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他的話尤言未盡,雖然在詢問,但他心目中早已有答案,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心裡暗暗地下了個決定。
「將軍,我可以幫你。你可以相信我不?」他唇角的笑意不曾消失,始終維持著最終的邪魅。
「相信你?我憑什麼要相信你?」他冷笑一聲,轉身,作勢欲要離開。
那個變作魄寒的男子信誓旦旦地道:「將軍,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們可以來定一個契約。怎麼樣?」
「契約?」南冥楓手心的陣法瞬間消失。眼眸帶著沉思凝視著他。
「是的,將軍要是相信我的話。」他點頭,白皙到接近慘白的手臂輕輕一樣,一個規模不甚太大的法陣不斷圍繞著他們旋劃了起來。
「好。」南冥楓點頭。
他閉上眼睛,嘴裡不斷喃喃自語著,似乎在念什麼特殊的魔咒似的。法陣在他的咒念下,光芒更盛。
「吾以性命作為代價,與冥界第一將軍南冥楓與此時定下契約,作為代替南魄寒而存在,如若有反撲之心,靈力盡毀。」
南冥楓手一揚,撩開衣袖,露出健壯的手臂,手臂驀地出現了一道血痕,鮮血如蜿蜒的紅線,緩緩滴下陣法中,「轟隆」一聲,陣法消失。
「將軍可相信了?」「魄寒」手指微微抖動,靈力在他的身體裡不斷躥來竄去,令他難受極了,尤其他剛剛還跟他訂立了這麼一個契約。
「哼!」他轉頭,慢慢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好一會兒,他發現自己身後的人並沒有跟上去,於是緩緩回頭,「你還不走?!」
「是,將軍!」他點頭,追上去,
銀色的月光拖出兩道長長的影子,影子模糊中泛著淡淡的光芒。
暗影中的燭火跳動著怪異的舞蹈,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兩個出色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的面色不甚如意,似乎被什麼東西困擾著。而另一名則緊閉雙目,正在假寐。
「你不擔心嗎?」說話的人正是坐立不安的南魄寒。
而另一個睡在沙發上的男子則是忘煙,他輕輕睜開了眼睛。神色安然,與他的著急相比可謂是天淵之別。
魄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現在……你還有心思睡?」
「你怕什麼?你媽不會有事的,你還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爸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他坐了起來,將那些繚亂的白色長髮整理妥當後站了起來。
「不怕!」
「不怕,你爸可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人。而且以我對他的瞭解,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目標的,即便你是他兒子。」忘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他側頭,「怎辦?」
「還能怎辦?現在這裡避一下。你爸不可能會這麼早就找到你的。」他歎了口氣,拉開窗簾,讓外頭的月光蔓延進屋子裡來。
魄寒咬牙,坐了下來,對於那個「父親」,他到現在還懷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不然,怎會做出這種事。
「魄寒,那真的是你父親,只是,他恢復了之前的性格罷了。對於你,他並非是不在乎,只是在他心裡,你母親更為重要,你父親的一生實在是太坎坷了,唯有你母親才是他黑暗人生的救贖,所以,對於那麼有可能會破壞他幸福生活的人,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存在的。」忘煙幽幽地歎了口氣,對於南冥楓,他真的不能怪他。
伶兒是他唯一所愛,對於他而言,沒有了伶兒,這個世間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留戀的了。他的愛太深,深到自私的地步,就連自己的兒子都能犧牲。
「之後……怎辦?」現在是可以避一下,但是總不能這麼一直下去吧!媽,他不能丟下她一個人。
「你父親會保護她的。再過一段時間,我會讓你們見面的。在這一段時間裡,你不要出屋子,宇律會過來教你咒術,到時候你得認真學,知道嗎?」他扭頭,認真地看著他。
「咒術?」他就要學這個東西了嗎?
「沒錯。」他重重地點頭。事情已經發展到他沒有預料到的方向去了,現在他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為今之計,必須得讓魄寒有自保能力。
「知道了。」他垂然低頭,有些沮喪。
「魄寒,別這樣。」見到他這個樣子,忘煙有些於心不忍,這不是他的錯,他不必責怪自己。
「我沒事。」他揮手。轉身往房間裡走去。
忘煙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再次長歎起來。
希望,未來能夠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