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速不斷地加強,寒度不斷上升,他感到一股令人寒冷的氣在他週身運行,將他身上的暖意一點一滴地吞噬掉。他哆嗦著身子,緊抿著唇,一直往前走著。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他因寒冷而變得蒼白的臉孔,唇瓣已經泛著淡淡的紫色。他,快要冷死了!
「怎麼一個人出來了?」柔弱的女生在他背後傳來。
他轉頭看著身後那個一臉擔憂地看著的白袍女鬼,微微低頭,道:「找人。」
就連聲音此時也變得無比的哆嗦。
「找人?」她立即變得無比驚慌,「難道是你媽媽出事了嗎?」
他搖搖頭,「我爸。」
「你爸?」她飄到他身前,看得出他快凍壞了,於是揚起長長的衣袖,指尖微微一閃,光芒一現,一個金色的圈圈瞬間將他圍繞在裡面。
寒氣立即消散不見,他身上的暖意再次回歸。
好一會兒,他才恢復了正常。
「你爸爸出什麼事了?」她問。
他撇過臉,聲音變得有些冷硬,面色有些難看,「你直說吧!淨雪到底在哪?」
「怎麼了?」他突入起來的怒氣令她有些措手不及,不明白他突然間為什麼生氣。
「我爸就是為了淨雪才會失蹤的。」他冷冷地看著她,胸臆中泛起一種前所未見的怒氣。要是她願意多說一點關於淨雪的事,一切就不會發生。
「魄寒……我……」她悲傷地注視著他,漂亮的眼睛泛起氤氳之氣,隨即無聲地搖搖頭。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最初也是為了他著想,她絕對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想說什麼?」他冷冷地注視著她,不帶絲毫的感情。
他的態度轉變實在太大了,她明白他為什麼對他態度會有所轉變,但是卻不是他所樂見的,真的,她只是希望能夠好好注視著他們,即便在遠處,能夠看到他們幸福這樣已經足夠了。
「不了。」她悲傷地轉過身子,羸弱的身影在月色中更顯脆弱。「他沒事,你回家吧!」
「沒事?」
「嗯。」她點頭,隨即消失。
「等等……」他想挽留她,可是她已經不見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找她。呆在月光中好一會兒,他緩緩地移動自己的步伐,往後離去。
家裡
門「匡啷」一聲,「打開」了!魄寒一怔,凝視著地上的「大門」,無言。
「誰?」左伶兒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自家兒子居然將大門給「開」爛了,整個人呆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魄寒,你……是怎麼做到的?」她傻傻地抬頭,瞪視了一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一下仍舊發愣的兒子。
魄寒保持沉默,面無表情地經過她,往屋子裡走去。
「南魄寒——給我站住!」左伶兒一聲河東獅吼,魄寒果然停了下來。
「幹嘛?」他扭頭,狀若無事地問。
左伶兒一撇嘴,下顎部分肌肉微微抽搐,「你——你到底在幹嘛?這個門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他低聲說道,語氣中沒有洩露任何情緒。
左伶兒感覺自己額頭上的青筋已經快要爆炸了,這個兒子原來不是木訥,而是一個腹黑的傢伙。看來,她還真是被他騙了。
「南魄寒——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左伶兒一腳將那些脆片狠狠地踩在地上,惡狠狠地怒瞪著他。
「你不相信就不相信。」他轉身,欲要往前走的時候——
「南冥楓——你給我滾出來!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左伶兒扯開喉嚨,幾乎將整間房子都震掉了。
大廳裡立即傳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不用說,那個正快速跑來的人肯定就是他父親了。
「爸!」他連頭也沒有抬一下,就知道他現在在自己面前了。
南冥楓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於是不恥下問:「發生什麼事了?」
「你兒子把我們家的門給拆了。」左伶兒雙手環胸,冷冷地說。
南冥楓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起來,「這個沒什麼的,我們再換一扇新的門好了,又不是沒有錢。」
左伶兒一聽這話,眉頭緊皺,「你發財了嗎?居然敢這麼大聲說換一扇新門?」
「我……」南冥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可是……門都已經爛了……」
「哼!我要你好好教一下你的兒子。一點『規矩』也不知道。」左伶兒微微仰頭,盡情發洩自己被他大聲責問的怒氣。這一招明擺著指桑罵槐。
「好吧!魄寒,你跟我上來。」南冥楓無奈地歎氣一聲,知道自己要是不順著她的心意,到時候,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