵懶地說。
魄寒撇嘴,攤開自己的手掌,望了下手心那幾條死氣沉沉的花蕊。再次合上,不理會他,往前走去。
「喂,等等我啊!」他連忙追上去,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不理他,就這麼走了。這個人類,有夠囂張的。
魄寒將他那些等等的話完全屏蔽掉,獨自一人只想趕緊回去,將手裡這些花蕊交給忘煙,也不知道時間過了沒有,表又不能用,又被身後那個傢伙給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真是煩死了。
「混賬!本大爺受夠你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將我放在眼裡。本大爺現在就要將你吃了。」莫黑再也受不了了,利爪快速往前探去。
魄寒注意到殺氣,快速轉身,他的爪爪了一空,當下更加憤怒了。
「混賬!」低聲一咒,他那雙突然變形的爪子在陽光下顯得寒氣森森,如雞爪般泛黃、細得不得了的五指,十分鋒利,像能夠在瞬間將人撕破。
注視著他那雙扭曲、可怕的五指。魄寒未見絲毫的害怕,反而有更多的好奇。
「你……」
「怎麼?你想求饒了嗎?我看也是,依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人類性格,怎麼可能會不求饒呢!」黑莫嘲諷地看著他,他真的很想看看這小子跪下來求他饒了他時的模樣呢!
「你……是不是……雞?」他忽然說道。
黑莫的臉一下子黑了,「奶奶的,小子,你居然說我是雞?你不想活了,我要把你撕了,然後一點點把你吃掉。」
雞,那些妓女的別稱,混蛋,混蛋!說什麼,他也不能饒了他。
「難道……說錯了?」他很有求知精神地問。
「殺了你!」他的爪子鋒利無比,朝著他襲來,魄寒往後不斷地退,可是他的速度更快,爪子朝著他的胸口狠狠地劃下。
魄寒使勁吃奶的力氣,徒手捉住他其中一隻爪子,單跪下來,另一隻爪子卻將他的胸膛給劃了一個大大的傷口,鮮血不斷地從裡面冒出來,很快就侵蝕了他潔白的衣裳,另一隻徒手捉住他爪子的手被那鋒利的爪子給劃破了,鮮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劇痛頓時襲了上來,他咬牙,承受著這難以忍受的痛楚。
「痛嗎?呵呵……這還不是最痛的。」莫黑將他的那只被他握住的爪子用力一揮,鮮血如同潑墨般,在天空劃出一道暗紅的痕跡。
冷汗在他的額頭不斷地冒了起來,他一手撫住自己的胸膛,深呼吸,令自己的思緒回復平靜。
「哈哈……看你痛苦的模樣,我真的很高興呢!」他仰天長笑,無比快意。
就在此時,魄寒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匕首來,快速往他身上襲去,一把插入他的胸膛裡頭。一掌將他打倒在地。
「可惡——」他倒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他,欲要將他撕碎。俊秀的五官慢慢地變得無比的猙獰、醜陋。他用力一拔,將胸膛裡的匕首拔了出來,冷笑著對他說:「小子,就憑你這麼一把小小的匕首就想要我的命?未免太小看我了。」
頓了一下,他將匕首百般鄙視地扔到了遠方。「這種東西,別說想要我的命,哪怕是傷到我一分也不可能。」此時,他胸膛裡的血窟窿竟然快速地癒合了。
魄寒的臉如白紙一般,全身上下的溫度迅速降低。
這一次,自己真的就要葬生在這裡了嗎?什麼事也沒有完成,什麼也沒有做過,一直處於被人保護的狀態下,什麼事也幫不上忙。他,真的甘心就這樣過完,這所謂的一生嗎?
不,他不甘心,他說什麼也不甘心!他搖頭,說什麼也不甘心就這麼丟掉自己的性命。
一股灼熱感在他心頭湧起,全身,似在被火焚燒一般,幾乎將他融化。痛楚在這個時候,變得無足輕重了,因為那要命的灼熱感令他更難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