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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2老爸的訓話 文 / 雪舞亂天

    他拖著長長的影子,往家裡方向走去。西沉的夕陽掛在半山腰上,天上的雲層被圖上一層橘色的色彩。天幕偶爾飛過一兩隻南飛的大雁。絲絲涼風拂過路上兩側的大樹,大樹發出婆娑的聲響,為這個即將落幕的白天添上一段悅耳的旋律。

    他大步往前走著,臉上還是一百零一號表情,就是面無表情。

    「魄寒,你今天去哪了?」他微微一怔,低下頭,看了看地下,原本只有一條人影的地下現在出現了兩條人影。

    「爸爸。」他旋過身子去,注視著只比自己高一點的父親。

    「魄寒,你去哪了?」魄寒的父親也即是南冥楓微微顰眉,打量著自己的兒子。

    「沒有,我只是去上學了而已。」他冷漠地說道。

    南冥楓顯然不怎麼相信他,「真的只是去上學,沒有去別的地方了嗎?」

    他搖搖頭,表示沒有。

    「是嗎!」他喃喃自語著,然後拍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回家吧!」

    「嗯。」他跟著自己的父親往前走去。耳畔響起父親的叮嚀,「魄寒,不要去接近那些東西。知道嗎?」

    「嗯。」

    「回家吧!今天我們買多一些菜,你媽媽老是撿那些菜回來,快把我給吃死了。淨雪這幾天老是向我投訴,說你媽媽實在是太吝嗇了。」南冥楓可有可無地叨念著。

    魄寒的步伐稍微停頓了一下。

    「怎麼了?魄寒?」南冥楓好奇地問。

    「爸爸,為什麼要娶媽媽?」他抬頭,問出這個一直困惑了他十六年的問題。

    南冥楓一怔,驀然大笑起來。

    「爸爸!」魄寒冷冷地喚著自己的父親,他一點也不喜歡被自己的爸爸取笑,就跟媽媽平時喜歡取笑淨雪一樣。

    「魄寒想知道嗎?」

    魄寒眼眸閃過一絲疑惑,但想到爸爸會取笑自己,還是決定不問了。所以他毅然地搖了搖頭。

    「呵呵……魄寒,當你有一天遇上一個會讓你惦念無法放下的人時,你就會知道爸爸為什麼會娶你媽媽了。」南冥楓輕歎一口氣,帶著無限眷戀的語氣說道。

    「是這樣嗎……」他不懂,至少,他現在不懂。

    「好了,兒子,我們趕緊回家吧!你姐姐待會兒發起她的流氓脾氣來的話,可是會把房子給拆了呢!爸爸可沒有錢給你們蓋新房子。」南冥楓幽默地說道。

    「說謊。」他小聲說道。

    「什麼?」南冥楓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

    「沒什麼。」他低下頭,往前走。

    爸爸他,根本就沒有工作,這個秘密就只有媽媽那個笨蛋不知道而已,就連淨雪那粗心的丫頭都知道了。至於爸爸給媽媽的錢是哪裡來的,他就不知道了,但是爸爸每天都會出去,名為工作,其實他老是往那座開滿了桃花的奇怪大山裡去。每天,他都會在獨自一個人品茗,然後到了回家吃飯的時間就去回去。

    至於他為什麼會知道?因為他小時候曾經偷偷跟蹤過他,所以就知道了。

    「魄寒啊,你想吃什麼呢?」

    「隨便。」

    「魄寒,有些事情不能隨便的,知道嗎?」

    「嗯。」

    「你啊,怎麼就那麼木訥?看看你姐姐,不是挺好的嗎?這麼活潑。」

    「……」他無話可講。

    「唉……」

    伴隨著一聲哀歎響起,兩人的影子在夕陽的照耀下越來越長,身影卻漸漸地消失不見。

    一陣冷冽、不同尋常的風刮過。陰暗的樹影下走出一個亭亭玉立的身影來。

    「原來,他就是……南、冥、楓……」輕輕開啟著那一片引人遐思的紅唇,女子深思著,並注視著那兩道遠去的身影。

    家裡

    「伶兒,過來煮飯吧!我把菜買回來了。」南冥楓手裡提著一個大袋子,袋子裡裝滿了昂貴的食材。

    「回來啦!」左伶兒從廚房走了出來,眼睛順著他的手,目光停在他手裡的袋子。「你怎麼又買東西了?我已經煮好飯了。你真浪費錢。」

    她指指那張大桌子上放著一大碟菜,沒有看錯,確實只有一碟。

    「伶兒……我們、我們老是這麼吃,會……」

    「會什麼會?趕緊吃飯。對了,淨雪那丫頭呢?怎麼還沒有回來?」左伶兒手裡拿著勺子大聲質問。

    「我不知道。」

    「爸爸、媽媽,我上去換衣服。」魄寒低下頭,往樓上走去。

    「她應該一會兒會會回來吧!伶兒,我也上去換衣服。」他厭惡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一疊綠油油的油菜。他的胃此刻正翻騰不已。

    就在魄寒才剛回到房間打開衣櫃準備換衣服的時候,卻聽到他媽媽驚天動地的笑聲。他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媽媽她老是喜歡取笑淨雪,不用說,能夠逗她如此「開心」的除了淨雪之外,就不作其他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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