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寒快步往前跑去,按照他剛才的目測,那沙漏,應該在兩個小時之內就會流淌完畢,所以說,他必須要在兩個小時之內將破炎花帶到他手中,否則,這場遊戲,他就算是輸了。
腳下不時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腳踩在地上的草皮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小生物發出的聲音。芳草被折彎,在他移動自己的腳步的同時,那小草卻再次挺直了腰桿,沐浴於陽光下。
他一直往前走著,卻在經過一棵大樹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他拉開自己的衣袖,看看手腕上的表,此時手腕上的表不知何時起,竟然停止了擺動,靜靜地固守在原地,不願工作。
挫敗感頓時湧上心頭,他不甚高興地將衣袖落下,抬頭,不斷地觀望著四周的景致,他此刻正站在四棵大樹中間,兩棵大樹在他的左邊,兩棵大樹在他的右邊,他夾雜其中。
地下的小草擺動著它的小腦袋,與風一起縱情歡唱。小小的粉色花骨朵努力往外伸展著,吸收那難得一見的陽光,因為陽光全被那四棵遮天蔽日的大樹給遮擋住了,它偶爾會大方一點,讓那零星的小小花草吸收一下養分。
這裡的一切的景象,在他約三分鐘之前曾走過。不會記錯的,那方位,那小草,甚至有幾多小花他都能夠一一辨認出來。他,天生就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這是……幻術?!還是……」什麼?
他沉思了好一段時間,決定再次往前走,不消片刻的時間,他再次回到這個一模一樣的地方,這一次,他可以肯定告訴自己,他,迷路了。
怎麼辦?幻術他不會解。忘煙也沒有教過他什麼咒術,現在面對這個困境,他該怎麼辦?
風從他的耳邊吹過,他身子忽然一抖,面色大大轉變起來,由剛才的陰轉晴。
是了,沒錯,應該是這樣!
他自信一笑,邁著疾步往前跑去,無論經過了多少次相同的景象,他仍舊沒有理會,一個勁地一直往左走。當他從這裡走了二十遍後,終於走出了那個地方。
大地變得無比遼闊起來,天空就如同大海的孩子一般,那麼的湛藍,那麼的清澈,令人難以忘懷,只為能夠再駐守剎那的時間。
碧綠的芳草在起舞,伴隨著涼涼的微風,一**的碧色,泛起一陣一陣的綠意,風是溫柔的,風是瘋狂的,同時,風,也是最佳的指導對象。
如若剛才不是那一陣微風的提醒,只怕他現在還不能走過那奇怪的地方呢!原以為自己迷路了,原來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剛才他一直往前走的時候,發現來的時候風的方向是順風的,但是剛剛他站的地方,風卻是逆著吹的,由此看來,他並沒有走錯路。因為,那兩個地方早已不是同一個地方了,不管它們的相似程度是多麼的驚人。
享受夠了微風的洗禮,魄寒決定還是趕緊趕路,現在可是非常時期,沒有時間給他享受。他大步地往前走著,發現天空的顏色開始一點點地變了,地上的芳草竟在瞬間之內由碧綠變成枯黃,最終變成了灰燼,隨風而逝。
怎麼了?他茫然地往四處查看,天幕如裂開了一般,被撕出了一個大大的洞口,洞口形成了一個漩渦,漩渦席捲著狂風,不斷在上空迴旋。
應該,有什麼東西在那裡。
他突然在心頭冒出這麼一個念頭,念頭剛冒出的剎那間,就連自己也驚訝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篤定。
不安地看了一眼那個漩渦,他欲要提步離開的時候,腳卻像被什麼東西糾纏住一樣,深陷在那變成焦黑的土地中,無法拔足。
他蹲下身子,用力拉扯著自己的腳,腳下的東西力氣似乎非常的大,他怎麼也沒有辦法將他從下面拔出來。
他咬牙,往上一看,發現那個漩渦下居然冒出了一隻纖細的手臂,如白玉般無暇。腳,在此時越陷越深了。
他著急,額頭冒出一滴冷汗,繼續努力為自己的腳做挽救。
漩渦下的已經不止冒出一隻手那麼簡單了,它現在更是冒出了一半的人頭來。烏黑的長髮垂直往下狂舞,遠遠的,他看不清楚那個「東西」的模樣。
「可惡!」他憤恨地將那焦黑的土地一錘,手裡緊緊揣住的散邪玉掉在了地上。散邪玉掉落地上的剎那間,發出一陣碧色的光芒,他感覺自己的腳頓時一鬆,他用力一拔,腳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